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莫名的開始緊張,眸光閃躲着尚司軼的目光。
尚司軼輕笑一聲,“你在怕什麼?”
郝歆摸了摸鼻頭:“我,我,我想起來了,我要是去廁所。”
說着郝歆便要從尚司軼的腋下鑽過去,逃開尚司軼的包圍圈。
尚司軼一把將郝歆勾了回來,按在牀上,“好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想上廁所。”
郝歆想要狡辯,剛一對上尚司軼的目光,就見他一挑眉,意思已經很明顯。
郝歆被拆穿,辯解的話到嘴邊卻又難以說出來了,那根本就是個笑話。
早已經被人家看穿,再說就真的是自欺欺辱了。
郝歆雙手一攤,放棄了掙扎,看着尚司軼要說什麼。
尚司軼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傻丫頭,我其實只是想說,想要再吃一次你煮的面,雖然是一碗很平常的麪條,可是讓我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
郝歆點點頭:“好,一會兒我和白蟻借用廚房,給你煮麪。”
尚司軼揉在郝歆頭頂的手,用力揉了一把:“喂,我說的是最後一刻,現在好像還沒到那麼悲觀的時候好不好!”
郝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尚司軼帶偏了,伸手拔下來尚司軼的手,冷了一眼他:“就怪你,搞得那麼煽情。”
尚司軼笑道:“哦?那如果真的是最後一刻,你有什麼想法?”
郝歆略微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想平靜的和我的朋友們道個別。”
郝歆是重生過的人,她懂得那種突然離開的感覺,經歷過一次如果真的再有第二次反而就能夠從容很多了。
這一生,她一直很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讓自己不再是花瓶,不再是學渣,是個有能力,有真本事的人,掙足夠的錢,可以給父母好的生活。
雖然現在還沒能找到父母,可是留給父母的那些錢也足夠他們養老了,她現在也足夠優秀,沒有什麼遺憾了。
只不過,大仇未報,可真的要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她倒是覺得這也不再重要。
所以,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刻,她倒是覺得能夠和朋友們好好道個別,就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了。
“就這麼簡單?”尚司軼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一臉驚訝。
他以爲郝歆會說,我還沒父母團聚,我還沒結婚成立一個家庭,我還沒能……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
郝歆坦然的點點頭:“對,就這麼簡單,能夠有機會道別後再離開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前一世她根本連個倒閉的機會都沒有,留下了一堆遺憾。
如今努力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在彌補她前世的遺憾,還能有什麼遺憾?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尚司軼走過去打開門,是白蟻叫他們去給咒爺換藥。
郝歆走到門口,沒有去咒爺的房間,而是問道:“今天到了我們要離開的日子。”
白蟻垂眸看了她一眼,直接道:“今天不可能。”
郝歆問道:“爲什麼?我們的合約就是七天,我回去還有其他事情,你該不會不打算讓我們回去了吧?”
白蟻冰冷的眸子射向郝歆,臉上的冰霜好像在散着寒氣一般,讓人懼怕。
郝歆縮了縮脖子,故作被嚇到了一樣,低聲道:“你瞪人什麼意思,我說的沒錯啊,一開始說好了七天,我們和討債的人約好了七天後還錢,我可不想回去以後門口又被人潑油漆。”
白蟻沒理會郝歆的話,只是向咒爺的房間走去:“咒爺的毒徹底解了,你們就可以走了,他沒好之前,你們也別想離開。”
“喂,不帶這樣的,如果他一輩子不好,你們還要賴上我們了?”
“如果真的是你們下的毒,你們走後咒爺的毒復發了怎麼辦?或者現在的情況只是一個假象,他根本沒好,你們走了,我們再去找誰?”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們,還是懷疑我們下了毒!”
“一切治好了再說。”
……
郝歆看着白蟻的背影消失在咒爺的門內,嘆息一聲,只能跟着走過去。
她不確定這個拖延是什麼意思!
不過好就好在現在沒有人提到那件事,也就是說明他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郝歆也和尚司軼對視一眼,一併走進咒爺的房間。
不管怎樣,他們沒有拆穿之前,他們就不能自己暴露自己。
郝歆如常的給咒爺檢查了傷口,如今經過幾天的悉心照料,已經在癒合結痂了,他身上的紫斑也幾乎消了下去,還隱約有一些印記連咒爺的精神狀況也好了很多。
郝歆檢查完傷口,重新上藥後,又重新給咒爺抽血檢查血液指標。
一切完成,他拿着血檢報告和白蟻問道:“你說話可算數?”
白蟻點頭:“自然。”
郝歆隨即將幾張化驗單擺在白蟻面前:“這是今天的血檢報告,和前幾天的比,這個數值已經降低了很多,很快就接近正常值了,這說明咒爺的病情在快速的轉好,這是個好的跡象。”
看完驗血報告,白蟻心已經放下不少,也確實看得出來咒爺的情況在轉好,傷口都在癒合,紫斑也在轉好,精神狀況也恢復了很多。
隨即他問道:“那咒爺的腿……”
郝歆意識到白蟻紫指的什麼,搖搖頭:“他腿很可能不能走路了,這要等他的傷口徹底癒合後,身體狀況也恢復了,給他找個復健方面的醫生再看了,復健這方面我不在行,幫不到你們。”
白蟻聽完郝歆的病情說明,拿出了手機撥給了二爺。
郝歆看着白蟻將她的話給二爺彙報了一遍,聽完二爺的交代才掛了電話。
郝歆這才問道:“你似乎很尊重這個二爺?”
白蟻沒回話,只是看了郝歆一眼,似乎郝歆說了一句廢話一樣。
郝歆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想到咒爺身邊的這些人誰的嫌疑最大?每一個人?包括這個二爺?”
郝歆知道自己不該說這個話,這些根本不關她的事情,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二爺似乎也有些問題。
只是沒料到她的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問題,卻引起白蟻的極大反應,他一把掐住了郝歆的脖頸,沉聲警告道:“你可以懷疑任何人,甚至是我,就是不能懷疑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