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薅松針的沈修竹被紮了幾根,嗷一嗓子趕緊躲樹下,然後一扭頭看到了啥事兒沒有還在不緊不慢撿松果的阮姝小朋友。
沈修竹:…………
怎麼回事?他們龍島的變異植物總不能受他們的影響也會保護幼崽還送吃的吧?
阮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扭頭和沈修竹對視一眼,露出了無辜且無害的笑容,還舉起手裡的大鬆塔搖晃了下。
沈修竹再次:…………
“你……”
剛要說什麼,樹上的沈如是怒吼一聲:“不就搶你幾個鬆塔,至於嗎?!”
這變異天青松的松針紮下去雖然不能刺穿他們的鱗片,但卻能讓他們隔着鱗片都感受到被扎的刺痛感。
“沈姨。”
沈如是憤怒的想要削掉變異天青松的樹枝的時候,阮姝忽然探出小腦袋往上看叫她了。
沈如是低頭:“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從上面下來的沈如是看見了阮姝身邊堆得跟小山似的鬆塔。
她看了眼自己費盡力氣上躥下跳薅下來的不到十個鬆塔。
這鬆塔長得非常結實,畢竟是S級別的變異植物,即便是她也要用點力氣才能摘下來。
但是現在,姝姝身邊那一堆小山似的東西是個什麼鬼!
沈如是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怎麼回事?”
她趕緊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下來躲在那粗壯的樹幹下,看着那些鬆塔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阮姝眨巴了下眼睛解釋:“它們自己掉下來的。”
沈如是看看圍繞着阮姝的鬆塔,視線再轉了一圈,這雙標的變異天青松,這邊竟然一根松針都沒有!
沈修竹也過來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多看了眼阮姝。
“這變異天青松,怎麼還雙標啊!”
對他們就是扎扎扎,對阮姝不僅沒任何攻擊,還送鬆塔!
難道龍島的變異植物竟然也受到他們的影響,對幼崽格外珍惜?
阮姝正一點點的把鬆塔往空間裡裝呢。
這變異裡面的松子形狀如瓜子,還是特別飽滿大顆的那種。
還帶着松香,阮姝悄咪咪的拿着一顆試圖捏開吃松子兒,但她顯然對自己的力氣沒點兒數,捏了兩下手指頭略疼。
感受到自己小廢物力氣的阮姝又若無其事的將松子放下了。
繼續撿其他的。
沈如是一邊鬱悶着,一邊咔嚓一下略顯輕鬆的將其中一顆松子兒給捏碎了,把飽滿的松子兒肉丟嘴裡。
“這天青松絕對有問題。”
阮姝眼巴巴的看着她。
沈如是頓時心軟成一團,這麼可愛的小傢伙,誰說變異植物就不能喜歡小孩子了!
然後也捏開了松子投喂小朋友。
阮姝吃了一顆,香噴噴的,還是自帶奶油松香味的那種!
糯米糰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好吃!
炒幹了應該會更好吃。
阮姝表情可幸福,她超容易滿足的!
接連吃了好幾顆,阮姝收鬆塔的小手更加利索了。
“謝謝你。”
最後,阮姝腮幫子裡吃着松子,輕輕抱了抱大松樹。
三人一起離開了,這次離開變異天青松竟然一點沒攻擊他們。
沈如是&沈修竹:“…………”
真的就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咋回事兒啊?”
沈如是滿頭問號的樣子。
阮姝想了想,含糊的說:“我比較,受變異植物喜歡的。”
她舉起了粉姑娘,還有兩邊手腕上的變異植物。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兩人,毛茸茸的貓耳朵還在微微顫抖。
小臉上就差寫上‘我有秘密’幾個字了。
兩人都無語了。
沈如是摸摸她小腦袋瓜:“真厲害。”
其他的什麼也沒問。
沈修竹點點頭認同,也沒問。
自以爲‘萌混過關’的阮姝悄悄鬆了口氣,然後腳步輕快的跟在他們身邊,在夕陽的餘暉下往山下走。
下山的時候,在夕陽的餘光下,那片桃花看起來更加美麗且有意境了。
回到沈如是家後,沈修竹也沒離開,反而端着一根板凳來和阮姝小朋友排排坐。
“我來幫你。”
他指的是幫忙一起剝松子。
這鬆塔又大又長,都有阮姝的一節胳膊長了,有些松子好剝離,輕輕抖就能抖出來了,但有些松子必須掰開才能取出來。
阮姝都打算好了,松子都用來炒,炒得香噴噴的要寄回家裡去。
還有桃花釀……
小朋友幹勁滿滿,明天再和沈姨一起去山裡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吃的,都找來!
正和小松鼠似的一點點蒐集松果的阮姝忽然發現自己前面站了個人。
穿着一雙黑色軍靴,服帖的黑色褲子,再順着往上看。
小姑娘仰着腦袋,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長得很好看,擁有一頭銀色的長髮,還編了幾股辮子,眼睛是紫色的。
阮姝眼巴巴的看着,捏着松子兒的小手指頭都有些慌亂了。
這個人,這個人她不認識,還站在面前距離自己這麼近!
沈修竹卻是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敖澤你回來了。”
阮姝耳朵動了動,敖澤,沈姨和自己說過的。
“姨,姨夫。”
小朋友磕磕巴巴的喊出這個稱呼。
敖澤頓了頓,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他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半蹲下來看着阮姝,狹長的眸子微微彎了彎,嘴角帶着恰到好處的淺笑。
“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敖澤的聲音都是那種很溫和的。
和二哥哥那種僞裝出來的不一樣,這是一個真正的性格溫潤的人。
古代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
但能當上龍島的巡護龍,溫和卻並不代表不厲害。
阮姝傻乎乎的看着他,眼睫毛微微顫抖起來,是緊張的,也乾巴巴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去哪裡弄的鬆塔,這麼多。”
看出了她的緊張,敖澤主動轉移話題。
阮姝微微低着頭輕聲道:“山上,松樹給的。”
沈修竹:“山上那棵S級的變異天青松,你絕對想象不到這些都是那那棵死摳門的天青松送給她的。”
他明明是張面癱臉,說話的語氣也很平穩,但說的話卻不少,並且自認非常跌宕起伏富有感情。
“那摳門天青松就扎我和沈如是,但不扎她,還給她送了這麼多鬆塔,你說咱們龍島的變異植物是不是都變態了?怎麼還帶歧視和雙標的呢?我被扎的地方現在都還疼呢……”
囉囉嗦嗦的,但敖澤卻頗有耐心並沒有打斷,甚至還捏了一顆松子遞給旁邊正同樣聽得認真的糯米糰子。
阮姝下意識張嘴吃了,咀嚼了兩下反應過來,嘴巴不動了,還悄悄看了敖澤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