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心思一動,的確起了去海市一趟的想法。
今年過年晚,她去海市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家裡那邊,她需要小心應對了。
思之至此,蘇錦也沒有推辭,“那成,就麻煩蕭姨你費心了!不過蕭姨,我不是省城人,今天就要回江城,你要是要離開的話,可否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早些過來找你。”
“你是江城人?”蕭凝秋啞然失笑,“這不是巧了,我這次來青省,就是準備去江城辦事的。”
她更覺得她和蘇錦是上天給的緣分,一切都順心的恰到好處。
“這樣吧,我現在的身體還不能馬上動身去江城。你可以先回去,別讓家裡人擔心。等我到了江城,再聯繫你,如何?”
蘇錦微笑應下,“那成,等你到了江城,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
二人說定後,蘇錦也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醫院。
這次來青省太唐突,家裡那邊蘇錦總怕瞞不住,也沒能去領航那邊看看,蘇錦就和周恆等人匆匆回了江城。
蘇錦不知道,她之所以能順利地返回江城,是因爲譚斯年做了很多掃尾的工作。
在私密的小公寓裡,餘半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電腦屏幕,神色嚴肅,全然沒有了任何戲謔,“老大,那些人正在轉移那批文物。還有一隊人準備前往江城,看來他們不會放過周海山夫婦。”
“看來昨天的行動還是打草驚蛇了。”譚斯年也沒有後悔,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更何況他是心甘情願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畢家這條線他們已經準備放棄,現在讓畢家的人去江城,恐怕就是爲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火焰站的筆直,手裡把玩着三棱軍刺,“獨眼龍這小子可精的很,我們撒網這麼久,如果這次不能把他們一窩端了,恐怕下次就難了。”
“畢家那邊的人你們不用管,江城是我的地盤,我會在他們進入江城之前全部劫殺。”譚斯年面容冷峻,說出的話也決絕貴然。
“老大,我感覺省城好像來了了不得的人物。我剛剛查了一下空管部門的記錄,我發現有私人直升飛機從京城過來,而且很神秘,查不到任何具體的情況。”餘半仙最厲害的就是黑客能力,而且他直覺也非常準,所以纔有‘餘半仙’這一稱號。
譚斯年眸色一深,他總感覺那個神秘人物可能和畢家有聯繫。因爲根據他對畢文貴的調查,畢文貴絕對不會有那種運籌帷幄的心智,能攔住他和蘇錦。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老大,我貌似能知道那個神秘的大人物是誰。”相貌平庸的梅花鹿猶豫地說道,“昨天我打聽消息的時候,聽在市醫院上班的護士說,昨天傍晚貌似有一個穿長褂的男人出現在醫院過。不過時間很短,大家都沒太確定,畢竟醫院那環境容易出現靈異的事件。”
“穿長褂的男人?”譚斯年一頓,遠山一樣的眉頭微皺,“難道是他——”京城的二爺餘燼?
餘燼這個人他沒有過多接觸的過,卻是知道,餘燼無論在什麼場合下,都穿一身得體的長褂,氣質溫雅謙和。
可是餘燼這個人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溫潤,也的的確確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這畢家,不會是餘燼手下掌控的家族吧?
那餘燼和獨眼龍等文物販子是不是一夥的呢?
譚斯年下意識否定了這個想法。餘燼這個人他雖然沒接觸過,但也曾經見過幾面。
餘燼給他的感覺的確是深不可測,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幹這種沒品事的人。
他出身於沈家,沈家又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身份,以餘燼在外的做派,這種事他根本看不上眼,
難道這餘燼是衝着蘇錦來的?
等等!他記得唐明月就和餘燼有些微妙的關係……
譚斯年在思考的時候,沒人敢打擾他。
不過火焰等人卻難得看到他們老大臉上的陰晴不定。
“糟了!”餘半仙突然面色緊張,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着。
火焰和梅花鹿馬上圍了過去,可是看不懂他電腦上的東西,只能問道,“怎麼了?”
餘半仙臉色很難看,“老大,不好了,我們大意了!獨眼龍等人應該是離開青省了!”
譚斯年眸色幽暗,“怎麼回事?”
