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紅軍不想再說什麼,曹慎便也沒有辦法追問下去,只是告訴陳紅軍:“如果沒事,那我就在這裡下車了。”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曹慎看了看,發現車子已經來到濱海步行街,於是說道:“我正好在附近買點東西。”
“那好吧。”陳紅軍說着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曹慎:“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麼事,儘管聯繫我。”
曹慎看了一眼名片,發現陳紅軍的頭銜是“濱海第一開發公司總經理”,曹慎對於這家企業有點印象,是濱海市的老牌國有企業,到了二十世紀末的十年裡,全市有將近一半的商品房是由其建設的。大概就在明年,這家企業進行制改,落到了其總經理個人的名下,成了一家徹頭徹尾的私人企業。隨後這家公司迎來了又一個黃金髮展時期,在之後的房價暴漲期間賺得瓢滿鉢溢。
不過曹慎還真不知道,原來這家公司是屬於陳夢菡的父親所有,由此看來陳夢菡的家人出入政商兩界。不過父親做高官,兒子利用這個背景從商,這種情況在高幹家庭普遍存在。
下了車後,曹慎到書店買了幾本計算機方面的書,就向家走去。
曹慎家距離步行街不遠,需要經過一條輔街,這條街上沒有大型商場,所以行人比步行街少了很多,顯得有些冷靜。
當曹慎走到這條輔街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好像有點異樣,附近有幾個人看起來像是過路的,卻不約而同的向自己這裡走過來。
只見這幾個人身形略顯僵硬,腰間明顯都帶着傢伙,時常將目光瞥向曹慎這裡,隱隱的形成了包圍。曹慎見狀便立即放緩了腳步,同時做好了防範準備。
片刻之後,當這幾個人來到近前的時候,曹慎猛然察覺到腦後惡風不善,於是急忙躬身,一根球棒以極快的速度緊擦着後腦揮了過去。曹慎右腳向後高高勾起,正中後方那個人的手腕,將球棒擊落在地上。
曹慎緊接着直起身來,飛起左腳踹在正對面一個人的胸膛,對方“蹬蹬”後退了數步,結果還是沒能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邊的另一個人見狀愣了一下,隨即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
不等這個人把刀砍過來,曹慎的左手就已經扣住了他拿刀的手腕,然後用力往外一掰,只聽“嘎吧”一聲,此人一聲慘叫,刀也“噹啷”掉落到地上。
“抓住他!”與此同時,四周響起一片喊聲。
曹慎往四下一看,心中暗叫不好,對方竟然不下十餘人。
“什麼人?”曹慎的腦海裡面,開始飛快的思索着各種可能性:“難道是陳俊生垂死掙扎?還是我無意間又結下了什麼對手?”
曹慎自己無法找到答案,也沒有幼稚的去問對方,因爲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曹慎腳尖一踢,將地上的那根球棒拿在了手裡,隨後用力一揮,正中一個人的肩膀。曹慎一腳踢倒了這個人,隨後把球棒借勢回掃了過去,擊向旁邊的人。
對方連連後退數步,勉強躲過了球棒。曹慎一個箭步射了過去,揪住對方的胳膊,轉身就是一個過肩摔。
又有一個人拿着匕首向曹慎猛刺過來,曹慎用球棒狠狠敲在對方的手腕上,打落了匕首,緊接着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胯下。
曹慎身形一轉,回到最先開始動手的地方,撿起了地上的那把砍刀,隨手劈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這個人的肩膀頓時血流如注,發出了一聲慘叫,“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儘管對方人很多,而且也都是打架的好手,但是曹慎在其中往來穿梭,滑得就像鱔魚一樣,且速度極快,動作靈活。對方不要說抓住曹慎,甚至連曹慎的衣襟都無法碰到,結果一時之間雙方難分勝負。
