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閃即逝,背對着窗戶的卡洛児並未注意到,她只是雙手捂着溫熱的面頰蜷縮在榻榻米上,腦海中不時閃過那羞人的一幕,想到這一幕,就是雙腿都不自覺的夾緊了些。
剛剛,哥哥的那裡,頂在了自己到那裡呢……
真是丟人!
未經人事,從小到大唯一親近過的男子又只有韓奕一人,發生這樣的事情,着實令她腦中、心裡天翻地覆的。
就在這時,窗口響起一道輕響,卡洛児受驚似的轉過頭來,並且伸手摸向枕頭下面。那裡,有一把槍支,她當然知道此次來日本有多危險,並且時刻防範着。
剛一回頭,就見窗口黑影一閃,下一秒,窗戶再次應聲關上,一道身影閃電般的靠近自己!
還不待她反應,被子已經被人掀開,一具溫熱的身體就靠近了她,並且伸出粗壯有力的胳膊,將她一把攬進懷裡。
別叫,睡覺。韓奕的聲音在耳畔傳來,卡洛児這才心中一緩,隨即有臉色通紅的道,哥哥!這是我的房間!
你不是喜歡跟我一個房間?韓奕閉上眼睛,將小人摟了個滿懷,嗅着她發間清香的氣息。
卡洛児砰的轉過身子,想要說話,卻發現韓奕的臉龐近在咫尺,乾淨俊美得就像天使一樣,那微長的劉海半遮在眼眸上,擋住了那對狹長而漂亮的眸子。
劉海前,還滴着水,似乎剛洗完澡還未擦乾頭髮。
卡洛児小臉通紅的眨了眨眼睛,本來底氣十足的聲音忽然變得如蚊子般大小,哥哥,你這樣……不好。
韓奕緩緩睜開眼眸,那月牙似的眼簾就在自己面前,幾乎貼着他的鼻尖,漂亮極了。
不自覺的,韓奕探身向前,在那月牙般的眼睛上印下一吻。
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稀薄了。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寂靜了。卡洛児的心,怦怦跳得快了……
啊!她短短的驚叫一聲,一把推開韓奕!
後者卻沒有動作似的伸出胳膊一撈,又給她撈了回來摟在懷裡,僵硬簡短地說,兄妹晚安吻,叫什麼,睡覺。
卡洛児窩在他懷裡,躺在他硬邦邦的胸前,咬着下脣,小臉緋紅一片!
太流氓了!
太霸道了!
她心中咒罵萬千,隨即又露出笑容,笑眯眯的往上爬了爬,以求佔領跟韓奕臉對臉的高地,狐狸似的笑問道,哥哥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以往她這樣問,韓奕總是會躲着她,甚至說兩句難聽的氣氣她。
可這一次,韓奕垂眸看了看她,並沒有躲她,而是同樣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湊近她。
卡洛児心跳驟停,就要……就要吻上了……是不是……是不是該躲……
韓奕卻是錯開角度,湊到她脣邊低語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的妹妹。
卡洛児瞪大眼眸,看着韓奕帶着惡魔般的笑容收回腦袋,又將她的小腦袋墊在他下巴底下,摟着她安然睡去。
直到韓奕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起來,卡洛児依舊心跳得很快,她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經歷溫泉池一事後,變得這麼……這麼不像自己了……
呼!她深深出了口氣,看來是想太多了。隨即,她嘗試着像以往那般自然的,用小腦袋在韓奕胸膛蹭蹭,找個舒適的地方睡去。
卻忽然被本應該睡着的韓奕一把按住腦袋,聲音低低的對她說,別亂動。
卡洛児有些賭氣了,今晚太多事情讓她不自在了,憑什麼一直被她欺負的哥哥,突然間可以欺負她了!甚至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害怕!
她伸手一把扯開韓奕睡袍,張開紅彤彤的小嘴,狠狠咬在他肩膀!
嘶!後者倒吸一口冷氣,小流氓!
