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的一場大火,險些將準備建立七星級酒店的初成框架盡數燒燬,好在有人發現的早,早沒有釀成大禍。
這件事傳回京城,已經被確認是三合會所爲。
酒店業,是三合會的根基所在。整個三合會最大、最穩定的收入來源就是酒店業。
正如艾子晴初入中海時,與梵蒂岡異能者魯斯等人見面,並因不愉快話題而引發衝突搗毀了酒店包廂。
那家酒店,不就是三合會的?
當然,三合會的酒店不止一家,在整個中國境內,數不勝數。
如今艾子晴選擇將七星級酒店建立在中海,並不是沒有考慮到與三合會的衝突,只是放眼國內所有繁華都市,中海無疑是首要選擇。
也正是因爲考慮到了三合會的原因,艾子晴這酒店建設,並未大張旗鼓,甚至一直沒有放出確切消息,連周圍住戶都並不曉得這是要建什麼。
而如今,酒店卻被人放火燒了,確切消息傳回來,是三合會。
毫無疑問,三合會已經知曉了艾子晴的打算,而她的這一打算,無疑給三合會發出了一個明確的信號,那就是擎天集團,打算衝擊酒店業?
這個艾子晴,也太亂來!
誰又知道,這只是艾子晴閒來無事的一個想法,一個想要打造全球最頂尖奢華酒店的想法?
艾子晴放下電話,緩緩眯起眼眸。
酒店被燒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索,與三合會的戰爭,是時候徹底做一個瞭解了。
正如艾子晴所說,一山不容二虎,整個中國的地下皇者只能有一個,而這個人,顯然不該是徐天。
一山二虎的後果,只能雙方不斷衝擊着對方的利益,最後水火不容。
何況二者都是黑道魁首,新仇舊恨不勝枚舉,早已水火不容?
艾子晴嘆了口氣,緩緩將後背靠向沙發,自從自己的身份曝光以來,徐天就未再聯繫過自己,而現在,他發出了一個並不和平的信號。
很明顯,徐天也並不會因爲二人的這點‘交情’,而化干戈爲玉帛。當然,二人也不可能化干戈爲玉帛。
艾子晴與徐天,或許命中註定就是死敵,從艾子晴重生的那一刻,從她發起擎社的那一刻,從她進入到中海,與南方勢力交手的那一刻。
艾子晴並不是一個宿命論者,但從眼前的局勢看來,她與徐天,是該做個了結了。
隨後的幾天裡,首先發起進攻的並不是擎社,而是南方三合會。
這一次,南方三合會並未再像以前那般,與擎社遵守着黑道規則兩相拼殺,而是從多方面給擎社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首先,他們從擎天集團上市股票入手,動用大筆資金收購擎天公司股份,惹得整個擎天公司上下一片惶恐。
“他們是想收購擎天?”艾子晴脣角挑起一抹冷笑。
這下比拼的,可就是資金戰了。
誰的流動資金大,誰將成爲最後的勝者。
擎天集團也確確實實有一班實力操盤手,在對方進行股票收購的同時,擎天集團亦是利用資金大力收購己方股票,已達到絕對的控股權。
就這樣,雙方的比拼開始了。
而在股票戰爭硝煙瀰漫之時,三合會不忘從多方面對擎社施以打擊,偷襲放火挑釁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放出各種小道消息,騙取股民拋售擎天集團股票。
總之,三合會對擎天集團在中海的一切生意加以打擊,導致中海擎社一片緊張非常。
艾子晴連日來不斷收到中海擎社的告急電話,心中暗罵廢物的同時,也眯起眼眸思考起徐天的下一步動作。
“吩咐人馬,駐守總部,無論對方以什麼方式吸引擎社全盤而動,總部都不可確認駐守,同時給我約見徐天,我要見他一面。”艾子晴淡淡的說完後,掛掉電話。
她與中海千里之遙,自然不可能事必躬親,但現在,她決定親自到中海一趟。
只可惜,這次得到的回覆,卻是沒有回覆。
也就是說,徐天不願見他。
從認識徐天的那天起,艾子晴就知道他是一個梟雄,他不甘平凡,不安現狀,雖然脣角掛着乾淨的笑容,但卻滋長着野心,企圖加快擴大三合會的腳步。
從他與莫要陌的陰謀,從他與黃善忠的合作……
總之,他是一個內心狂野的傢伙,這一點,艾子晴早已認知。
只是公子擎打亂了他的計劃,攪亂了他的佈局,撕扯開他撒下的大網,甚至在初始的南北大戰中一次次的戲弄於他,陷害於他,讓他身處窘境。
他把艾子晴當成朋友,卻將公子擎當成了畢生大敵。
這點艾子晴清楚,所以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承認徐天是她的朋友,就是要他看清這個事實。
現在,只怕他已經看清了。
艾子晴微微一笑,將身子陷入了沙發之中。
