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大,我兒子現在正在擎社手裡,我自然是要考慮這層問題!”蘇世傑臉色陰沉不定,最近事事不順,樹哲還跟着搗亂,非要仗着身手,藝高人膽大的去什麼陽市會會周袁!
周袁哪裡是那麼好建?本來說人沒見到,昨夜便要回來A市,蘇世傑纔將一顆心放回肚子。
沒承想兒子卻在回到A市後被抓了!
現在倒好,周袁來了a市,擎社全面反攻,不但套住了他們派出去的人手,更使得手下場子紛紛告急,還被警察查出數家販毒場所!
蘇世傑已經接到李局長好幾個電話,意思極爲不悅,說蘇世傑這是要他難做。
可他媽的自己都已經束手無策,還哪裡有功夫讓他好看?
最後,蘇世傑態度也是強硬,李局長無奈,只得道過兩天風頭過去,再把人給放了,這兩天得委屈他們兄弟在警局蹲着了。
掛掉電話,蘇世傑皺眉沉思,現在最關鍵的是,兒子蘇樹哲落在擎社手裡,這個兒子又是家裡獨苗,要說蘇世傑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是現在,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着七家幫派的未來,他到底該如何做?
“蘇哥,你到底給個痛快話,我老海可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
李海肥手抹了一把臉,不耐開口。
蘇世傑本就心煩意亂,一邊擔心着兒子安慰,一邊又要安排手下抵擋擎社反攻,同時又得跟警方保持聯絡,現在還他媽要應付這幾個廢物!
“怎麼辦?我要是知道怎麼辦,現在還用坐在這乾着急?”蘇世傑眼睛一瞪,怒聲一喝,而後大力嘆了口氣,接着說:“老海,別怪你蘇哥脾氣急,今天這事確實讓擎社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樹哲落在他們手裡,不知有沒有個三長兩短,哥哥這心裡亂啊!”
李海本來一肚子怒氣,可聽蘇世傑語重心長一番‘交心’話語,頓時消了氣,也是嘆道,“蘇哥,你這心情我也理解,估計樹哲應該沒什麼事,既然擎社要用他做籌碼,估計……”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敲門聲驚擾,衆人紛紛轉頭,李海臉色一寒,罵罵咧咧的前去開門。
門外是蘇世傑手下小弟,他此時滿頭大汗的衝進屋來,手裡拿着一個小盒子,模樣較爲精緻,很像鑽戒包裝的外盒。
“蘇、蘇哥,不好了,這……”男子喘着粗氣,顯然劇烈奔跑至此,還未來得及喘口氣。
蘇世傑心裡一沉,看着那盒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喘口氣,慢慢說。”蘇世傑極力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卻仍然隱隱發顫。
那男子乾脆閉嘴,一把將盒子揭開!
蘇世傑與其餘六家幫派大佬都是將視線集中在盒子上,當盒子打開後!
衆人都是目光一凝!
盒子裡,赫然是一隻血林淋的斷指,指頭上,還套着一隻銀白色的指環!
“樹哲……”蘇世傑聲音有些沙啞,緩緩開口,一下子彷彿老了十歲。
他認得那隻指環,正是蘇樹哲從不離身的白銀戒指……
“蘇哥。”李海臉色難看的舔了舔嘴角,開口說道,“你先別急,說不定是那周袁想胡你一把,我看這不一定是大侄子的指頭。”
蘇世傑沒有理會,他緩緩接過盒子,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那送斷指過來的小弟有些懼怕的後退兩步,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蘇哥,他們,他們還留了個紙條……”說着,便把手中紙條遞了上去。
李海在旁邊一把搶過紙條,翻開一看,雙眼立馬瞪起,“媽了個逼的,擎社讓我們投降?要麼就殺了樹哲?真他媽欺人太甚!”
其餘幾人也是臉色陰沉,只有蘇世傑閉起了眼眸,不知想些什麼。
“我說蘇哥,我們可都是聽了你的才走了這條路,你可不能不顧大家死活啊!”劉立是七星幫老大,也是七家幫派老大之一。
“蘇哥,擎社做事向來心狠手辣,就算我們投降,你覺着他會放過我們?再說了,我們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完全沒有投降的必要!”
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蘇世傑只覺心亂如麻,“後天舉辦一場酒席,宴請周袁。”說完,大步轉身離開。
當艾子晴收到周袁送上的請帖時,笑着打趣問,“怎麼樣,周老大,敢不敢去赴這趟鴻門宴?”