隨着韓奕的聲音落下,卡洛児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自己已經被哥哥壓到了底下。
哥哥……她大眼睛裡含滿了無辜,定定的看着身上的韓奕。
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小模樣此刻有多麼的誘人。
衣衫半露,白色睡袍凌亂,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美麗的脖頸似乎散發着香甜的氣息,無一不令韓奕眸色微沉。
她大眼睛睜得大大的,飽含着無辜,卻更像是無形的邀請。
那香噴噴的氣息竄進韓奕鼻中,他有些餓了……
還你的。韓奕邪氣一笑,低頭咬住了她白生生的肩膀。這一動作,嚇得卡洛児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天旋地轉,早已不知身在何方。
她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韓奕頭髮,驚恐道,哥哥!聲音卻如蚊子般大小。
韓奕擡起頭來,極爲淫蕩的擦了擦嘴角,語速緩慢的挑眉道,這是跟哥哥耍流氓的下場。記着,以後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就還你什麼。
說完,就翻身躺在一旁,將衣衫半露的小人兒再次摟在了懷中。
卡洛児嚇得面色緋紅如血,緊緊拽着韓奕的衣襟,心裡大罵臭流氓!大色狼!太過分了!來回反覆,直到耳邊響起韓奕均勻的呼吸聲,她纔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似乎從這一日起,韓奕在她心中,才由不分男女,變成了需要防備男人……
但奇怪的是,哥哥剛纔對她做的,卻並不讓她感到氣憤和反感,似乎除了心跳加速再無其他。
卡洛児覺得,那一定是因爲當時自己嚇壞了。
第二天一大早,卡洛児張開眼睛,就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她揉了揉痠痛的額頭起身,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這一次韓奕睡在她身邊,卻沒有像以往那般令她覺得安心。
換了衣服,推開門,見窗外陽光明媚,積雪消融,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帶着笑容走向餐廳。
意外的是,山田孝之和山田純一都已經到了,且在陪韓奕用膳。
小姐,少爺剛纔吩咐讓您多睡一會,所以纔沒敢去打擾您。管家見卡洛児走進餐廳,便開口說道。
只是卡洛児見那管家眼眸中,似乎閃過那麼一抹曖昧的笑意,她頓時拉長小臉,我爲什麼要多睡一會?昨晚睡得很好,幾乎躺下就睡着了。說完,又覺得自己欲蓋彌彰,當下恨恨的走進餐廳。
管家見她頂着一副黑眼圈自說自話,唯有笑着搖頭。
正在說話的山田孝之見她走來,微笑着起身道,休斯頓小姐,沒想到是休斯頓小姐大駕光臨,昨天多有怠慢了。
卡洛児看向韓奕,見他微微點頭,便笑着道,山田伯伯無需多禮,我是求着哥哥帶我出來轉轉,多有打擾纔是。
說罷,就走到韓奕身邊坐下。
山田孝之也笑着坐下,聽說休斯頓小姐已經與少主訂婚?
聽聞此言,卡洛児小臉一緊,韓奕卻笑着點了點頭,六年前的事情了,父母做主。
艾小姐真是好眼光啊,休斯頓小姐貌美如花,大方得體,也唯有休斯頓小姐,才能與少主匹配。山田孝之毫不吝嗇讚美之詞,慈祥的笑着。
卡洛児越聽臉色越紅,可在外人面前,總不能解釋那是父輩當年戲言,壯大黑手黨聲勢的計策。
都怪哥哥!她在心中暗罵,如果沒有韓奕昨晚的所作所爲,今天她大可以笑眯眯的抱着韓奕胳膊戲耍山田孝之,承認這未婚夫妻的關係,可現在,她卻覺得異常彆扭,只得低着頭吃那早餐。
隨後,山田孝之便繼續爲韓奕介紹起當前日本的形勢。
原來日本現在混亂不堪,雅扎庫近月來一直銷聲匿跡,不願頂風而上,與日本政府發生衝突。
但事與願違,下面的成員在這段期間總是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例如騷擾民衆,射傷他人,甚至還出現搶劫燒鋪等離奇事情。
這令山田孝之頭痛異常,若是以前,下面約束力即便弱些,也沒見發生如此多的荒唐事件,亦或是發生了,下面的人也會很好的處理妥當,根本無需傳到山田孝之這裡。
可是如今,簡直就是頂風作案,滋事挑釁,將雅扎庫陷入一重又一重深淵之中。
這個星期,被抓獲的涉案人員就已經達到百人之多,雅扎庫幾乎成了罪惡的代名詞,給了政府充分的理由制裁我們!山田孝之沉聲說道。
說完,不等韓奕開口,他又站起身來彎身說道,都是屬下無能,約束不住部下,才讓雅扎庫陷入這樣的窘境!
韓奕趕忙起身,單手托住山田孝之道,山田叔叔並非我的屬下,韓奕也沒有加入擎社,所以您無需向我請罪。
後者慢慢的起身,重重一嘆,這樣……屬下會親自向社長請罪!
韓奕坐回座位,皺緊眉頭道,照您所說,以往雅扎庫都不會接連給政府這樣多的制裁藉口,如今風口浪尖,卻又屢屢犯事,這件事,會不會是內部有人搞鬼?
