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天亮,安逸還在打坐,文才卻是已來敲門了。
“起來沒有,開門啊,師傅有事要找你。”咚咚的敲門聲將安逸從練功中驚起,這也是《大道通明錄》的一個好處,如果外面有事自會發生感應,然後則會退出練功的狀態,到時不必害怕走火入魔。
打開門,看着門外的文才,安逸問道:“文才兄,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文才搖了搖頭道:“不大清楚,應該是找墓地的事吧。”
“哦。”白羽也明白了過來,應該是任老太爺下葬的問題。於是跟着文才來到了客廳當中,正看到九叔正在觀看一張地圖。
安逸緩步走上前,來到九叔身邊問道:“九叔,可是找到合適的地方了?”
九叔看到安逸他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找到了一個好穴,你看。”
安逸接過來一看發現竟是一處與原來那處墓穴差不多的地方,不由訝異道:“那蜻蜓點水穴,挪到了這個地方?”
九叔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那蜻蜓點水穴,今天我們要去任老爺那裡商討一下下葬的事,早日下葬了也能讓人早日安心了。你要不要一起跟着?”
原來是爲這事,安逸想到去了也沒什麼用,不過就是多看一場文才、秋生整治警察隊長阿威的鬧劇,就打消了心思:“不必了九叔,我還是留下來多研究研究茅山秘術吧。”
“這樣也好。”九叔沒有勉強,就帶着文才、秋生兩人去了任府。而安逸則是先練了一會兒劍法,之後又開始研究茅山秘術。
不得不說,隨着修道的時間越久,安逸的記憶越來越好了,現在雖然還不能做到一目十行還過目不忘,但是這幾天下來,茅山秘術上的東西也都被他記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且不說安逸自己尋了符筆、符紙、硃砂畫符,九叔帶着文才秋生二人已經到了任府,下人領着幾人來到大堂,只見任老爺正與警察隊長阿威喝茶。
任老爺看到幾人進來連忙丟下阿威迎上前來,問好道:“九叔你來了,不知是有什麼事嗎?”
九叔連忙回禮,說道:“任老爺,我們今天是來跟你商量墓穴的事。”
任老爺呵呵一笑,客氣道:“那我們上樓上談吧,九叔樓上請。”
“不用客氣。”九叔一邊答,一邊隨着任老爺上樓,兩人將其他人留在了樓下,上了二樓。
到了樓上,任老爺先是吩咐下人倒上茶水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九叔,不知那穴比之之前的蜻蜓點水穴如何?”畢竟是關係到自己與後人的未來,自然要十分關心的。
九叔笑了笑道:“任老爺可曾記得我之前說過蜻蜓點水穴無法點在同一個地方?”
任老爺不知他是何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記得,昨天九叔說是蜻蜓點水一點再點,不會是同一個位置。”
九叔道:“不錯,所以我邊看了那墓穴周圍的地形,發現現在那穴在離老穴不遠的一處荒地處,只待擇好時日便可在此下葬。”
那蜻蜓點水穴可是一個十分好的穴。蜻蜓點水穴又叫‘潛龍穴’、‘獨龍穴’先人葬在此穴人必定家財兩旺,富貴後世。若不是那風水先生沒安好心,說不定現在任家的財富可能已是香港首富了。
九叔此時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這次一定要問清楚這是誰家的地,可不得威逼人家了。”
任老爺趕緊應是,尷尬道:“怎麼會,怎麼會。”不過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任婷婷得大聲驚叫。任老爺臉色一變扔下九叔趕忙向樓下跑去。
九叔也不作停留,連忙跟上,三人來到樓梯口,只見任婷婷快步跑了上來,身後還跟着貌似是要發狂快要脫光衣服的阿威。
任婷婷跑到任老爺身前抓着他的胳膊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驚慌喊着:“爸爸,救命啊。”臉色煞白,都快要哭出開了。
任老爺氣的眼珠兒都快瞪出來了,透露着絲絲的怒火和不可置信,這個阿威難道因爲我不同意他與婷婷交往要來硬的了?