周袁呵呵一笑,“晴姐,你就被打趣我了。”而後,周袁卻是收起笑容,一臉正色的回答,“不過當然要去,就算明知道是鴻門宴,這趟也是必須走的。”
艾子晴讚賞的點頭,這場宴會多少人看在眼裡,在這種時刻,擎社更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那樣損失的可不只面子這樣簡單……
若只是損失顏面問題,艾子晴自然不會在乎,可現在多少地方在蠢蠢欲動,觀察着擎社動向,如若作爲擎社老大的周袁,因爲估計自身安全而不敢前去赴宴,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這天,周袁一身黑色西服,顯得整個人硬氣不凡,高大筆挺。
而艾子晴則是一身並不起眼的白色小禮服,與夜狸夜蠍二人一起陪同周袁前去赴宴。
宴會地點定在郊外一座莊園,據說這次並非只是七家幫派與擎社單獨赴宴。
除了擎社與七大幫派,還有着A市黑道衆多大佬,紛紛被七家幫派相邀而來。
一路上,三輛黑色奔馳形成一條直線,而周袁與艾子晴的車子則是被擎社其餘兩輛護在中間。
艾子晴坐在後位,一旁是夜狸與夜蠍二人,而周袁則坐在副駕駛位,司機是擎社夜組精英。
車子一路疾馳,道路兩旁均是乾枯的樹枝,土地上還可以看到一層薄薄的積雪,終日無人清理,加之天氣寒冷,上面覆了一層冰碴。
此時已是下午五時,太陽已經下山,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司機打開車燈,將車速微微放慢。
忽然,前方道路衝出一名渾身是血的白衣女子,打頭車輛被迫停車,用對講機彙報了情況後,便下車查看。
艾子晴微微皺眉,隱約可以看到擎社人員扶起那名渾身是血的白衣女子,女子臉色蒼白,楚楚可憐,頭髮十分凌亂,衣服亦是破敗不堪,甚至胸前已經遮擋不住。
那兩名擎社成員在彙報了具體情況後,艾子晴點頭說,“帶她過來。”
二人將女子架了過來,那女人長相漂亮,此時卻是神色悽楚,有些萎靡不振,“救、救救我,有人,有壞人要、要強暴我……”
聽着女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言語,周袁皺眉問,“你是什麼人。”
“我,咳咳!”女子忽然大力咳嗽起來,氣管內發出嗡嗡的沙啞之音,不像是裝的。
“我、我不行了!咳咳!”女人大力咳嗽,說話已經十分費力,“送、送我去醫院,求求你們……”
艾子晴忽而挑起一抹笑容,“受了這麼重的傷,腿上還綁着東西,不咯得慌麼?”
女子聞言,臉色瞬時一變,周袁一衆也是一下子伸手入懷!
那兩名擎社人員亦是瞬間後退幾步,拔槍對準女人!
“你……你在說什麼?”女人變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此時已經恢復了剛纔的虛弱模樣。
艾子晴有些好笑,這些不入流的選手,就是七家幫派所派來要周袁命的人?這讓她有些不悅,難道他們將擎社當成了傻子不成?
當然,不是女子演技真的如此拙劣,其實還是艾子晴剛纔利用透視將女子全身掃視一番,發現她大腿保暖褲外,竟然綁着兩把手槍,這才發話。
女人見到艾子晴似笑非笑的面容,自知演不下去,而且大勢已去,當即便要逃跑,卻被夜組人員瞬間按翻在一旁!
他們都是特種兵出身,又是有槍在身,對付這種不入流的小殺手自然輕而易舉。
女人臉色大變,“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艾子晴嘖嘖搖頭,“你來,是爲了引走擎社人馬?”
女人眼神怨毒,不敢置信的看向艾子晴,沒想到自己意圖已經全部被人看穿,只是她非常疑惑,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她發現的。
她身上所有傷勢都是如假包換的真傷!這次爲了完成任務,她甘願身受重傷騙取對付信任,吸引走擎社人馬,可沒想到兩句話便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這不得不讓女人心中羞憤異常!
見女人不再說話,艾子晴微微一笑。
周袁對二人點頭,那兩個擎社人員馬上會意,從後備箱找好繩子,把女人五花大綁,搜去身上武器,而後扔進後備箱中。
車子啓動,繼續駛向郊外莊園。
A市屬於大型城市,從市裡開到郊外路程很遠,光是這段路程便花去近一個多鐘頭。
待開到約定地點,艾子晴放目望去,這裡竟然是一座大型莊園,光是圍牆便一眼望不到頭,可見裡面面積多大。
而且,莊園裡外守衛森嚴,看上起氣派萬千,門口私家轎車比比皆是!
可見今日到場之人確實不少。
周袁與艾子晴幾人下車後,徑直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