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躍把路悠悠送回家,又跟着送顧柏暘。
沒了她,他就得實話實說:“悠悠的辦法,不是不行,可就怕……後患無窮,所以,是不是謹慎點兒?”
他們畢竟是做正經公司,不是皮包公司,想的是長長久久,不是一朝一夕。
路悠悠的辦法,可能短期能解決問題,但萬一畢家懷恨在心……
“畢家不是銅牆鐵壁。”
顧柏暘轉着手裡剛剛從蘇躍車上摸到的一根派克筆,慢悠悠的說:“畢老爺子病了有段時間了,現在在醫院住着,就是吊着口氣,其實,早該死了。”
他說着,看了眼蘇躍。
見他仍然呆呆的,就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屑一顧的白了他一眼。
蘇躍一愣。
爲啥呀?
他就這麼不配被看一眼?!
“你知道,畢家人,爲什麼給他吊着那口氣?”
“爲,爲了,分家?”
蘇躍猜測。
“哼!畢家人不傻,合則興,分則衰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他們不想分家,他們想維持眼下的平衡,再找個跟老爺子一樣的領頭人出來,好照舊過他們尸位素餐的好日子!”
蘇躍眨眨眼,好半天,才瞭然的用力點了下頭,同時發出長長的“哦”一聲。
“所以,畢家現在其實……誰都不會做主?”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顧柏暘把那根筆放進自個兒的書包裡,“貪污”了!
“因爲畢家,沒有第二個畢姥爺子!他沒養出來頭獅子,只養出一頭狼崽子!你什麼時候見過,需要家族庇佑才能活下去的狼崽子?”
顧柏暘朝着蘇躍笑了笑。
昏暗的路燈照進車裡,他笑的時候,雪白的虎牙露出來,泛着冷光,把蘇躍看的心裡一寒,下意識倒吸了口涼氣!
顧柏暘說完就下車走了,臨走前,打了個招呼:“筆挺好,歸我了!”
蘇躍張了張嘴:那是客戶剛剛送我的啊!
可沒敢說出來,依依不捨的舔了舔嘴脣,目送他走遠了。
他自個兒坐在車裡,老半天,突然喝的半醉的腦袋裡,想明白了!
哦!
說來說去,小老闆就是告訴他,畢家沒人做主了!
現在沒有,以後,也沒了!
小狼崽子應該是畢方。
畢方嘛!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因爲這種小事兒,記恨路悠悠的人!
所以,謹慎行事,該做啥,就得做啥!
蘇躍撓撓頭。
顧柏暘說,畢方是小狼崽子,他呢?他是啥?頭狼?獅子?
一時間,他也找不着哪種動物跟他最像。
培訓班的事情交給蘇躍,路悠悠就沒功夫再想了。
眼見週六,考試,讓外公、外婆搬家,都得忙完,還得做好。
系統大概也覺得她忙,暫時沒對第二次考試下任務。
可路悠悠心裡也有目標,這回,就算不進前十,也得前十一二,否則,競賽班兩個月後淘汰,她保準就是被淘汰的那批!
因爲那時候,她要參加的是第一場,校間聯賽,她要面對的對手,大多數都是比她高一個年級,知識儲備量比她多更多的學長、學姐們!
這道理,牛倩倩和司緣也都是懂得,所以週六那天早晨,三人早上六點多,就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