但是對方在人數上的優勢終歸是無法輕易消除的,曹慎開始後悔不應該在這裡下車,對方顯然一直在跟蹤自己。不過這個時候只要多了一個有力的幫手,曹慎就有十足的把握將這些人全部打倒。
就在曹慎漸漸感到有些體力不支的時候,一條綠色的身影猛然射了過來,來到靠近戰團不遠處雙腳一點跳了起來,雙腿連環踢在對方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這兩腿猶如有千鈞之力,被踢中的人一翻白眼,毫不遲疑的昏倒在地。對方一個人揮拳打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結果被那條綠色的身影隨手抓住了手腕。
這個綠色的身影順着對方的力道巧妙向背後一擰,然後在肩膀上輕輕擊了一掌,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對方的胳膊便脫臼了。與此同時,他的右腳飛快向後勾出,正中對方另一個人的小腹。
這是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在不間斷的高速交手中,沒有人能看清樣貌,只能注意到他的着裝非常嚴謹,大沿帽一絲不苟的帶在頭上,風紀扣系得緊緊的。
這個軍人的身手相當了得,出現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便輕鬆放倒了對方三個人。曹慎與他聯手,又用了片刻工夫將對方全部擊倒,十幾個人躺在地上或是昏迷,或是不斷翻滾哀號着。
“謝謝你!”曹慎說着打量了一下,發現對方長得很精神,尤其是儀表收拾得非常利索,軍裝熨燙的闆闆整整的,不像曹慎那樣衣服上到處都是褶子。這讓曹慎不免感到有點自慚形穢,只得在心理安慰自己:“我畢竟比他帥……”
“別謝他了,要謝就謝我!”這個軍人沒等說話,另外一個長得胖乎乎的軍人走了過來,衝着曹慎微微一笑:“真巧啊!”
“怎麼是你?!”曹慎看到對方就是一愣,因爲這個人是殷雯的弟弟殷浩,也就是殷鈞的兒子。而面對他的時候,比面對殷鈞更容易讓曹慎想起那朵暴力軍花。
“我剛纔路過這裡,看到有人圍攻你,就讓他過去幫忙了!”殷浩說着,一指剛纔出手的那個軍人:“介紹一下,廖繼豪,空降兵出身,我在部隊的師父!”
曹慎與廖繼豪握握手,奇怪地問道:“是什麼師父?”
“打架的師父!”殷浩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告訴曹慎,上次被三虎幫打劫之後,他就想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搏擊水平,於是參軍之後就拜了廖繼豪爲師。
這個廖繼豪在全軍技能比武中,拿過好幾次搏擊方面的獎項,可以說是格鬥專家。名師出高徒,殷浩在他的訓練下,格鬥技術如今也是與日俱增。
曹慎看得出來,這對師徒互相間的地位有點奇特,師父很聽徒弟的話,與其他師徒截然相反。這是因爲廖繼豪沒有什麼後臺,而殷浩則有一個當上將的老爸。
曹慎聽罷點點頭,掃量了一眼殷浩身上的軍裝:“你怎麼當兵了?”
殷浩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接着又嘆了一口氣:“學習成績不好,又找不到工作,只能當兵謀條出路了!”
“有你老爸在,你這條路的前方可是相當廣闊的!”
“你就別挖苦我了!”頓了頓,殷浩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正要告訴你,就算今天沒碰到你,咱們過些天也能見面。
“爲什麼?”
“你們學校高一新生的軍訓由我們部隊負責,我也被派過去了!”
“看來咱們很有緣啊!”曹慎看了看錶,隨後告訴殷浩:“別在街上站着聊了,既然這麼巧碰到一起,就一起吃個便飯。”
“好!”
這頓飯是曹慎買的單,沒花去多少錢,也沒用去太多的時間。晚上回家後,曹慎一如既往的寫起了技術資料,並沒有被今天白天的襲擊事件擾亂心情。這是因爲曹慎已經篤定,這次襲擊的幕後主使者馬上就會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