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剛放學,顧零就多出個手部掛件。
照理以她的警惕,不會讓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和自己的相處超過安全距離,但周舟臉皮夠厚,真的太能磨人了。
打好飯,周舟拉上顧零直奔一處人很少的角落,幾個氣質不凡的少年少女坐在那邊,“那裡那裡!”
“周舟,這位是?”一名優雅的少年替一衆人開口問道。
“我的新朋友,顧零。”
“你個顏狗,這朋友交的真符合你的標準。”坐在周舟對面的男生滿臉不屑。
周舟仰着頭不以爲恥,“顏即正義!”
“我給你介紹一下,那邊剛纔第一個開口的叫鄭思航,高三的。”顧零與他相視點頭問好,同樣面無表情。
s市一中雖然明確分出初中部和高中部,但除了教學樓,食堂一類的公共設施都是共用的。
“我對面兒這個還沒脫離中二期的叫胡旭滔,高二;你對面的是聞迎樂,初二的。”
“你好。”兩人異口同聲,不過一個隨意,一個靦腆。
“你旁邊內位叫谷潔,是初一的小妹妹;她旁邊是關笑妤,也是初一的。”兩個人都對顧零微笑,一甜一柔。
大家都是每個年級一班的,這點不用解釋顧零也懂。她好奇的是,“這樣說來,不會還有一位高一的同學沒來吧?”
“嘿嘿,你還真猜對了,那傢伙是從初中部升上去的,他……”
“顧零?你怎麼在!好久不見。”話未說完,那傢伙舉着托盤自動出現,用空着的那隻手一把攬住顧零與其勾肩搭背。
“哥,你們認識?”關笑妤細聲問,眼裡一絲疑惑。
“廢話,我朋友我能不認識。”關林澤順着搭肩的姿勢坐到顧零旁邊,原來坐在這裡的谷潔早就自動換到關笑妤的對面去了。
顧零不動聲色地把關林澤的手拿開。
“哇哦!”胡旭滔樂了,“這位莫非是咱關少的新女朋友?”
“去,說的像是我有過女朋友似的,這是和你們一樣的正經好朋友,別亂想。”
“你們,上學期的確傳過緋聞吧,不過後來好像是不了了之了。”聞迎樂弱弱地說,“內個,顧零之前,和我是一個班的,是這學期才跳到初三的。”
“緋聞,不是理所應當就是謠言嗎?”顧零平靜地反問他。
感受到顧零的排斥,關林澤不太樂意,甚至感到委屈。無話可說下他選擇轉移話題。
“一個假期你都沒找我玩兒過,我在家都快無聊到發毛了。”他一邊抱怨,一邊從兜裡掏出塊兒奶糖扔給顧零。
顧零莫名其妙地接住,“有事,沒時間。”
“有事兒?!你有那麼多時間陪小舅出去浪,沒時間來找我玩兒?”
“因爲和他不是去玩兒,你應該能猜到我們去哪,大事,不是嗎?”顧零把剛放到桌上的奶糖拆開包裝,放進關林澤的托盤裡。
“哼!”
關林澤對顧零的態度讓一桌人徹底對她重視起來。出於身份,他們雖然對誰都溫和有禮,但絕不是會輕易結交朋友的人,可現在關林澤對顧零的親近顯而易見。
“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怨婦。”鄭思航端着斯文敗類的臉,沒想到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
“誒呀,老航啊,我不搭理你可不是冷落你哦。這後宮佳麗三千,你不能指望朕獨寵你一人不是?”
鄭思航眼中劃過危險的光,關林澤沒有察覺,顧零卻直覺敏銳,心下當即若有所思。
吃完飯,幾人各回各的教室,顧零則前往自己的宿舍。
宿舍申請在開學當天就通過了,但顧零是今天早上才把東西搬進來的。當時宿舍裡的人已經全部離開了。
她屬於回來早的人之一,推開女寢217的門,宿舍裡只有一個扎着馬尾的姑娘安安靜靜的靠在自己的牀頭看書。
“你好。”顧零禮貌地打招呼。
馬尾姑娘似乎才發現她的進入,也回了句“你好”就繼續埋頭看書。
沒過多久,其他兩個舍友也結伴回來。
“新舍友?”短髮女孩兒先注意到顧零。
“顧零,你們好。”
“嗯。我叫王芙,以後住這個宿舍可別自找麻煩,記住沒?”
顧零沒應,那女孩兒也不在意,走進洗手間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嘻嘻,我叫何妙妙,芙姐這人其實挺好的啦,歡迎你加入我們哦。”
顧零直覺宿舍其他三人的關係沒表面這麼簡單,但她頂多偶爾在宿舍休息一兩天,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沒有多管閒事的喜好。
下午課間,本該在高中部上課的關林澤跑到初三一班門口,託人把顧零叫了出來。
“課間找我,不會是特地來找我玩兒的吧。”顧零開口就是打趣他。
“有何不可?”關林澤吹着口哨,“好啦好啦,我是來提醒你,晚上放學還是一起走,別忘小爺。”
“嗯,門口等你。”高中部要比初中晚放半個小時,她稍等一會兒沒有問題。
“夠朋友!”關林澤拍拍顧零的肩膀,“顧同學,我身爲你的好朋友,身爲我小舅的外甥,有沒有機會知道你們在謀劃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
“想知道?”顧零好笑地看着又耍寶的關某人,見他點頭,顧零緩緩道:“沒、門!”
“呵呵,這就扎心啦。”
“問你舅去,如果他告訴你,那我也沒辦法阻止不是?”
“他要是告訴我,我還來問你做什麼。”關林澤一副失去興致的模樣,勾起一縷顧零的髮絲在指尖纏繞,但被顧零迅速拯救回來。
“回去吧,快上課了。”
“明明還早,這節是大課間好不好!”
“你的教學樓離得遠。”
“嘁,想趕我走還需要找理由嗎?拜拜了您內。”關林澤慢吞吞地離開,邊走着,邊用足以讓顧零聽見的聲音說道。
顧零在原地駐足沒有立馬回去教室,因爲她終於意識到,關林澤的某些行爲似乎有意的愈來愈越界了,前世女扮男裝在軍營混的太久,讓她逐漸忽略了這方面的事情。
她想,她該幫幫某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