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非丁：“……”
神態糾結，真不好怎麼說啊！
當了周布衣兩年多的班主任，他對這倒黴孩子再瞭解不過了。
其內心是非常驕傲的，乃至於曾有些許的高傲，卻被一班趙清菡一度碾碎踩進塵埃裡，而好不容易纔爬起來。
雖然慢慢接受了千年老二這個稱呼，仿若認清了現實一般。
但骨子裡的偏執，卻越來越深了。
這是壞事，但也是好事。
畢竟人有所執，方有所成。
周布衣在屢受打擊而低落不已，卻又爬起來之後，進步也是非常快的。
剛進高三，便從7級學霸到了8級學神，總分能達720多分。
今天本該是周布衣的高光時刻。
結果學校又半路殺出一個林北，跟趙清菡一樣，直接碾壓周布衣。
他真擔心，周布衣會道心崩潰。
不過……
周布衣到了座位也不坐下，就那麼直直的望着他，並一臉執拗的樣子。
不用說，瞞是肯定瞞不住了。
最終。
他也只能輕嘆一聲，朝周布衣緩緩開口：“這次考試的年級排名，的確出了些變故，除趙清菡之外，又有人超過了你。”
“但不是年級第二換了人，而是年級第二懸空了，因爲一班趙清菡和四班林北都是滿分750分，成並列第一。”
“雖然你722分也是打破了咱們班的最高分紀錄，但只能居於年級第三。”
嘩嘩譁！
此話一出，當真是滿場皆驚。
偌大一個二班，跟之前四班和隔壁一班一樣，幾乎沒一個能淡定下來。
而最不淡定的，得屬周布衣無疑。
“750分？居然是750分？”
“趙清菡750分可以理解，但林北居然也750分，這怎麼可能？”
“全校過去凡是能進入前一百名的，我基本都知道，但沒有誰叫林北啊！”
“四班貌似只有一個次次考試年級倒數第一的林北，不會就是他吧？”
“從倒數第一，到並列第一，而將我從年級第二擠到年級第三？”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一刻，周布衣身形踉蹌，雙目充血，仿若曹操一般大力搖着自己腦袋。
敗給趙清菡，他可以接受。
但再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乃至曾經的年級倒數第一，他可萬萬接受不了。
尤其是後者。
如果此林北真是彼林北的話。
他估計，道心要崩。
然而，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此林北，真的就是彼林北啊！
屠非丁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畢竟林北的實力，人家理綜組老師已經當場測試過了，強悍的一批。
雖然他沒有在場，但理綜組組長鬍一刀都推崇不已，就沒得質疑的可能。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開導一下自班周布衣這位天才學生了。
但能不能開導過來，便是未知數。
……
與之同時。
另一邊。
四班林北對此自是一無所知。
反正周布衣道心崩潰也好，不崩潰也罷，都只是周布衣的事情。
跟他，貌似都沒多大幹系？
相較而言。
他更感興趣的是，與某人打賭贏了，那某人也該願賭服輸了吧？
他不是什麼壞人，可說好要給予某人教訓的，那當然要實現啦！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第一節課結束。
班主任莫默關閉多媒體，收拾一下講桌，便邁着小碎步開心的走了。
而他這一走，林北便立馬起身，朝楊俊天所坐方向走了過去。
不不不。
不僅僅是林北。
還有張三李四趙大力和王騰。
作爲學水五人組，向來是一體。
這林北與楊俊天打賭一事，在班裡鬧得沸沸揚揚，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之前王騰還左一個勸林北放棄打賭，右一個請班主任居中調和。
不過現在，林北可是贏了。
既然贏了，那當然要去收賬啦！
林北一人收不回來，那他們五人一起上場，不怕對方不乖乖兌現賭注。
而這一幕，被班裡衆人所見，衆人也全都不嫌事大的都看了過來。
甚至，有些人還圍了過來。
可以理解。
畢竟當初他們都是打賭的見證者，現在兌現賭約摻和一腳也不過分吧！
對此，楊俊天立馬面色如土。
“這回，真完犢子了！”
這是楊俊天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自討苦吃啊！
當初他幹啥不好，非要去嫉妒刁難林北，而答應跟林北的打賭。
記得林北剛提出跟他打賭，說比這一次月考成績的時候，他還興奮無比。
但結果，真是赤果果的打臉。
人家學神僞渣，他能賭個屁啊！
隨便勾勾手，稍微一發力，自己就被滅了的連渣都不剩了。
嫉妒？刁難？
如今想想，真是可笑的一批。
“嘿，楊俊天！”
林北剛一走近，但都不需要他吱聲，王胖子便率先叉腰吆喝起來，“半月前你和北神的賭約，應該沒有忘記吧！”
“北神輸了，當着全校人面唱喜洋洋和呼迪迦奧特曼，可若你輸了，那你就得當着全班人面給北神道歉。”
“而現在，你的確是輸了，是不是，該願賭服輸，兌現賭約了？”
楊俊天：“……”
忘，是肯定忘不了的。
可真讓他當着全班人面給林北道歉，貌似也忒丟臉了點。
對別人來說，不過是道個歉而已，或許很簡單，兩嘴皮一張就是。
但對他來說，卻是真的難。
不要問爲什麼。
問。
那就是他最在乎的，便是一個面子。
不然的話，他當初也不會那麼嫉妒林北，並爭強好勝跟林北打賭了。
而現在，當真要顏面掃地啊！
不過賴賬，也沒法賴賬。
環繞四周，全班人都對自己虎視眈眈，沒一人願意站出來幫他說話，包括曾站他一邊的楚不凡和路仁都是如此。
毫無疑問，這次成績一公佈，所有人都被林北給折服了。
曾經衆人有多看不上林北，現在就有多尊敬，尊崇，乃至崇拜林北。
社會，就是如此現實。
有些地方，誰拳頭大就有道理。
有些地方，誰金錢多就有道理。
有些地方，誰地位高就有道理。
但在高中學校，誰成績好就有道理。
以至於……
他雖然面色十分難看，乃至陰沉似水，真想用腳趾頭挖個地洞鑽進去。
但最終也沒有絲毫辯駁，而當着全班人的面，朝林北用力一低頭，“林北，對不起，當初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