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切,朱天篷等人並不知曉,此刻他們在齊牧的帶領下,急速的竄梭於神廟之中,很快的就來到了神廟第一處區域。
只見這片區域的建築物明顯崩塌了許多,地面上和牆壁之上都還殘留着被戰鬥席捲之後的痕跡,雖然歷經了歲月卻也無法消融。
“七弟!”
突然間,齊牧的聲音哽咽,其身子晃動間,直接就來到了一處角落。
在那裡可以看到有着一股森森白骨癱軟在那裡,其身上的衣衫破碎間,可以看到被刀氣肆掠的痕跡。
赫然,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齊牧的七弟,而後者也是他在被黑化九尾狐控制的時候將其擊殺的。
這一幕,朱天篷三人就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並沒有上前去打擾什麼。
隨着時間的流逝,齊牧的情緒逐漸的開始穩定下來,躬身將那屍骨抱起,口中說道:“走,七弟,哥帶你回家!”
“我帶你去找十三弟,然後我們兄弟一起回去!”
說話間,齊牧也不在遲疑,轉身邁步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掠去。
沒多久,齊牧就找到了另外的一具屍體,這具屍體比之先前的那一具更加不堪,身子被拆分爲了兩部分,就這樣相隔十數米的距離擱置在地。
“十三弟!”
跪倒在地,齊牧的眼眶有血淚流出,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將那斷了了屍骨拼湊起來,以自身的法力維持其不壞,卻是宛如孩童般的抱着兩具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誒!”
看到這一幕,朱天篷三人皆是嘆了口氣。
三人的兄弟情義不假,不然那齊家老七和老十三也不會在齊牧被困其中闖進來。
可結果呢?
齊牧親手殺死了齊家老七和老十三,雖然是被黑化九尾狐控制,但畢竟是他下的手,此刻面對兄弟的屍骨,如何能夠不悲。
許久,齊牧才停止了哭泣,宛如抱着寶貝般的將兩具屍骨抱起,轉身看向朱天篷三人道:“諸位,咱們出去吧!”
“好!”
點了點頭,朱天篷三人自然同意,畢竟這神廟秘密雖然讓人迫切的想要知道,但卻也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們。
最關鍵的是,神廟就在這裡不可能在被人移開,想要探尋其秘密什麼時候都可以再來,但是外界的事情可不一樣,那可是時間不等人啊。
很快的,一行人在後羿的帶領下就來到了最初進來的地方。
只見后羿手持那鑰匙捏動法印,伴隨着其體內的法力涌動間,鑰匙迸發出璀璨光輝,神廟晃動間,一個散發着強烈光韻的入口悄然的開啓。
“開了!終於開了!”
看着這一幕,齊牧的臉色悲涼之色更濃,當年的他都不知道鑰匙所在,只是憑藉着自身的力量進入其中,導致了他沒有任何出去的辦法。
最終他被黑化九尾狐控制,他的七弟和十三弟進來也慘死在了他的手中,如果那時候有這樣的出口存在,齊家老七和老十三絕對不會死的那般絕望和無奈。
“齊牧,逝者已去,咱們走吧!”
嘆了口氣,鯤鵬拍了拍齊牧的肩膀,隨即票身便朝着外界掠去。
與此同時,朱天篷和后羿亦是飛身向外,唯有齊牧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扭頭又看了看那廟宇之後,這才閃身出了進入出口。
外界,峽谷之內的死亡之氣濃郁,那被后羿摧毀掉的雕像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同時,后羿出來之後,他手中的鑰匙一晃,瞬間便消失不見。
咻——
咻——
破空聲響徹,朱天篷,鯤鵬和齊牧亦是從神廟之中飛出。
待一行人飄身落地之後,甚至都還未來得及舒口氣,一道蒼老且充斥着激動的聲音響徹:“牧兒!”
緊接着就看到齊震天的身影從天而降,直接就出現在了四人的身前,一雙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齊牧,渾身激動的不斷顫抖。
“父親!”
身子一顫,齊牧的昂首看了齊震天一眼後,大步流星的走上前,直接跪倒在地道:“不孝子齊牧拜見父親!”
說完,齊牧便磕了九個響頭,額頭都有着絲絲血液溢出,可見其用了多大的力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顫顫巍巍的伸手將齊牧扶起,齊震天亦是虎目含淚,正要說什麼,他的身子突然一顫,整個人身子踉蹌間,目光死死的盯着齊牧懷中的兩具屍骨道:“老七!小十三!”
“你們還是去了啊!”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雖然齊牧三兄弟失蹤了數萬年,甚至早早的他就看到了老七和老十三的生命印記破碎,但在沒有看到屍骨之前他絕不相信,可是現在屍骨就這樣擺在他的眼前,齊震天又如何接受得了?
“父親,我有罪!”
再度跪倒在地,齊牧面色愧疚道:“孩兒在神廟之內被一頭來自大道之路的黑化九尾狐擊敗,控制了神志,是孩兒動得手,老七死在我的眼前,十三弟則是被已經徹底失控的我打成了兩段!”
“什麼!”
身軀狂震,齊震天踉蹌的退後幾步,直接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一雙眸子之內悲涼之色濃郁間,聲音低迷道:“命!這都是命!”
“當年我就不該出爾反爾的,這都是命啊!”
“我悔啊,當年我爲何要種下那樣的因,今日纔會收穫這樣的果。”
看着已經徹底走到崩潰邊緣的複雜,朱天篷三人神色複雜,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乃是外人還真是不好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齊震天才緩緩的從喪子之痛和兄弟相殘的事實之中醒來,緩緩的站起身,邁步來到那跪倒在地甚至連頭都擡不起的齊牧身前,開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爲父不怪你,而且爲父也對不起你兄三人,牧兒,跟我回家!”
“是,父親!”
口中答應一聲,齊牧從地面上站起身,緊了緊手中的兩具屍體,眼底閃過一絲的堅定之色。
“咱們回家,咱們回家……”
齊震天拉着齊牧急速朝着外界飛去,那緊張急促的模樣,就好似一個孤獨老人再見子女,再無威嚴,有的僅僅是濃濃的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