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軼離得太近,以至於他的呼吸都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還有些酥酥癢癢。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清晰到都能看到溼漉漉的頭髮垂下來的水滴。
水滴滴在她的手背上,清涼的感覺激醒了她,一把將面前的尚司軼推開:“你幹嘛?” щщщ▲T Tκan▲C〇
尚司軼輕笑一聲:“我幹嘛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那麼大的眼睛,瞪我的似乎會不會掉出來!”
“胡說八道,怎麼會有人的眼睛隨隨便便的掉出來!”郝歆躲閃着尚司軼的目光,她的心裡有些慌亂。
尚司軼依舊笑着:“什麼事情都有個萬一,你的眼睛比一般人大,一般人肯定不會掉出來,你或許就不是一般人呢!”
“亂講!”郝歆站起身:“算了,不理你了,我去睡覺了。”
尚司軼一把將郝歆又拉了回來:“吹乾頭髮!溼着頭髮睡覺會頭疼,你頭疼起來那麼難受還不長記性?”
這一刻,郝歆突然覺得尚司軼變得婆婆媽媽的,一會兒非要給她上藥,一會兒非要給她洗頭,一會兒又非要給她吹頭髮。
“那我自己來,你上去吧!一會兒伊娃又該找你了。”
郝歆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尚司軼突然笑道:“還說你沒吃醋?”
郝歆愕然,她真的是隨口一說!
尚司軼笑着,伸手將郝歆拉到一邊坐下, 插上的電源開始給郝歆吹頭髮。
他手指插入郝歆的髮絲間,輕輕撩動,讓熱風能夠吹進發絲間,他認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郝歆只覺得此刻的自己無比煎熬。
她實在不適應這樣的事情,一個大男生幫你吹頭髮?是不是太親密了?這隻有在偶像劇裡纔會發生的情節吧!
“尚司軼,我自己來吧。”郝歆實在忍無可忍。
“別動!”尚司軼將郝歆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爲她吹後腦勺!
這……
郝歆瞬間僵住了,她的臉直接貼在了尚司軼的胸口,他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都清晰可聞,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
他的手就按在她的後腦上,舉止輕柔中又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是成心的!一定是成心的!
“尚-司-軼!”郝歆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他的名字,可因爲隔着他的衣服和身體,本來很有力度的話都變得悶悶的,削減了其中的氣憤。
“幹嘛?很快就好了,你再堅持一下。”尚司軼依舊沒事人一樣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終於尚司軼關了吹風機,他雙手捧起郝歆的臉,仔細看着:“嗯,還不錯!第一次給人家吹頭髮,效果不錯!”
郝歆氣的咬牙切齒,“你這是練手呢?”
“沒什麼不可啊!至少多一門手藝,說不定將來沒得混了,還能去給人家做洗頭小工。”
“別逗了,你一個堂堂學神去做洗頭小工?”
“好了,你不是要睡覺,可以去了,晚安。”
尚司軼啊,尚司軼,你真是個妖孽!
郝歆心裡咒罵着尚司軼,大步走向自己的臥室,尚司軼的聲音從背後再次傳來:“明早八點上來吃早餐,八點半我們準時出發去侯老哪兒。你要是起不來我可以來叫你,或者你八點不到就下來找你。”
“滾,趕緊滾!”郝歆怒吼一聲,就關了房門。
她的一顆心依舊砰砰的跳得極快,臉頰都覺得燙熱不堪,這一切都是拜尚司軼所賜。
尚司軼看着郝歆怒氣衝衝的樣子反而心裡很爽。
翌日。
郝歆很準時的起牀了,好像腦子裡一根筋始終繃着,深怕尚司軼下樓來叫她起牀,所以鬧鐘沒響的時候,她就自己起來了。
洗漱收拾妥當,她便上樓去找尚司軼。
進門時,她敏銳的覺察到客廳氣氛不太對。
一向嘰嘰喳喳的伊娃竟然不在,郝歆不禁問道:“伊娃還沒起牀?”
尚司軼搖搖頭:“沒有,她回家了。”
“回家?”那丫頭從那天見到他們開始就一直纏着他倆,就算他們前幾天每天去錄音棚,早出晚歸的也沒走,怎麼就突然回去了?
“嗯,她昨晚就走了。”尚司軼聲音有些輕,比往常說話聲音都輕。
“爲什麼?”郝歆覺察一定是有什麼問題,那丫頭怎麼會……
“因爲我爸回來了!”尚司軼及時解釋了原因,讓郝歆沒再繼續胡亂猜測下去。
“你爸爸?尚叔叔回來了?”郝歆突然有些緊張,她一直知道尚司軼的爸爸有些不同尋常,他不常在家,就連大年三十都沒能回來。
其實有一度郝歆甚至還猜想過,尚司軼的爸爸媽媽會不會感情不和,一直處於分居的狀態,甚至猜想尚爸爸會不會在外面已經養了小三,只是爲了尚司軼才一直沒離婚。
可是這一切只是猜測,她知道尚爸應該很不簡單。
尚司軼點點頭,指了下餐桌的方向:“過去吃飯吧,我爸爸也在,記得叫人。”
郝歆白了他一眼,她在他心裡就是這麼沒禮貌的人嗎?
就算不知道那是尚爸爸,她也會打招呼的好吧!
郝歆跟着尚司軼身後向餐桌走,今天家裡的氣氛很低沉,好像有種天然的壓力存在,就連尚司軼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幾個分貝,可見他對自己的父親也是有幾分畏懼的。
走到餐桌前,尚爸爸是背對着郝歆這邊的,司宛芸看見郝歆進來,笑着站起來:“歆歆,你來了,趕快,早點剛剛好,一起吃。”
郝歆很想說,我不吃了,可是司宛芸太熱情了,拉着郝歆就坐在了尚司軼身邊的位置。
坐下後,郝歆纔看清尚爸爸的臉,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這不是,經常在晚間新聞經常看到的一個人物嗎?
“尚,尚叔叔好。”郝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覺得自己叫“尚叔叔”是不是叫對了。
“你就是郝歆啊?”尚爸爸倒是很和藹,雖然身上不自然的散發出來一種威壓,可是面色還是很和藹,很親切的。
“經常聽宛芸和小軼提起你,這纔有幸見到你!都怪我太忙了,不然很想早點認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