南北戰爭,正式爆發,在這個京城政界烏雲密佈,人人小心翼翼,不敢出半點差錯的緊要關頭。
政界,黑道,風起雲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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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韓衛紅找上了艾子晴。
韓衛紅,韓穆離的二姑,京城部隊信息室主任。
這個以往對艾子晴由不屑,到欣賞,從反對,最終出來贊同的女人。
當然,她的贊同,是艾子晴逼的。
因爲艾子晴掌握了她與歐明宇的不正當關係,甚至是二人錄像,照片,所以韓衛紅纔在家族會議時公開站出來表示對艾子晴的支持。
此刻,京城著名的休閒餐廳內,艾子晴與韓衛紅對面而坐。
今天的韓衛紅穿了一件短袖V領白色襯衫,黑色長裙,肉色的絲襪配上高跟涼鞋,顯得大方得體,又清涼舒爽。
她的頭髮明顯簡短了,利落的短髮緊貼耳根,顯得臉龐微尖。她的皮膚保養的很好,但仔細看去,仍然可以看出眼角的一絲尾紋。
此刻,她帶着長者的笑容坐在艾子晴的對面,這是自從血兔在展出那一次後,二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雖然在那中間,艾子晴在酒店目睹了她與歐明宇的關係,期間,又曾將照片和錄像帶寄到了韓衛紅的手中。
她此刻微笑着打量着艾子晴,操着微細的聲線開口說道,“這次臨時把你叫出來,有些突兀,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
艾子晴微微一笑,“韓女士說哪裡的話,子晴最近閒在京城無事,能陪您出來喝茶是我的榮幸。”
韓衛紅聞言頓了頓,顯然是對艾子晴的稱呼有些不滿,她看了艾子晴一眼,故意把這份不滿表露出來,“上次見面不是還叫我二姑姑,現在怎麼就變成韓女士了?這不是生疏了?是不是跟我們家穆離鬧彆扭了?要是真的,我這姑姑替你出面好好說道說道他。”
對於韓衛紅突如其來的親切,艾子晴倒是有些不習慣,她微微一笑,做足了晚輩該有的姿態,“韓姑姑說笑了,我跟穆離……一直挺好的。”
韓衛紅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子晴啊,不是我說你,小小年紀的,就應該多笑笑,瞧瞧,這笑起來多美!”
艾子晴抿脣一笑,好似根本不知道韓衛紅的醜聞一般,絲毫沒有因爲那件事而對她露出鄙夷和高傲,這倒是令一直關注她表情的韓衛紅舒了口氣。
對於艾子晴的態度,她還是很欣慰的。
閒話家常,聊了半晌,韓衛紅才說道,“這次出來,主要是韓姑姑想對你上次的幫忙,表示一下感謝。”
艾子晴一愣,好似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韓衛紅嘆了口氣,“那件事,其實是我着了歐明宇那小子的道,險些就貽笑大方,給韓家丟了臉面,還好你這孩子細心又懂事,把這件事給挽回了來。”
艾子晴聞言就笑道,“韓姑姑放心,那些帶子,我一個也沒有看過,唯一看過的人,也就是我那女秘書,我已經把她送到了國外,並且下了封口令,還望韓姑姑不要擔心。”
她說這些話,自然是給對方吃個定心丸。
不管真的假的,韓衛紅聽完以後都舒了口氣,心中輕快了不少。
她遲疑道,“子晴……這個事情關係重大,千萬不能外泄出去,你看,你手上是不是還有漏了的東西……”
艾子晴微微一笑,原來韓衛紅是怕她留了底牌,來試探她的虛實。
她望着韓衛紅的眼睛,儘可能的顯示出自己的誠懇,“所有從歐明宇手中搜出來的東西,已經全部給您送了過去,子晴知道什麼東西該留,什麼東西,不該留。”
說到這裡,她也微微斂去了笑容。
韓衛紅心中一驚,趕忙露出笑顏,“韓姑姑不是怕你留了東西,就是怕你手下人收拾東西時候遺漏了什麼,這不,就是隨口問問。”
艾子晴微笑不語。
韓衛紅頓時有些訕訕,她輕咳一聲,對艾子晴說,“其實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韓姑姑想請你幫忙。”
艾子晴笑道,“韓姑姑有事,儘管明示。”
韓衛紅便略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壓低聲音正色道,“我希望你能放過歐家兩個小輩。”
艾子晴聞言略微皺了皺眉,還不待她出演搪塞,韓衛紅就輕輕道,“是老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