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有人一樣,艾子晴也沒有想到馮紹榮會在如此場合下揚言支持擎社,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與世界三合會公然唱對臺戲,將自己陷於不仁不義之地。
或許沒有這麼誇張,但事實顯然是如此。
今日艾子晴根本沒有打算讓馮紹榮發表任何意見,他們的合作雖然衆所周知,但卻不宜在這樣的場合下公開,只要馮紹榮心裡是站在她這邊就足夠了。
何況南北大戰,馮紹榮本可以置身事外,無需參與進來。
只要他不是徐天的支持者,對於艾子晴來說便足矣,但此刻他公然聲明支持擎社,艾子晴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是的,非常不可思議!
傑克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同樣,在美國,三合會與擎社關係緊密,不可劃分。”
是擎社幫助了美國三合會對付日本和韓國商會,是擎社與傑克利益往來穩固了美國三合會岌岌可危的地位,如他所說,擎社與美國三合會的關係密不可分。
衆人都是皺起眉頭。
馬丁代爾臉色陰沉的看着馮紹榮與傑克,沉聲說道,“兩位掌門,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要知道,中國三合會一旦倒臺,三合會將成爲世界的笑柄!”
徐天此刻卻微微一笑,眸光輕輕掃向馬丁代爾,“懷特先生今日一再說到中國三合會會就此倒臺,徐天倒是並不贊同。”
馬丁代爾瞬間面色一變,自知失言。
胡立民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想,這件事並不應該如懷特這樣看待,大家都是有各自的立場,我們黑道雖然重義,但大家誰敢說能拋開利益不談。”
衆人聞言便紛紛緘默不語,這個胡立民,說這番話是爲了什麼。
徐天如刀般的目光掃向胡立民,“胡老大說的不錯,那麼,你的立場是?”
胡立民頓時笑了起來,“徐老大誤會了,胡某只是說句公道話,我的立場是誰也不幫,必要的時候……畢竟我是三合會的人。”
這番話說的隱晦,但卻表明他雖然說了句公道話,但必要的時候他還是傾向於三合會,不希望三合會成爲世界笑柄。
徐天脣角頓時挑起了一絲笑容,眼神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胡立民一眼,而後轉目望向艾子晴,“沒想到擎社與香港、美國三合會交情頗深,艾小姐好手段。”
顯然,他認爲出現這樣的局面,是艾子晴早已計劃好的,在這樣的場合內,有三合會大佬公然支持艾子晴,無異於狠狠了甩了徐天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他分外難堪。
加之艾子晴此刻雖然坐在這裡,但手中的動作卻是一直沒有停過,現在南方三合會遭受重創,酒店與總部均是失火!
就在這時,徐天電話再次響起,他下意識的便皺起眉頭,那些觀察着他神色的人便紛紛看向艾子晴,一臉深思。
徐天起身接起電話,卻是屬下來報,因爲剛剛人馬都已經派了出去,救火沒有及時,導致現在火勢加大!
如此這般,徐天哪裡還能坐得住,在與衆位大佬告了個罪後,便披上外套帶人離去。
看着徐天帶領一衆屬下匆忙離去,在座三合會大佬均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眼角帶笑的少女,傻瓜都看得出是她在背後搞鬼,才使得徐天如此匆忙離去。
這樣想着,衆人便覺得不可思議,這個艾子晴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身在虎穴還敢去拔虎鬚?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艾子晴藝高人膽大,就算坐在這裡也知道徐天奈何不了她,何況在這樣的場合下,徐天又能做些什麼呢?發出邀請函,世界三合會中十餘家老大齊聚於此,若是動了艾子晴,豈不是不顧道義,惹人笑柄?
不光是政壇,即便黑道的大佬們,也都是愛惜自己羽毛的。
但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艾子晴並不在意這些羽毛,所以也註定了在她的發展中,在意與阻力必然小過很多人。
此刻艾子晴電話也是響起,有人觀察到,艾子晴的脣角挑起了一個愉悅的笑容,而後她淡淡的說道,“全部人馬回攏,看住我們的地盤。”
掛掉電話,艾子晴便站起身對衆人微微一笑,“艾某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離去。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坐在轎車中的艾子晴將背脊陷入了後座,車窗輕輕下滑,望着窗外的雨幕,她輕笑出聲,“看來老天都在幫他,只是不知能幫上幾分。”
此刻,在徐天帶領下的三合會,在火警的幫助下奮力搶救失火總部。在雨夜下,徐天輕輕擦拭掉臉頰上的雨水,站在大樓對岸的火警線外注視着已經撲滅火焰的大樓,那焦黑脫落的牆壁,顯得分外的刺眼。
就在這時,一條輕柔的手臂緩緩纏進了他的臂彎,而後,耳邊就響起了一聲略帶調侃的輕笑聲,“看來你很難鬥得過艾子晴麼。”
微微側目,便見到了單手打着花傘的俏麗女子,鬆井惠子那光潔如玉的臉頰上,明顯帶着三分調笑。
這讓徐天感到有些難堪,畢竟讓一個女人給耍了,饒是他氣度再好,此刻也有些惱火。
但他並未表現出來,那張平凡無奇的乾淨臉頰上,此刻帶着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所以呢?”
