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天篷的話,太上老君緊閉的雙眼悄然睜開。
只見其雙眸宛如浩瀚的星域,能夠在一瞬間將人注意力吸引,乃至有着被吸入其中,無法自拔的衝動。
看了片刻,朱天篷頓時咬破舌尖將自己喚醒,垂下目光,不敢在注視太上老君那雙眸子,內心駭然的嘀咕道:“好深奧的境界!”
這時,太上老君雙眸之內的色澤消散,恢復到了那古波不驚的模樣。
沉吟了一下之後,太上老君開口道:“朱天篷,你當輪迴!”
聽到此話,朱天篷內心不由大驚。
之前汜水說過,他馬上就要遭遇大劫,當時他還有心反抗。
但是此刻太上老君居然也如此說,這不得不讓他更加的重視起來。
遲疑了一下,朱天篷便是躬身一禮道;“敢問老君,晚輩爲何要輪迴!”
對此,太上老君看了朱天篷一眼,隨即便是開口道;“天道大勢之下,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過去我保你,我身後的人也在保你,可現在天道話,你必須輪迴!”
“這件事情無論你如何反抗都沒有作用,如果你違背天道,天道不會在意你的身死,大不了滅殺了你,他在操作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傀儡即可。”
聞言,朱天篷的眸子一縮。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要對付他的不再是那些西方教,也不是所謂的諸聖,而是那高高在上號稱無情的天道。
要知道,天道之下,任何生靈都無法違背,這一點朱天篷很清楚。
他想要逆天改命,最多也就是改變小勢,可一路走來,小勢改變不斷,卻是觸及到了大勢所趨。
現在天道話,明顯他已經觸碰到了天道的底線,如果在繼續的抗拒,正如太上老君所言,天道可不會管他是不是天命之子,違背大勢者只怕都沒有絲毫的好下場。
一念至此,朱天篷的目光就是看向太上老君道;“敢問老君,晚輩如何輪迴?又當如何作爲?”
這乃是朱天篷內心最急促的問題,他無法抗衡天道,畢竟天道的力量遠在諸聖之上,他現在絕對也就勉強應付一些普通大羅金仙,哪怕來一個準聖就足以將他滅殺,乃至魂飛魄散。
對此,太上老君沉吟了一下,隨即便是開口說道:“輪迴三百載,終入畜生道,豬身乃你最後的歸宿!”
聽到此話,朱天篷的雙拳頓時緊握,內心暗道:“豬身?不就是要變成豬八戒嗎!”
“如果變成豬八戒,那我數百年來的努力又是爲那般?”
“如果還是變成那豬八戒的模樣,我朱天篷所謂的逆天改命豈不是完全的失敗!”
“不,我絕不接受這樣的失敗,我絕不要當豬八戒,我絕不……”
一念至此,朱天篷目光看向太上老君,深深一禮道:“還請老君教我破劫之法!”
這一禮,乃是真心實意,雖然朱天篷不明白之前太上老君算計他,又幫助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太上老君家對他還是不錯的。
不然的話,太上老君也不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他,畢竟這可是天道的決定,只怕後者即便是身爲太清老子的分身也不敢貿貿然的講述出來。
在聯想到剛剛進門之後,兜率宮升起禁制的事情,朱天篷可以斷定,這乃是太上老君在給他提醒,也是最後在幫助他。
看着朱天篷此刻的模樣,太上老君不由嘆了口氣,擺了擺頭道:“癡兒,癡兒啊,逆天本就是死路,你爲何如此的癡迷!”
“你已經掌握造化青蓮體,即便是輪迴爲豬胎,只要你達到大羅金仙的修爲便可迴歸本身,爲何執念於此?”
聽着太上老君口中的話語,朱天篷卻是倔強的擺了擺頭,到了這一刻,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是說道:“天篷所做一直爲的就是這件事情,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心機,一切的算計,如果失敗了,這對我而言乃是最大的打擊。”
“即便是如老君所言達到大羅金仙恢復本身,那又如何?我失去了最重要的執念,失去了我自己的本心,那樣的我還是我嗎?於那傀儡又有何不同之處!”
“還請老君能夠告訴天篷如何才能夠破劫,天篷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違背的,但是保持人身乃是天篷最後的底線,如果連這點底線都無法堅守,那天篷寧死不屈!”
說道最後,朱天篷的每句話都是錚鏘有力,他的腦海中不由想起西遊記當中那好吃懶做,貪生怕死,見到女子都移不開腳步的豬八戒。
雖然不知道豬八戒被貶之前乃是什麼模樣,但能夠當上天蓬元帥,那一個不是才能絕,哪怕再不堪也不會如此。
西遊記當中的豬八戒,完全就是被衆神佛坑的,失去了地位,權利,愛情,乃至做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不然的話,以豬八戒絲毫不遜色孫悟空的修爲,完全碾壓孫悟空的背景,豈會那般的不堪入目。
朱天篷很清楚,正是因爲如此,他絕不要變成豬八戒,那是將他人性的最後一絲尊嚴踐踏,那是對他一切努力的否定,那是讓他再度歸於棋盤被人操控的悲哀。
看着站在那裡神色變化不定的朱天篷,太上老君的眼底閃過一絲的讚許和無奈。
他何嘗不知道豬胎是對朱天篷的侮辱和操控,但是他僅僅是一道分身,在那紫霄宮之內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不由的,太上老君就是說道:“你想要避免此劫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做出這個決定的話,四百年之後有件事情你也無法抗拒,而且玄門,佛門都會對你保持敵視,你考慮一下!”
聞言,朱天篷大喜,有避開變成豬八戒的辦法,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西遊他也沒有打算錯過,能夠被滿天神佛,乃至聖人至尊都謀劃的西遊,絕對有着乎尋常的收穫和意義。
最關鍵的是,朱天篷可不打算那般輕而易舉的就是讓西方教佛法東傳,他可沒有忘記這些年來西方教針對他的算計是何等的層出不窮。
一念至此,朱天篷頓時躬身行禮道;“還請老君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