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等一切都安靜下來,悄聲問:“他們走了嗎?”
鬱子青把她緊緊箍在懷裡,臉色凝重,語氣卻像在哄孩子:“走了。放心,沒事了!”
這個擁抱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前世他也是這麼抱着她,讓她堅持一下。沒想到鬆開以後,轉眼她就因爲這件事提前嫁給範深。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手。
安顏沒有特別緊張,因爲今天這一切都是鬱子青和她商量好的,雖然和她想的不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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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我又有事求你幫忙!”事出突然,上班路上,安顏向鬱子青求助,“我覺得蔓菲不太對勁,今天中午你能去九井巷等我嗎?”
鬱子青重複着地名:“九井巷,是一條老巷子,裡面都是待拆的老屋。”
安顏很納悶他對地形這麼熟悉。
“師哥,你打架能不能行?”
鬱子青目光如炬:“打架有什麼意義?顏顏,你怕嗎?”
安顏只是想讓他帶人去打架,現在隱約覺得他另有計劃。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怕!”
只要能讓毒如蛇蠍的杜蔓菲生不如死,讓她做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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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太順利了,安顏覺得就像早就安排好的。
感覺鬱子青沒有鬆開她的打算,她在他懷裡悶着嗓子說:“師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不會!”男人果斷地回答,終於鬆開手臂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進眼底,“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會不會……”
“會!”安顏的問題還沒有問完,鬱子青肯定地說,“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是呀,如果不是前世的神秘男人和這一世的鬱子青,現在被輪的人就是她。
走出老屋,弄子裡一片安寧。安顏望着老屋的門思索着。
“師哥,門是你撬開的?”
“嗯!”
“今天撬的?”
鬱子青朝弄子裡看了兩眼,牽着她往大街走:“嗯!”
有些事他現在還不想告訴她,他能保護好她就可以。
這個計劃既在意料之外,又在他的謀劃中。
他料到杜蔓菲會作妖,早就在幾個老屋裡安排了人。
他不允許出錯,但是萬一來不及,那就往死裡打!
安顏向他求助,讓他覺得非常開心。
只是她的預警度太好了,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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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走一邊說:“我前幾天跟蹤她了!”
什麼?鬱子青心跳像漏了一拍,他竟然不知道!
“顏顏!”重生回來後,他一直自信能把控局面,現在卻發現,他最不能把控的還是安顏。
他緊張得不行:“你怎麼能這麼冒險?萬一被她發現了怎麼辦?”
安顏解釋道:“我,我不會讓她發現的。而且,我猜到她會對我下手後,馬上就向你求助了。”
最後這句話頗有撒嬌的意思,讓鬱子青馬上心軟:“相信我,顏顏,我可以也願意爲你做所有事情。以後千萬不要以身試險。”
安顏笑:“師哥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就布好局的?”
鬱子青心中輕嘆,這傢伙就不能笨點嗎?
“我不是說過嗎?她看你的眼神不對。而且心術不正,所以我稍微查了下她。她最近和社會上的人走的很近。”
安顏想到早上他給父親的那疊資料:“師哥,都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我懷疑她不是我爸的女兒。”
鬱子青看向她清澈的眼睛:“我答應了安叔叔去查她母親。昨晚傳過來的資料上顯示,杜蔓菲的戶籍是從東縣遷過來的。至於東縣的情況,我還需要找人去查,你不要着急。”
他心裡很不安,頓了頓說:“答應我,不要再冒險!你如果有什麼危險,會要了我的命。”
說這話時,他聲音都沙啞了,安顏愣住端詳他堅毅的臉:“師哥……”
沒想到她竟然說不出話。
感謝?怕傷了他的心!
和他的吻一樣,她就覺得他對自己的情感來得太突然。
她輕聲問道:“你愛我嗎?”
“你說呢?”鬱子青期待地看着她。
“我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溫柔。或者說,我可能很壞。而且,如果有人要傷害我和家人,我會讓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的我,你也會愛嗎?”安顏聲音微顫,像是壓抑了很久的困獸。
鬱子青放低嗓音,安撫她的情緒,更是向她承諾:“顏顏,這輩子我會用命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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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蔓菲忘了經過幾輪潮起潮落,一眼看到坐在木墩上的範深,思緒開始清朗。
廢棄的倉庫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暴吼!