說罷,他不着痕跡的看向山田純一,後者神色鎮定的坐在一旁,似乎感受到韓奕望來的目光,微笑搖頭道,雅扎庫自父親掌事,二十年來從未出過一個內鬼,長老以及會長都是父親經過再三考察選定,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所以我敢斷言,絕不會有內鬼。
既然沒有內鬼,那麼雅扎庫在此期間頻頻出事,給政府制裁藉口,這件事確實很難說通。韓奕微笑看着山田純一,又緩緩道,人心思變,二十年過去,雅扎庫是否有人存了異心,尚不好說。即便是擎社,只怕我母親也不敢斷言社團上下人心向齊,每一人,都絕無二心。
此言,將山田純一堵得無話可說。連艾子晴都不敢斷言的事情,他又憑什麼就敢斷言?
山田孝之沉吟了一番,點頭道,少主說得極是,雅扎庫下,分山口組、稻川會、住吉會。山口組由山田親自監督,另外兩回皆有各自的會長。雖然山口爲尊,但社團內外堂口衆多,下方分支更是雜亂無章,是否有內鬼作亂,的確不敢斷言。
韓奕聞言沉吟了一會,山田孝之的意思是,即便有人作亂,也定然是下方分支。他直接排出了內部高層人士,但韓奕卻不這樣認爲。
山田先生,我認爲,此事倘若真有內鬼,就一定是雅扎庫高層人士。韓奕淡淡說道,說完,他拿起杯子將牛奶喝淨,抽出紙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山田孝之暗暗皺眉,如果真照韓奕所說是高層人士所爲,他的面子上就真的不好看了。想到這,他又看了兒子山田純一一眼。
後者便笑道,少主多心了,高層全部都是父親的心腹,更是忠於艾會長的人士,不可能出現內鬼。雖然自二十年前艾小姐接管雅扎庫就廢除了幾項入會的規矩,但在我們日本人看來,忠字,存於這裡!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當年雅扎庫入會門規,立誓宣言等就不說了,最殘忍的,就是必須砍下一根小手指以示忠誠。如果日本街頭有那小指齊根斷掉的人,八成就是雅扎庫的門徒。
只是雅扎庫自從那次大動亂後再次合併,就廢除了這項規矩。入會者只需宣誓刺青,無須再斷指示忠。
山田孝之滿意的點了點頭,純一說得不錯,高層如果有人膽敢背信棄義,他們的家人,都必定要遭到雅扎庫的血腥報復,我堅信,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韓奕微微一笑,點頭道,那是當然,韓奕不過是假設猜想,還請山田先生不要介懷。
山田孝之便微笑着擺手,少主有這樣的猜疑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對門徒極有信心,我也不會排除這樣的可能。不過下面的人就尚不可知了。少主,我先告辭,回去加以整頓,徹查幫會內有無奸細,今天就由純一帶少主二人四處逛逛。
說着,山田孝之就站起身來,匆匆行禮離去。
看着山田孝之離開的背影,韓奕微微一笑,用刀叉將三明治切下一塊,緩緩放入口中。
山田純一亦是沒有說話,微笑着陪二人用餐。
用過餐,韓奕才擡頭微笑道,純一先生,今日我想與未婚妻單獨出去走走。
山田純一頓時露出瞭然的笑容,點頭道,那是當然,不過二位初次前來……
我們會在附近轉轉,反正要在日本多住上一段時日,以後要麻煩純一先生的時候只怕還有許多。韓奕有禮的微微一笑。
後者便會意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便打擾二位了,告辭。如果有什麼事情,請電話吩咐。說罷,山田純一起身,並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用筆寫下自己的電話。
韓奕發現,他是個左撇子,且寫字的時候,左手小拇指微微翹起。
挑脣一樂,韓奕便起身接過紙條,麻煩您了。
您太客氣了!山田純一彎身致禮,才轉身大步離去。臨走前,他側過頭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低頭喝茶的韓奕一眼。
等他走了,卡洛児才道,哥哥,他……
話未說話,就被韓奕用眼神制止,卡洛児轉目見到管家和婆子都在小廊上,便住口不語。
中午,二人簡單收拾一番,便出門去了。
韓奕穿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白色的皮衣,白色的西褲。而卡洛児穿了一套潔淨的白色立領毛衣,白色長褲,配上白色的羽絨服,一身純白,看上去就像是個潔淨的小天使。
但韓奕覺得,她更像是個會行走的大娃娃。
而卡洛児揹着手,轉到韓奕身前,一邊倒着走路,一邊歪頭打量着韓奕笑道,哥哥,我有沒有說過,你漂亮的就像是天使。
此刻的韓奕,微長的劉海遮住了狹長的眼角,眸子裡帶着笑意,粉色的脣瓣微微翹起,白皙乾淨的臉龐,出塵飄逸的氣質,有種天使與妖孽的強烈反差,卻不會令人覺得怪異。
他帶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漂亮,卻不失剛毅的線條。
我有沒有說過,你漂亮得更像是個天使。韓奕笑着打量起卡洛児,開口說道。
後者撇了撇嘴,沒心意,對了,你覺得雅扎庫內部真的有奸細嗎?會不會就是那個山田純一?
