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真的覺得這是她此生的一個致命弱點,爲什麼她總會遲到?而且每次遲到還都很耽誤事!
這一次如果真的錯過比賽,她是不是就真要等期末考試以後才能回一班了?
而且她如果不是爲了來參加比賽,也不會趕上這次的死裡逃生?那她承受的這些是不是豈不是白受罪?!
“真的趕不上了嗎?”郝歆急促的看着窗外,警車雖快,可畢竟不是飛機,還是要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行駛。
尚司軼輕笑一聲,看着她這般樣子,莫名的感覺到一陣舒心,這纔是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模樣啊。
平日裡她都太冷靜了,就連剛剛她被綁匪挾持的時候,都還能有心給他遞眼色。
“逗你的,咱們走省道肯定要兩個半小時,如果一路高速的話,你應該來的及。”尚司軼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這一次動作很自然,沒了之前的猶豫。
其實他最早看到索宇恆這樣揉她發頂的時候就很羨慕,她的頭髮一定很軟,很柔順,觸感一定很好。
郝歆頓時舒出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她重新靠回椅背上,疲憊的說道:“我眯一會兒,到了你叫我。”
她是真的很累,之前吃過的退燒藥應該還有助眠的作用,這會兒困得睜不開眼。
尚司軼此刻纔算是有功夫細細的打量她,也才發現她臉色異樣的緋紅。
他伸手覆了上去,手指尖頓時傳來灼燙的熱度,他心一驚:“你發燒了?”
郝歆點點頭,緊閉的眼睛沒有睜開:“嗯,不過已經吃過退燒藥了。”
尚司軼還是不放心的伸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撩開劉海兒的一瞬間,額頭上一塊帶着血痂的紅腫映入眼簾:“你受傷了?”
郝歆搖搖頭:“沒留意,不太清楚。”
尚司軼眉心緊鎖在一起:“你到底是不是個女孩子,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
“大哥,我之前昏迷,哪裡知道頭磕在了哪兒,有沒有受傷。”郝歆是真的很困了,說話的功夫思緒已經飄飛不定。
尚司軼從警察那裡要來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幫郝歆上藥,他的動作很輕,可還是弄疼了她,她卻沒醒,只是皺了下眉,“嘶”的一聲,就又睡了。
車子一路飛馳,很快到了比賽的會場。
張老師因爲要照顧簡語綺和鐵鑫,並沒有隨着警察去尋人,一早就帶着兩個人先來會場參加比賽。
可是終歸他是帶隊老師,郝歆生死未卜,他也很難安心,直到見到郝歆才徹底放心,嘴上不停的唸叨着:“你說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昨天夜裡我和尚同學找了你半宿。”
他其實還有更重的話想說,可畢竟郝歆是被綁架了,這事兒追究起責任,他脫不開干係,只敢象徵性的埋怨兩句。
簡語綺看着尚司軼目光始終就沒離開過郝歆,心裡妒忌得要死,嘴上不自覺的取笑道:“還真是可笑,被綁架?該不會是爲了博取同情自導自演的吧?”
郝歆睡了一路,再加上又吃了一片退燒藥和一些消炎藥,這會兒藥效起了作用,溫度已經退了下來,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
她冷笑一聲:“是不是自導自演你心裡不清楚嗎?說來還都是託了簡大小姐的福,不然我這輩子怎麼可能會趕上這種事兒?!”
簡語綺自知理虧,眸子微微躲避了一下,繼續道:“誰讓你沒事出去瞎跑的,如果不是你沒事到處亂跑,像我一樣待在酒店裡,怎麼會被綁走?”
“還真是可笑,簡大小姐的意思是自己惹了一身騷,別人幫你擋了,還是別人的不對了唄?”
“什麼騷不騷的,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語綺,你少說兩句,郝歆爲了你的事情,受了傷,還發着燒,承受這麼大委屈,你非但不謝謝她,還說這些風涼話!”
郝歆還想懟回去的話,聽到尚司軼幫腔,也就嚥了下去。
嗯,這說的還算是人話!
她轉頭看了尚司軼一眼,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站在簡語綺身邊維護她。
尚司軼對上郝歆的目光,還是很擔憂的問道:“你這到底能不能比賽?不然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
郝歆搖搖頭:“沒事,先比賽吧,兩個小時還死不了!”
“什麼死不死的,這剛險象環生,別說這些喪氣話。”
簡語綺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窩着火,一轉身急匆匆向會場裡走去:“還比賽不比賽了?別因爲某個人,耽誤整個學校。”
他們是代表學校參賽的,榮譽確實也是學校的,但以她的個性這麼說話,還是在給郝歆戴高帽子。
衆人進入會場,比賽先是抽籤進行小組賽,然後小組晉級後產生六十四強、三十二強,最終上午誕生十六強,下午再由十六強誕生八強和四強,最終產生冠亞軍。
上午郝歆雖然狀態不是最佳,可對決這樣的中學生還是比較輕鬆的,最終和鐵鑫一起進入了十六強。
簡語綺在三十二進十六時,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再加上她心緒不寧,最終止步在三十二強,這大概成爲了她從小到大成績最差的一次。
一行人走出會場,尚司軼率先對郝歆道:“現在離下午比賽還有一段時間,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簡語綺上午比賽時,滿腦子都是尚司軼和郝歆一起的畫面,這會兒看到他又在關心郝歆,立刻爆了豆:“去什麼去!人家醫院的醫生中午不午休的嘛!”
尚司軼微微蹙起眉,語氣有些冷:“醫生是會午休,可是中午也是有急診大夫值班的呀,語綺你這是怎麼了,不能因爲你輸了比賽,就把氣都撒在別人身上吧。”
簡語綺見尚司軼變了臉色,也立刻斂起脾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下午還有比賽,她看着一點事兒都沒有,堅持到比完賽肯定也沒問題,要是去醫院的話耽誤了比賽怎麼辦?”
尚司軼根本不能接受簡語綺的解釋,伸手覆在郝歆的額頭上:“你看看,她現在溫度多高,不去醫院出了什麼事兒,誰負責?再說,就算她真的趕不上下午的比賽,是比賽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那就算這樣,也應該是張老師帶她去醫院啊,你跟着瞎着什麼急?”
“簡語綺,你要搞清楚,我是此次代表團的隨團助理,這也是我的責任。而且你也應該明白一件事,她是爲了誰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的,但凡有點良心的人也不會這麼視她安危於不顧,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唯你是問!”
尚司軼的一句話,聽愣了一衆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