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龍被訓了一頓,十分的尷尬:“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辦正事要緊,要是沒什麼事,拿這兩個人開開心倒也不錯!”彭永澤示意手下放開這對男女,冷笑一聲說:“今天算你們走運,拿上衣服馬上滾蛋,越遠越好!”
這個男人自知敵不過對方,放棄了反擊的打算,立即拿起衣服給女人蓋上,然後自己也把衣服穿好。那個女人不敢再出聲,只是嘩嘩的淌起了眼淚,不時的狠狠瞪上男人一眼。
“沒想到正主沒等到,卻碰上對野鴛鴦!”彭永澤搖搖頭,輕聲說道:“聽說後山是搞破鞋的天堂,看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改天帶個美女也來體會一下野戰的樂趣!”
李志龍因爲吃了虧,很想岔開話題:“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藍蒼幫那幫傢伙怎麼還不來?”
彭永澤被李志龍的這句話提醒了:“這幫傢伙搞什麼鬼?不會是有什麼埋伏吧?”
“老大,是不是……”
彭永澤點點頭,打斷了李志龍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馬上把金豹幫叫上來!”
李志龍拿出手機剛要撥號,卻馬上搖了搖頭:“孃的,手機沒信號!”
“你用的什麼破手機?”
“不是破手機!”李志龍得意洋洋的介紹起來:“是最新款的諾基亞!”
“我看看!”彭永澤一把將李志龍的手機搶了過來,仔細觀察一番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狗屁諾基亞,明明是‘若基亞’,你就算不認識漢字,難道沒發現‘O’上長了個小尾巴嗎,這個字母叫做‘Q’!這破手機英文是‘NQKIA’!”
李志龍頓感丟透了人:“該死的山寨貨!我可是花正品價錢買的!”
“山寨”這個詞來自香港粵語,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傳入內地。它可以用來闡述很多現象,具體到各種商品上面,還是要到二十世紀纔會達到頂峰,各種周佳牌洗衣粉、白事可樂、分達飲料充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在眼下這個時候,山寨名牌的產品還不是特別的多,李志龍倒也可以算是一個嚐鮮者了。
彭永澤笑罷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還是用我的吧……咦?怎麼也沒信號?”
這個時候,彭永澤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讓所有人把手機都拿出來,結果無一例外。
“可能這個地方信號弱吧!”李志龍見狀暗自高興,立即找出了這麼個理由,勉強爲自己的山寨貨挽回了點面子。
那個剛纔對雌性野鴛鴦流露出一絲性趣的手下走過來,緊皺着眉頭說:“老大,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我看你纔不對勁呢!”彭永澤在手下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我還沒說你呢,夠給飛虎堂丟人的了,那麼個貨都能看上眼,是不是從沒見過女人啊?”
手下訕笑着說:“我哪像老大你啊,風流倜儻、見多識廣、雅人深致、閱盡美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那倒是!”不管手下這堆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在邏輯上是否有問題,彭永澤卻很是愛聽,得意洋洋地說:“要是哪一天,你們看見我和一個男人玩,絕不要以爲我是同性戀,那是因爲我把女人玩遍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玩的了!”
彭永澤只顧着吹噓,倒有點把正事給忘了,李志龍在旁提醒道:“看來咱們現在得加點小心!”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讓藍蒼幫的人全上來,咱們也能把他們滅在這!整個藍蒼幫能擺到檯面上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曹慎,另一個是周頂蒼,還有一個慕藍。那個慕藍最近好像消失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曹慎和周頂蒼雖然能打,也架不住咱們人多!”彭永澤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接着說道:“退一萬步,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報警!”
彭永澤的話音剛剛落地,山頂那邊傳來一陣呼呼拉拉的響動,隨之出現了密密麻麻一羣人,足足有二百人之多,大多穿着破舊骯髒的迷彩服。
“哪來這麼多農民工?”彭永澤從這種穿着、黧黑的面龐和那種鄉土氣質,馬上判斷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李志龍發現有些異樣的地方,立即悄聲對彭永澤說:“老大,咱們是不是先躲開?”
彭永澤聽到這句話,立即仔細打量起這些人,發現每個臉上都是殺氣騰騰,手裡還拎着鎬把子,正怒目看着自己這裡。
彭永澤抽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裡晃了晃,同時高聲問對方:“你們是哪的?”
話還沒說完,那些農民工好像聽到了號令一般,高高舉起了鎬把子,“呼”的一聲涌了上來,同時嘴裡不斷的發出叫罵聲。
彭永澤沒料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更是沒明白對方爲什麼動手,登時就有些亂了陣腳:“孃的給我砍他們,上啊,讓這幫屯迷糊知道咱們的厲害!”
雙方甫一接觸,飛虎堂立即就落到了下風。
雙方同樣好勇鬥狠,經常參與各種毆打,不欠缺經驗和技巧,但整日從事重體力勞動的農民工在身體素質上要遠遠超過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而且飛虎堂的人雖然下手也夠狠,卻很是愛惜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若民工那般拼命。
由於上山的路太窄,雙方很快就混雜到了一起,叫罵聲和受傷後疼痛的喊叫此起彼伏。數百人從路上撕鬥到了旁邊的樹叢中,從器械的互毆發展到近身撕扯,許多人被打倒後從山腰向山下滾了下去。
彭永澤剛一刀捅在一個人的大腿上,就被鎬把子砸到了肩膀上,隨後又被一腳踢在了臉上,隨後被五六個人圍了起來。他順着對方的力道倒在了地上,被迫放棄了反抗,扔掉匕首,像蝦米一樣躬着身子,雙手緊緊地抱住頭。
李志龍更倒黴,還沒等出手,就被人打中後腦昏了過去。
被周頂蒼狠狠教訓了一次之後,彭永澤多少有了些捱揍的經驗。他放棄反抗並不是因爲認輸,而是不想讓自己受到無謂的傷害,卻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肯放過自己,直到打得自己再也站不起來才罷手。
彭永澤原本指望着自己的人儘快打退對方,卻沒有想到十分鐘之後,飛虎堂的人便躺倒了一地。那些農民工雖然也有些受傷的,卻都不嚴重,互相攙扶着很快就離開了。
整個過程,雙方間沒有一句交談,飛虎堂的人始終想不明白怎麼會招惹來這麼一幫瘟神,彭永澤甚至一度懷疑對方可能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