連你也這麼覺得?韓奕似乎有些驚訝的挑起了眉梢。這個舉動,令卡洛児有些不忿,憑什麼我就不能這麼覺得?難道哥哥是覺得我太笨了,不應該這樣覺得?
韓奕聳了聳肩,他知道卡洛児並不笨,但若是連她也看出來,韓奕確實覺得事情不太好玩了。
冬日的正午,寒陽普照,積雪消融,卡洛児一身潔淨的揹着手,面對着韓奕,倒着向後走路,腦子裡卻不自覺的回憶起昨夜那一幕。她儘可能的裝的什麼也沒發生,或許這樣,兩個人相處起來纔可以跟以往那樣自然。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從衚衕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駛來,車頭對着韓奕二人,根本沒有停歇之勢!
韓奕眼眸一凝,在那車子衝過來的一剎那快步上前,抱起卡洛児向一旁飛撲,二人就地滾到馬路對面,這條小巷人煙稀少,馬路兩側幾乎沒有行人。
韓奕剛一擡頭,就見那車正飛速衝着二人倒退,似是要碾壓過來!
卡洛児也是神色一緊,在韓奕將她抱起的一瞬間,卡洛児已經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槍,對着那車連開數槍!
砰砰砰!
車窗震碎,車子驟然停住。
卡洛児和韓奕對視一眼,心覺有些蹊蹺,後者耳骨微動,聽到一陣腳步聲正衝向這裡,頓時心道不好,拉起卡洛児道,走!
可還不待二人走出幾米,身後就傳來數道日語,不許動!
警察!不許動!
站住!
韓奕與卡洛児對視一眼,轉頭一看,果然對方是警察。只是警察爲什麼會在這時過來?
幾名警察端着槍,小心翼翼的靠近二人,韓奕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掏槍,他很想看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警察蜂擁而上,將二人用手銬銬住,這才靠近那黑色轎車,隊長,這人中彈了。
先生,小姐,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警察先生,是那個人先開車過來撞人,並且在失敗以後準備再次倒車撞過來。卡洛児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請先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如果查實對方蓄意謀殺,警方將會保證二位的人身安全。警察開口說道,並對二人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哥哥,我的子彈根本沒有打到駕駛位。坐在警車上,卡洛児神色沉着的擡目看向韓奕,這一切太蹊蹺了。
爲什麼有一輛車要置他們於死地,而在她開槍後,又馬上有警察來逮捕他們?
韓奕卻忽然露出笑容,搖頭低聲說道,看來有人覺得我們礙事了。
卡洛児疑惑的湊近他的耳朵,難道是那個奸細?
溫熱的氣息,似乎在輕撓着韓奕的耳垂,他猛地側頭,入眼的就是那紅彤彤的小嘴脣。韓奕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略一低頭,就蜻蜓點水般的在那小嘴脣上吻了一下。
卡洛児嚇得想縮頭,韓奕卻輕噓一聲,別動。
卡洛児身子一僵,韓奕就小聲說道,他們不是警察。
開車那人,正從倒視鏡回過頭看二人,那角度看上去,二人似在親吻。
韓奕也確實那麼做了,他再次盯着那紅彤彤的小嘴脣道,演戲。說罷,就低頭吻上那誘人的小嘴。
卡洛児腦中再次一片空白,但又不敢去躲,怕壞了韓奕計劃。
只是被吻了半晌,腦子裡才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們爲什麼要演戲?接吻給對方看,目的是什麼?
而韓奕的脣角,此刻卻挑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滿足似的鬆開了脣,坐直身體。
前方司機不時從倒視鏡觀察二人,見狀便與坐在副駕駛的人對視一笑。
卡洛児的小臉,卻是剎那間變得一片通紅,似要滴出血來……
她不是傻瓜,此刻如何還不能想到,韓奕是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