“深哥,我被安顏陷害了,我被她害了呀!”
範深鄙視地說:“剛纔看你挺浪的,怎麼?爽過就不認賬了?”
杜蔓菲手忙腳亂穿上衣服,此刻她恨毒了安顏!
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
“深哥,你信我,信我!那裡有個男人,沒錯,有個男人,他們是一夥的。他們一起害我。”
範深不理會她語無倫次的話,不過他不笨,安顏明顯是將計就計。
但是,他和鬱子青的反應一樣,向來不太精明的安顏是怎麼感覺到危險的?而且這麼快就找了幫手。
他又晚了一步!
他的計劃是在安顏快要被玷污的時候出來救她。
這樣就可以把這件事當做條件重新談及婚事。
“你敢把這件事聲張出去,我會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範深重生一世,也是什麼都不怕。
杜蔓菲不可置信地說:“我們已經這樣了,你想?想?”
範深拿起手裡的相機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們怎麼樣了?這樣?哈哈,好呀,你說出去,看有多少人會把你當賤貨看!要不,我把那四個人叫回來?讓他們對你負責?”
“深哥,我是被安顏害的。”杜蔓菲重複着這句話,“你相信我!”
範深眼前浮現出安顏的懇求神情:“阿深,相信我!”
他心裡燃起一團火,拎起杜蔓菲的領口,對着她梨花帶雨的臉狠狠打下去:“你給我住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這四個男人就是你找來綁架安顏的,你把我叫來目的何在?難道是看你被男人輪?”
“啪!”他反手又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再敢打安顏的主意,老子打死你!”
杜蔓菲嘴角滲出血絲:“哥,爲什麼你這麼維護那個女人?她耍你,玩弄你的感情,你還向着她?我纔是真正愛你的那個人。”
“去你媽的愛我!你這個賤貨!”範深帶着前世的仇恨又一巴掌甩過去。
杜蔓菲覺得快要被他扇死的時候,意識模糊地說:“深哥,你知道是誰叫我這麼做的嗎?”
範深也打累了,再打下去只怕不打死也會把她打殘。
惡狠狠的把她扔在地上,看她像一塊抹布攤在地上:“又準備找誰替你背鍋?”
她恨!她太恨了!儘管範深不讓她提安顏,但能感覺出他大概率也是怨恨安顏的。
她要活下去,要纏着範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深哥,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耐?”杜蔓菲說。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舞廳裡釣了好幾個凱子。第一夜聽說賣了500塊?”在範深眼裡她就是妓子。
前世去做了處~女修復膜,騙得自己對她有了感情。
杜蔓菲無端打冷顫,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必須得到他的信任:“我哪有那麼多錢請人綁架她?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我們?”果然,範深很疑惑。
“蔓菲!”冷靜乾脆的聲音傳來,範麗芳出現了,替她扣上領口的衣釦,“哎,這麼好的計劃怎麼會失敗了呢?”
範深拼命找尋上世的記憶,他破產後沒多久,範麗芳就死了。
杜蔓菲親口告訴他,兒子不是他的。他給她的資產早就轉移了。
他想起枉死的安顏,他沒有碰過她,還被他家人嫌棄生不出孩子,他更是對安顏各種精神上的折磨。
終於忍受不住壓力,從樓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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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範麗芳也是她害死的。
必定是這樣!
所以,現在範麗芳和她到底要做什麼?
杜蔓菲痛聲大哭:“阿姨,我的命爲什麼這麼苦?現在只有你能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
範麗芳臉上浮出明顯的嫌棄,湯水蓉蠢得像豬,她以爲杜蔓菲能聰明點,沒想到也會翻車。
她的仇,她的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報?
“阿深,你誤會蔓菲了。蔓菲真的想幫你。”
“幫我?”範深覺得搞笑,“幫我就在我和安顏快訂婚的時候勾搭我?”
你不是也上鉤了嗎?誰讓你被發現的?
範麗芳辯解:“她只不過是不該愛上你,爲了快速達到目的,走了一步錯棋。你也發現了,安顏根本不愛你。”
範深惱羞成怒:“不要以爲你是我姑媽,我就不罵你。”
“你還想不想和安顏結婚?”範麗芳抓着他的靈魂發問。
自然是想的!
他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
“對蔓菲好一點,我們一起幫你達成這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