“所以,我決定爲我的未婚夫報仇,給那女人一些顏色瞧瞧。”鬆井惠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脣角掛着輕鬆的笑容,淡淡說道。
徐天看着她白皙的側臉,半晌才淡淡的搖了搖頭,“你鬥不過她。”
“那可未必,有時候,你所見到的並不如你想象那般簡單。”鬆井惠子側目望向徐天的臉頰,挑眉說道。她可是一名鬥者,普通人在她眼中,就如螻蟻般平凡。
徐天也輕輕的笑了,或許身旁這個高傲自大的女人,是時候得到一點教訓,讓她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
徐天沒有迴應,只是感覺手臂一鬆,轉頭望去,身邊卻是已經沒有了鬆井惠子的身影,但他並未感到驚奇,鬆井惠子或許並不知曉他異於常人的地方,但徐天卻是早已知道鬆井惠子的身份。
雨依舊下着,有着愈演愈烈的意思。
在徐天帶領屬爲這場大火進行收尾之時,艾子晴卻已經躺在了酒店柔軟舒適的大牀上,翻看着經濟學書籍,面色平靜而祥和。
時間已經接近深夜,她緩緩放下書籍,伸手將牀頭檯燈熄滅。
中國黑道,只能留下一位王者。
第二天,艾子晴給韓穆離打去電話,將設計圖的事情告知了韓穆離,後者在電話那頭沉默半晌,而後笑道,“很好。”
艾子晴並不清楚他的意思。
又過了一天,京城忽然捲起一陣腥風,在醫院病重療養的歐老爺子,被中央委派的調查組雙規審查,要知道,一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國家輕易不會對官員進行雙規。
何況是如此位高權重的開國元勳。
但事實就是如此,老爺子被雙規了。
而後,歐家遭到了一連串實質性的打擊,從各個二代小輩被調職開始,歐家被狠狠的推出了那層權利中心地帶,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令人無法想象。
無法想象那樣龐大的家族,會在短短几天內被踢開了國家權利中心範圍之內,而歐老爺子,也被以賣國罪定處,收監起來。
這樣的速度令艾子晴有些咂舌,而韓穆離告訴他,這份設計圖目前的負責人就是歐家,流傳出去也必定是歐家所爲,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表明徐天參與此事,但特工組織卻意外的調查到了設計圖通過歐家到了國外。
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艾子晴脣角挑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是的,很有趣。
她知道這件事如果沒有韓家的參與推動,沒有前陣子歐世傑因爲歐明蘭之死,爲了歐明宇出獄一事結黨營私高調行事,惹起了很多高層的不滿,是不會這樣的順利的促成。
而最重要的是,那設計圖通過歐家到了國外?這份證據來到會不會太及時了些?