這時阿威卻是抱着欄杆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晃一晃的,帶着一臉痛苦的摸樣,哭喪着臉道:“表姨夫,我想喝茶。”看樣子她收到的打擊可是不小。
九叔此時卻知是文才秋生兩人搞的鬼,兩人跑下樓來到門外只見到秋生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文才手裡還抱着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站在後面。九叔不由心中一陣惱怒,兩眼一瞪便要發火。秋生見機的快,轉身便跑了,文才卻是被九叔抓了個正着。
“你們兩個臭小子淨闖禍。”運起一絲法力一拳打在文才肚子上將那符給逼出,擰着耳朵向義莊而去。
不明真相的任老爺此時則是心裡窩火,一邊安慰着女兒,一遍叱問着阿威。
回到了義莊,九叔本來是想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的,不過以這兩個傢伙的滑頭,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幾人剛到客廳九叔只是張了張嘴秋生卻已倒好了茶遞了過來,此時兩人比平時可勤快了數倍。秋生不一會兒以幫忙爲由逃了回去,文才藉口要去做飯也跑不見了,讓九叔好是無奈。在文才準備好晚飯後,吃過飯便去睡覺去了。
而安逸經過這一天的練習,已經能夠輕鬆的畫出了幾張驅邪、驅鬼等符了。
這畫符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的,要想畫好符需要人對法力的控制達到一種隨心所欲的地步,每一筆每一劃也都不能有一絲的誤差。
不過這些對安逸卻並不是太大的難題,不過是一個小時左右的熟悉他便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之後他畫得越來越流暢,到今天大手一揮一筆連貫,一張符便在他手下成型。一天下來製造了不少,不過因爲法力耗損過多,不到傍晚他就打坐恢復法力了,連九叔他們回來都沒有起身。
時間又至深夜,當安逸法力恢復圓滿從打坐中醒來,這時在義莊的停棺房裡,殭屍又再次不老實了,昨天被雞血墨斗彈出的線傷到後,吸取了教訓不再伸手扒蓋子。只是拼命地搖晃,長埋在地下二十年的棺材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吱——”的聲響,殭屍漸漸的力氣加大,棺材更加的響了。最終“譁”的一聲,散架開來。
這時其實九叔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他卻以爲是文才睡覺不老實,所以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而安逸卻是身形一動,抄着純陽劍就向停棺房衝去,來到停棺房,只見一個經典的身着清朝官服的殭屍形象,直挺挺的自那堆廢墟里立了起來。面容恐懼,青面獠牙,一跳一跳向外面蹦去。
安逸心知,他是要去那任老爺家,吸食任老爺的鮮血。因爲據茅山秘術中記載,人死後往往殘留着生前的一些記憶,其中殘留最多的便是親人。所以當死人變成殭屍後第一個襲擊的人往往也是自己的親人,當殺死了自己的親人後這個殭屍便會完全忘了爲人的日子,然後屍性便取代了人性,四處作亂害人。
但安逸此時卻有心阻攔,怎麼可能放他離去,輕喝一聲,純陽劍出鞘,就向着殭屍刺去。
此時的任老太爺還沒有變爲真正的殭屍,身體雖然也堅硬無比,力氣非凡,但兇性卻大大的不如,哪裡敵得過安逸精妙的劍招。
甚至他根本沒有如何變幻劍式,就一劍將任老爺捅了個對穿。
“嗷——”一聲淒厲的鬼哭狼嚎聲響起,安逸卻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純陽劍離開《聊齋》,貌似威力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啊,若是在聊齋之中,這任老太爺早就化成渣渣了,哪裡像這樣,一劍紮了個對穿還能叫喚,不過好在裡面陽氣也不弱,這殭屍雖然能叫喚,但卻動彈不得,安逸一時間也沒轍了,符他忘在屋裡了,畢竟他習慣用劍。
不過好在此時九叔與文才已經被驚醒了,慌忙跑出來見到這般情景,九叔連忙一個定屍符打出,將殭屍定住。他可比安逸專業的多,符篆連睡覺都會帶着幾張。
“怎麼回事,棺材不是已經被墨斗封住了嗎?怎麼它還會出來。”將殭屍放到後,九叔不禁問道。
安逸指了指棺材道:“棺材底被蟲子蛀爛了,墨斗沒有封住。”
九叔一看,果然如此,不禁道:“是我疏忽了,還要謝謝你啊,不然今晚任老爺他們家就有難了。”說完,卻是狠狠的瞪了立在身後的文才一眼:“都怪你,若不是你睡覺不老實,我又怎麼會以爲是你弄出的聲響,今天還好有安逸,不然……哼!”
文才小聲嘀咕:“不然啥,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你在說什麼?!”九叔咬牙切齒道。
“沒……沒什麼。”文才用手捂了捂嘴,一會兒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啊~師父,我們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不是我們,是我們,你在這給我看着殭屍,今晚不許睡覺。”九叔下了命令。
文才一陣傻眼:“啊?不要吧師父!”可惜,此時九叔已經拉着安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