他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屋子裡呢,雖然對比去外面陰冷潮溼,這房間裡縱有千般好,蘇白山可不敢一個人在這麼一個晚上,待在這房間裡的,高驚雲活了八九十歲的一個超級高手,那是多粗的大腿啊,他蘇白山這個江湖小白要是不抱的話,那豈不是有違天理?
“你幹嘛?”黑暗中,高驚雲眉頭一皺,卻是伸出手來,往肩頭一拍,眉眼一橫,冷哼一聲,不滿地對身旁的蘇白山開口喝道,“你的手往哪兒放呢?”
“呃,不抓着就不抓着嗎,沒必要這麼兇啊。”黑暗中高驚雲卻是隻能看清楚蘇白山那張小臉的輪廓,翻翻白眼,蘇白山卻是縮回了手掌,伸手指着四周,一臉害怕地說道,“這是哪裡啊?我們又是準備去哪兒?這外面陰深黑暗,我們還不如在那房間裡呆着呢。”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對於蘇白山的問題,高驚雲只是一語帶過,擡頭看了一眼四周,卻是沉吟地說道,“先找個敞亮的地方觀察觀察,我們現在是在院子裡呢,那邊的屋子有燈光,我們過去看看,走。”
“呃,好吧。”模糊地看到高驚雲貓着腰,卻是擡腳就往前走,蘇白山倒也沒有辦法,只有跟上高驚雲的腳步,彎着腰,往左邊他們看到的那亮着燈光的房間走了過去。
“噓,別說話,有人!”剛剛跟着高驚雲一路小跑到了那房間窗口下面,前面的高驚雲卻是透過窗戶的燈光,似乎聽到了什麼,轉頭豎起手指,對着蘇白山‘噓’了一聲,蘇白山只好停下差點收身不及的身子,跟着高驚雲一起,低着身體,靠在牆壁上,從拐彎處露出個腦袋,兩人卻是觀察起這屋子門口的情況來。
“這間屋子的燈光都亮着,裡面應該有人,我剛纔還聽到有人說話了。”觀察了一下,高驚雲卻是眉頭微皺,一臉警覺地對蘇白山小聲說道,“這門口好像沒人,大門敞開着,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呃,我也聽到了,不過,這屋子裡面有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蘇白山卻是也同樣皺起了眉頭,扭頭貼着牆角,卻是仔細地聽着屋子裡面的人說話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但蘇白山還是能聽得清楚,明顯就是剛纔蘇白山他們見過的那小青師太。
“白師叔,師傅去做什麼啦?怎麼沒有見到她呀。”這聲音清脆而細膩,應該就是那小青的聲音了,聽這話裡的意思,她好像是在和誰說話一樣。
“老頭,這小青叫另外一個人叫白師叔,這水雲庵裡看來還真是有其他人呢。”聽清楚了裡面的對話,蘇白山卻是一臉驚訝地對高驚雲小聲地開口,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他倒是不怕裡面的小青聽見,主要是怕小青嘴裡叫的那白師叔聽見,高驚雲都說小青有武功,那她師叔肯定也是個會武功的人吧,而且或許武功還不錯。
“嗯?你師傅啊,你師傅自然是有事情去了,這個你卻是不用擔心。”裡面那小青叫的白師叔開口說話了,聲音略顯沙啞沉悶,“你幫我拎好燈籠,這裡面睡的人可金貴,你可要留神一點。”
“哦,白師叔,這些人好可憐哦,我從小就看着他們,他們一直都沉睡在這裡面,好像一直都沒醒來過呀。”小青那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再次響起,“白師叔,師傅說,這些人其實都還是活着,是這樣的嗎?”
“這個當然是真的呀。”那白師叔似乎在爲小青問出的這個問題而感到好笑,開口對小青說道,“這些人都是你師傅救下來的,當年這些人都住在一個村子裡,後來那村子遭了強盜,還放火燒了村子,其他人都被殺了,只有這七個人還活着,不過也都危在旦夕,只剩下一口氣了,你師傅那年剛好外出路過那村子,所以順手就給救了下來,這些年一直在用藥物維持着他們的性命呢。”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以前怎麼沒有聽師傅她老人家說過?”小青驚訝的聲音響起,似乎是爲這個秘聞而感到吃驚,“我以前問我師傅,她老是避開這個話題,都不正面回答我。”
“呵呵,你師傅怎麼會給你說這種事情呢,這些只是小事,對她來說不足掛齒。”那白師叔的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卻是繼續對那小青說道,“不說其他了,你把燈籠提高一些,我先看看這人的身體有沒有腐爛現象出現。”
“老頭,裡面的兩個人在幹嘛?”蘇白山和高驚雲貼着牆根,卻是在外面越聽越是疑惑不已,雖然心裡好奇不已,但蘇白山又不敢貿然擡頭去觀察屋子裡面的情況,只好伸手拉一拉高驚雲的衣袖,滿臉奇怪的表情。
“噓,別說話,等我看一看。”看着蘇白山那一臉膽小的樣子,高驚雲卻是微笑地搖搖頭,緩緩地擡起頭來,隔着緊閉着的窗戶紙,伸手就戳了個洞來,卻是眯着雙眼,仔細地想要看清楚屋子裡面的情景。
“嗯?裡面全是棺材,其他就連一張凳子也沒有!”待到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之後,高驚雲卻是猛然低下頭來,一臉驚訝地小聲呢喃道,“那小青身邊的白師叔,就是我們晚上在大堂裡見過的,那個站在青玉師太身旁的白裡透黃之中的白衣道袍尼姑。”
“啊?棺材?”蘇白山一愣,讓他首先感到興趣的,卻是高驚雲說的裡面全是棺材的情況,至於那白師叔,蘇白山倒也沒有怎麼去注意,那個一想就能想通,白裡透黃,白師叔嘛。
“剛纔那白師叔說裡面有七個人,那裡面是不是有七副棺材?”蘇白山眨眨眼,卻是臉露驚駭,結合剛纔聽到的房間裡面的兩個人的對話,蘇白山倒是有些明白過來,看來,這裡面放着的就是剛纔那白師叔說的被強盜屠村僅剩下的那七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