“剛剛我打開了衛星地圖,當定位獨眼龍的位置時,我才發現,我們放置追蹤器的手機所處的位置竟然是省城的一個垃圾場。爲了補救,我調取了火車站及飛機場的監控。發現一夥疑似獨眼龍的人乘飛機離開了青省。”餘半仙一五一十地解釋着,也同樣由心底的內疚和擔憂。他怕這次抓不到獨眼龍等人,他們那麼久的佈置就徹底前功盡棄了。
譚斯年依舊沉穩如斯,“去向。”
“海市。”現在這是餘半仙唯一能得到的線索。
譚斯年直起身體,“不用擔心,這次的失誤不怪你,是我私自行動,打草驚蛇。”對於自己的錯誤,他都能勇於承擔,“現在,我們馬上動身前往海市。”
“是!”
譚斯年面無表情地看向手機,卻毅然決然地選擇關機。
他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冷原會替他處理好事情!
……
回到江城,蘇錦片刻都沒敢停歇,趕緊回家。
可是一進家門,她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家裡人很多,都聚在院子裡。
明明不是下班的時間,她父親蘇喜臣正坐在院子裡,一臉陰沉。
而她小姑蘇喜蘭剛剛還在扯着嗓子說着什麼,一側頭,見了她,便更加陰陽怪氣道,“呦!說曹操曹操就到!”
沈玉梅一見到蘇錦,頓時眼睛就紅了,快步走過來,臉色鐵青,“你給我說實話!你這兩天到底去哪了!?”
一聽這話,蘇錦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她的謊言被拆穿了?
“我們蘇傢什麼時候出了一個扯謊精!”蘇喜蘭可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沈玉梅和蘇錦的機會,“年紀輕輕,就學會了扯大謊,嘖嘖,誰教的啊!”
“媽,這是怎麼了啊?”蘇錦已經差不多心中有數,可是爲了確定,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沈玉梅神色間多了幾分對蘇錦的失望,“你還問媽怎麼了?你怎麼還學會騙大人了?剛纔媽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就給小倩打了過去。一問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沒在公寓裡!你這幾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爲人父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孩子學壞,沈玉梅剛剛真的是氣瘋了,再加上蘇喜蘭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更是直接把蘇喜臣直接從單位叫了回來。
“哼!我就說當初不要讓她上學!偏不聽吧!現在倒是能耐了,上學上的會扯謊了!”王鐵芳還不忘繼續加火,“你說啊,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兩天不在家,也不在學校,那能去哪了!”言外之意,蘇錦肯定是和誰鬼混去了。
蘇喜臣本來就耳根子軟,越想他就越生氣,越想他就越覺得蘇錦肯定是去做了不好的事。
他面色同樣難看的猛然站起身,衝着蘇錦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擡手就要打蘇錦。
“你個臭丫頭——”
不管再怎麼氣,沈玉梅都捨不得蘇錦捱打,連忙攔住了自己的丈夫,對蘇錦吼道,“還不趕緊說你去了哪裡!”
蘇錦知道,這次父母是真動了大氣,她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說辭。
可是,拜師學藝這件事,私下裡她可以和父母說,現在有王鐵芳和蘇喜蘭兩個挑事的人在,她恐怕就是說了,也會被當成扯謊。
蘇錦大腦飛速地運轉着,思考應對之策。
“這丫頭我看嘴硬的很!就應該打兩回!”蘇喜蘭在一旁涼涼地說道,“女孩不打不老實!”
“家門不幸!真是丟盡了我蘇家的臉!”王鐵芳彷彿就已經認定,蘇錦是鬼混去了,還裝作痛心的模樣喊了兩聲。
本來沈玉梅已經勸住了蘇喜臣,這樣一來,蘇喜臣更是動怒,一下子拉開沈玉梅,蒲扇大的手掌就要往蘇錦身上招呼。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大門被推開的聲音讓蘇喜臣停下了手。
“梅姨?這是…”原本面帶笑意的唐明月怕是被院子裡的陣勢嚇了一跳,驚愕地站在原地。
“明月啊。”沈玉梅擠出一抹笑來,“那什麼,現在家裡處理點事,你要不先進屋坐一會兒吧?”
唐明月隨即看了蘇錦一眼,“不了不了,梅姨,我就是來告訴小錦一句話的,說完就走。”
而後,他走近蘇錦,神色自然輕鬆道,“下次想聽演唱會,我再帶你去。剛纔我忘了告訴你一聲,公司給我來了通告,估計今年我要上春晚,接下來這段時間裡要爲上春晚寫新歌,所以要回京城了。”
聽了唐明月的話,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你真的就是唐家小子?”蘇喜蘭反應最大,“太不像了!你竟然還要上春晚!乖乖的!真不敢想象那是多大的舞臺!欸,你能不能搞幾張春晚的門票,我也想去現場看看春晚。”她一點都不客氣,彷彿春晚就是她家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