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羅網再怎麼往大了說,也不過是一個剛剛走入正軌的情報組織,和這種純黑色的勢力還是相差甚遠。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把北虎幫泯滅,最後遭殃的還是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北虎幫看不起,但是客觀存在的小幫派就起了作用。
蔡珅等人把北虎幫的情報已經摸了一個透,直接分批送給各個小幫會。
藉着小幫會的手,同時對北虎幫做出致命打擊。
可,這也僅僅是一個開始。
養虎爲患的概念已經在北虎幫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們絕對不可能再允許其他小幫派發威作福。
於是,羅網採用了剛柔並濟的手段,先是讓他們埋伏在北虎幫內部的探子拿下所在的分部,而後再給那些小幫派一個對其來說很重要的情報。
小幫派之所以一直被欺壓,肯定也有上不了檯面的道理,真的讓他們當了龍頭,也坐不穩這把交易。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
能在夾縫中生存的,都懂什麼叫做明哲保身,更何況羅網都能把一個北虎幫整垮,又怎麼會怕他們。
於是乎,在平定了一些不安分的人後,整個青省地下勢力竟然在暗中已經被蘇錦的羅網緊緊地把持到了手中!
蘇錦聽罷後,最多的卻是在思考地下勢力的歸屬問題。他們是做情報的,最大的忌諱就是沾染上太多的黑與白。簡單來說,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力量,但絕對不能形成一個團體。
否則,情報組織就會產生弊端和命門。
這北虎幫殘留下來的地下勢力,他們羅網絕對不能要!
可是現在,她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把這個棘手的東西交出去。
現在她腦袋昏昏沉沉,事情肯定是想不透的,索性放一段時間,也沒有大礙。
“給我一些時間,待我想想再處理。”
見蘇錦並沒有真的把這股勢力收爲己用的想法,蔡珅這才鬆了一口氣。
情報家族出身的他,更是懂得不能沾染的道理。
唉,他的老大明明很聰明,可是爲什麼在唐明月這件事上就這麼偏激?
這話他不用問,其實他也知道原因。
有些時候,蘇錦總是表現出一種生性薄涼的無情,可是,她比誰都重情義,有些時候寧願用傷害自己做代價,也不願親手毀了一段情。
但終究那無情無義的唐明月不是她的良人。
“我父母怎麼樣?”她怕那喪心病狂的沈家人爲難她的父母。
蔡珅給了蘇錦一個安撫的眼神,“在譚先生去找你的同時,就讓冷原把你的父母轉移了,他們很安全。不過,我想知道,您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才那麼心狠手辣,不僅要從身體上摧毀她,還要在精神上擊潰她。
“沈家。”蘇錦口中冰冷且殘忍地吐出兩個字。口腔裡還沒有散去的血腥都抵不過她心裡的恨恨。
是的,對於唐明月,她無愛無恨。可是對於沈婭,蘇錦絕對不會原諒。
她是那麼一個在意自尊和驕傲的人,但那個沈家少主就那般的仗着權勢踐踏她!
更何況,在沈婭眼裡,人命難道就如此輕賤!不過是至多是情敵關係,她就要除之而後快?
此仇此恨,她心意難平!
好一個權勢橫行霸道、爲所欲爲的世道!她沈家是名流貴族,她沈婭就高人一等嗎?
她現在還猶記得那時沈婭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隻微不足道、自不量力的臭蟲一樣!
搶了你的男人?呵…隨便,她已經不要了。
她蘇錦現在更想要的,卻是弄垮她口中高不可攀的沈家,讓她嚐嚐跌落神壇的羞辱滋味!
蘇錦眼底的火焰明明滅滅,如同從地獄而來的幽冥,漆深黑暗,再怎麼明亮的東西都刺探不到她內心的深淵。
如此狀態的蘇錦感染最深的還是凱利。
凱利從進屋後,就一直盯着蘇錦,一言未發。別看她現在好模好樣的站在這裡,其實她身上的傷完全沒有好利索,甚至情況比蘇錦還要糟糕。
蔡珅是一直不允許凱利下牀的,可凱利一聽蘇錦出了事,就馬上下牀穿衣,執意要來。從凱利那病態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如果他敢阻攔,她馬上敢和他不死不休。
他本身也焦心,哪有什麼心思和這個精神病不死不休。反正身體都是自己的,他攔了,凱利不聽他也沒辦法。
‘噗通’一聲,蘇錦被突然單膝跪地,雙眼病態的凱利嚇了一跳。
如若是平常,她還能用一些心理手段束縛和控制凱利,但現在,她有心無力。“怎麼了?”她平靜地問道。
“讓你受傷,是我的錯!”說着,凱利不知道從哪就抽出一把小刀,眼睛眨也不眨地伸出左手,手起刀落,一節小指就血淋淋地落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的蔡珅直愣神,根本不知道凱利這是唱的哪一齣。
“從今以後,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凱利也不管手上的痛楚,徑直走到蘇錦病牀的下方,掀開被子,對着蘇錦素白的右腳腳背獻上虔誠的一吻。
在震驚中的蔡珅還沒緩過神,一身怒喝就嚇得他一驚!
“幹什麼呢!”
雙手端着水盆,衣服挽到手臂,一隻手臂綁着染血繃帶的譚斯年雙目綻放出攝人的鋒芒,隱含怒意地盯着凱利的舉動。
那眼神就像是一頭雄性獅子的領地裡,發現了試圖染指他所有物的它物,從而憤怒和不悅一樣。
就算他沒有上前,就單單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從心靈上的震懾!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蘇錦,她下意識地先對譚斯年解釋了一聲,“沒事,只是效忠儀式而已。”
譚斯年當然知道這是歐洲那邊比較古典的效忠儀式,可是他更加知道,這是奴隸對主人才會有的行爲!親吻腳背,就相當於把身心都交付給效忠的主人,拋棄自我,表達發自內心的忠誠。
可是偏偏這人還是凱利,這個神經不正常的同性戀,這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是凱利對蘇錦另有所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