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命所爲
我一個意念就把酒罈裝進了空間，上官老爺子也不多話，只是嘴上唸唸有詞着，手指在我臉上畫來畫去，然後，打開葫蘆倒出剛纔準備好的點在我眉間。我不由自主的就閉上雙眼，前世的回憶飛快閃過眼前、消失，直到全部清空。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像一般孩童天真無邪，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大人的樣子。我心底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告訴我似乎忘掉了什麼，卻是眨眼即逝。
“笑笑，上官爺爺要走了。”上官老爺子看着我眉間的黑色禁錮已經消失了，可是，她好像有了改變。說不出來的改變。
“要走了？以後還會來看我嗎？”我這輩子的記憶還在，即使失去成人的記憶，可也沒有一般孩童該有的反應，只是理所當然的開口問他。
“是，要走了。當然會回來看你。”上官老爺子看我說話還是之前的語氣，便把心裡感覺的怪異壓下，也許是解除禁錮的問題吧？自己也焦急解除，應該沒什麼不對纔是，還要趕回師門呢。
“哦。”我下意識的點點頭，啪的一聲跳下牀打開門出去，還記得他說要趕快回師門的，自己還是不要耽誤他了。
上官老爺子看我的舉動又是一愣，自己上午遇見她的時候，她明明是連石椅的高度都是下不來的，現在居然從有半米高的□□跳下來，而且也沒崴到腳，穩穩的站直身體。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怪異了，她的眼神雖然依舊天真無邪，但卻少了那股靈動。
“我夠不到木塞子開門。”我走到門口，回頭喊發着呆的上官老爺子。
“笑笑，你是你嗎？”上官老爺子回過神問我，他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這丫頭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
“你是你？不懂你說什麼啦，你不是說要趕回師門的嗎？還在磨磨蹭蹭！”我皺着眉頭撇了撇嘴角，真是個怪爺爺！
上官老爺子這下彷佛是從頭到腳被澆了一盆冷水，把他的喜悅心情潑沒了。雖然卦象顯示不出來她的來歷，但證明她帶着記憶出生是命運安排的，現在被自己解除禁錮搞砸了，這可如何是好？他木木的去撥開了門的木塞子。
我看着門檻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讓他牽自己走出去。
上官老爺子感覺到我的手拉上自己的手，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笑笑……”一家人一直都坐在客廳裡等着，從中午一直坐到日落西山，然後等到家裡的木鐘鐺鐺聲的敲了十一下，終於看到上官先生牽着笑笑出來了，馬上迎了過去。
我被媽媽一把抱起，她擔心的全身檢查了我一遍，最後在爸爸的咳嗽提醒下才尷尬的收住手。“上官先生，笑笑，這是……”媽媽敏感地察覺到我的改變了。
“笑笑她媽呀，上官先生也累了，讓他坐下來說吧。”爺爺也察覺到了，接着全家人都察覺到了。因爲我明顯的少了那份靈動，只是安靜的趴在媽媽的肩膀上用口水吹泡泡。這個動作自從我滿月就再也沒做過了。
上官老爺子想從媽媽手裡抱過我檢查一下，媽媽有點憤然的躲開了他的手，抱着我坐到奶奶身邊去。上官老爺子尷尬的收回手，他自然是知道這家人都察覺了笑笑的改變。在爺爺的示意下坐到飯桌去。
“笑笑，她是唯一一個我算不出來來歷的。而且她跟我一樣都是被下了禁錮。”上官老爺子的目光掃了一遍全家人，最後停在我身上，我察覺到他的注視從媽媽懷裡擡起頭迷糊的看向他。“我的禁錮是生命加速衰老，而笑笑是生命生長緩慢。而我和她如果需要解除禁錮就得互相的血做藥引。現在笑笑的禁錮是解除掉了，可笑笑有一部分很重要的記憶消失掉了。”
爺爺聽完上官老爺子的解釋，禁錮？記憶？爺爺迷惑的看向祖母，祖母也迷惑的不知道上官老爺子在說什麼。奶奶、爸爸、大姨、小姑姑、小叔都是稀裡糊塗的，齊齊擔心的看向媽媽懷裡的我。
“媽媽，我餓。吃肉。”我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有點委屈的摸着肚子可憐兮兮的擡頭叫媽媽。
“我這就是去拿，飯菜一直熱在鍋裡。”小姑姑看媽媽眼睛失去焦距，只是呆呆的抱着我。便站了起來。
“你們先吃飯吧，我觀察一下天象，應該可以找到答案的。”上官老爺子丟了這句話，走到天井去，拿出羅盤，看起天象。這次觀察天象和掐算居然出奇的順利，他看到天邊被烏雲蓋住我的本命星宿一點一點的散開，最後閃耀着灼目光芒，綻放出美麗的色彩。天啊！原來是這樣……
上官老爺子下巴都掉下來了，他有想過笑笑的來歷不凡，畢竟之前的卦象就顯示涅盤，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驚人。師傅說過自己的有緣人不凡，他老人家還真好意思說呀！何止不凡，簡直是得三跪九拜！這下笑笑消失的記憶有得解釋了。
“母親，你看，這如何是好呀！”爺爺看着我把玩着小叔遞給我玩的彈弓，心痛的說着。他現在倒情願笑笑像之前那樣了。
“你們大可放心，這都是天命所爲，你們記住，必須要保護笑笑！我剛纔跟你們所說的不能透露一個字出去，如果透露出去的話，笑笑必然夭折！”上官老爺子走了進來接口說。“笑笑到了時間自然恢復，你們不必擔心。”
“我不管什麼天命不天命的，我只知道這是我女兒！”媽媽從呆然中回過神來，聽到上官老爺子的話，憤然的說。
“謹記！我剛纔所說的一個字也不能泄露。”上官老爺子明白媽媽現在的心情，可是他也沒辦法呀。不行，還是趕快回師門派人過來保護笑笑好了，畢竟自己解除禁錮和渡劫迫在眉睫，只能派人來了。“我現在有急事趕回師門，到時如果出現姓上官的人來找你們，就是來保護笑笑的。告辭！”
上官老爺子抱拳告辭，然後一個眨眼就消失了。留下滿室昏黃的白熾燈和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