再想起徐天那樣有意爲之,讓自己知道武器圖紙在他手中……
事情真相不言而喻,徐天借刀殺人,而刀,竟是借到自己這裡來了。
當然,這樣的結果是雙贏的,也是艾子晴希望見到的,但在此之前她卻沒有想到徐天的動機,這讓她微微有些不舒服。
而在這幾天中,中海的戰爭依舊在持續,甚至艾子晴已經與徐天正面交手兩次,她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該如何解決二人間的問題。
這場對決的結局,將是什麼。
南方三合會傳承於洪武年間,後又發展出來衆多分支,流落海外者多如牛毛,華人藉着三合會的凝聚力在海外發起組織,甚至在很多地方超過了當地黑幫組織,世界上共有一百多個國家存在着三合會的分支。
即便在整個世界三合會中,南方三合會都當得上正統之稱,那麼想要扳倒徐天,必定在世界上掀起波瀾。
這個波瀾……
艾子晴頭痛的閉上眼眸。
就在這時,酒店房門被人敲響,艾子晴沒有動彈,而是用釋放異能到了門外,卻見站在門外的人,是韓穆離。
起身開門,面對門外風塵僕僕的男人,艾子晴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我以爲你猜到了。”韓穆離拖着一個行李箱,顯然不打算短期內離開。
進門後,韓穆離將行李箱放進衣櫃,而後抖了抖身上風衣上的水漬,“中海已經下了三天大雨,機場到市區的高速公路積了這麼深的水。”
說着,他誇張的比劃了一個深度,惹得艾子晴發笑。
而後韓穆離進了洗手間沖澡換衣,再次出來,便渾身清爽的坐在艾子晴沙發旁,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歐家倒臺了。”
艾子晴聳肩,“如我所願。”
韓穆離便笑着在她發間輕嗅了一下,“老首長的意思是,依法辦事,秉公處理,不徇私情。”
艾子晴便輕輕笑出聲來,將頭部靠在韓穆離的胸膛上,雙腳放在沙發上,就像是一隻慵懶蜷縮起來的小貓。
“歐老爺子怎麼樣了?”艾子晴眸光中劃過一絲流光,輕聲問道。
“歐世傑現在重病在身,這種狀況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平生最大屈辱,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了。”韓穆離一面輕撫着艾子晴的秀髮,一邊說道。
艾子晴挑了挑眉,輕笑着翻身,仰頭看向韓穆離說,“我現在有一件事非常頭痛。”
“是因爲三合會?”韓穆離微笑問道。
艾子晴輕輕頷首,韓穆離用食指輕纏她的秀髮,“是因爲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三合會的關係?”
“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艾子晴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韓穆離的食指。
韓穆離反手握住她的指尖,“現在這種狀態,平息已經無望,那麼,就做你應該做的。”
艾子晴挑眉,“應該做的?”
韓穆離微笑,“無論怎樣,我都支持你。”
艾子晴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腿上,嘆氣說道,“是的,你一直在支持着我。”無論什麼事,韓穆離永遠都在背後默默支持着她,即便歐明蘭的事情,韓穆離也沒有因此對她產生間隙。
想要傷害她的人,在韓穆離的眼中便是敵人,而對韓穆離,艾子晴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就在這時,窗簾輕輕拂動了一下,艾子晴和韓穆離卻同時將目光投向門口。
隨着二人的目光,房門被人敲響,而後韓穆離便起身開門,卻見門外站着的,是一名長髮飄逸,樣貌端莊秀美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氣質淡然飄渺,脣角掛着淡定的笑容,許是在看到韓穆離時微微愣了一愣,隨即笑道,“你好,我找艾小姐。”
韓穆離微微側身,回頭望向艾子晴,那女子便兀自擡腿邁進門來,一邊走向艾子晴,一邊笑道,“艾小姐,幾日不見,氣色不錯?”
艾子晴便眯起眼眸站起身來,“鬆井小姐不請自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
鬆井惠子卻是不答,而是翻身看向韓穆離,挑脣說道,“這位便是韓先生吧?”
顯然,她對艾子晴是有調查的,更知道韓穆離與艾子晴的關係。
看着一身黑色衣裙,長髮披肩的鬆井惠子,艾子晴眸中流光劃過,“看來鬆井小姐對艾某知之甚詳。”
鬆井惠子挑眉笑了笑,目光有些高傲挑剔的打量了一眼韓穆離,而後轉向艾子晴說,“難道艾小姐就不打算請我坐坐嗎?”
艾子晴微笑,擡手示意請坐。
鬆井惠子便優雅而從容的坐在了沙發一側,而後轉身對站在門邊饒有興致看着這裡的韓穆離道,“我與艾小姐有事詳談,請韓先生迴避一下。”
她這命令般的口氣,令艾子晴明顯的蹙了蹙眉,望着她的墨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鬆井小姐,有話就請直說,我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揹着他的。”
鬆井惠子便挑了挑脣,脣角的那顆美人痣顯得格外明顯,“真是伉儷情深呢,那我有話便直說了,徐先生馬上與我訂婚一事,艾小姐應該已經知曉,而我的身份,艾小姐更是已經清楚。”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艾子晴便笑道,“然後呢?”
鬆井惠子發現艾子晴打量着她的目光中充滿了趣味,便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她繼續道,“所以,我和我的家族,自然是無條件支持徐天先生,請艾小姐在做出某些決定前三思而後行,以免追悔莫及。”
艾子晴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女人,她到底是太過自信,還是盲目自大?
或者兩者都有。
看着鬆井惠子的笑臉,艾子晴也輕輕的笑了,“看來鬆井惠子小姐是來威脅我的。”
“算不上威脅,只是一個警告,或者是闡述一個事實。”鬆井惠子挑了挑眉,轉目看向站在一旁抱胸看着這裡的韓穆離,“韓先生不打算爲我沏杯茶水嗎?”
“我只爲我的客人準備茶水。”艾子晴淡淡的將後背陷於沙發之中。
“而你顯然不是。”韓穆離也輕笑一聲,看着這個精神力超出常人,卻異常自信,或者說自大的女子,他也覺得十分有趣,便走到艾子晴身旁坐了下來。
鬆井惠子並不生氣,她挑眉而笑,“看來艾小姐並不歡迎我。”
“可你顯然沒有打算就此離開。”艾子晴也笑了。
“是的,我還有話要說。”鬆井惠子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艾小姐,徐天先生與我訂婚後,我們的家族將無條件支持他在中國的動作,也就是說,你或許會面臨更加強大的對手,要知道,有些事情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些力量,也不是你能敵得過的。”
這樣的威脅,艾子晴從歐明蘭口中聽到過,但顯然,這位小姐所指的,是她異於常人的能力,也就是她的鬥者身份,但很可惜,這樣的話語只能惹得艾子晴與韓穆離相視而笑。
而歐明蘭上次如此威脅艾子晴,最後,她死了。
這位日本尊貴的少女,顯然不知道這般威脅的下場會是什麼。
艾子晴微微一笑,“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力量,是指什麼?”
韓穆離也是眸中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看着面前女子。
鬆井惠子看着面前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男女,也不着惱,只是輕輕的擡手纏繞起自己墨黑的秀髮,而後忽然擡起眼眸,一道無形能量瞬間擊出,狠狠的擊向艾子晴的頭顱。
只見艾子晴輕眨眼眸,十分自然的將身子向後靠了一靠,而後抱胸看着這女子,“嗯?是什麼呢?”
看樣子是在繼續詢問剛纔的問題,卻無視了鬆井惠子滿面震驚的面孔,她剛纔明明襲擊了艾子晴,但她現在爲什麼沒事?
這樣想着,鬆井惠子再次釋放能量擊向艾子晴,而那能量卻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不對!
鬆井惠子皺起眉頭,上一次見面,她明明擊中了艾子晴,這樣想着,她擡眼看向一旁的韓穆離,難道這個男人也是鬥者?
再回想那日救走胡雪娜的神秘身影,鬆井惠子用懷疑的目光掃視着眼前二人。
半晌,她站起身來,微微一笑,“今天的打擾,我感到十分抱歉,話就說到這,艾小姐自行考慮。”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並且很有禮貌的從外面將房門帶好,這一動作顯示出了出生於日本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風帆氣度。
艾子晴諷刺的笑了。
韓穆離將手伸向自己的額頭,“徐天就是要娶這樣一個女人?”
艾子晴輕輕頷首,“鬆井惠子,日本國會議員的女兒,同時,他的父親也是日本鷹派的首腦人物。”
韓穆離挑了挑眉,“如果不是憑着異能盲目的自大,她倒是一個很有……氣場的女人。”想了一下,韓穆離這樣總結。
艾子晴微笑,“是的,能將他父親扶持到國會議員的位置,這個女人不能小瞧,只可惜,她低估了對手。”
隨後艾子晴糾正道,“正確的說,她不是一名異能者,而是一名鬥者。”
“鬥者?”韓穆離對此聞所未聞。
艾子晴便將那次被藤原老者抓去拉斯維加斯的事情對他全部講述了一遍,韓穆離越聽,面色越是凝重。
“這麼說,這是一種中國道術流傳海外的旁枝末節,與仙術有着異曲同工之處,不過終是能力有限,但在日本,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存在着這樣一種人類?”韓穆離緩緩的措詞,開口說道。
艾子晴點了點頭,“是的,我不敢肯定日本有多少這樣的鬥者,但很顯然,這樣的羣體是不被人類所接受的,這也是藤原師兄妹遠遁國外的理由。”
“那個藤原老者最後怎麼樣了?”韓穆離問。
“我已經派仙門弟子將他們解決了,不過現在我有點後悔,如果留着他,或許會知道更多關於鬥者的資料。”艾子晴聳肩,這樣說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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