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丈夫的疑惑和不解,莫憂適時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我想,原因大概是因爲我們的父親,在華國是一個非常有勢力的男人。”
弗雷德裡克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眼前纔剛剛和自己結了婚的妻子,竟然還是一個來自華國豪門的富家千金。
從莫憂的口中,他知道了他的妻子家裡到底有多富有——
別說是他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家財,就是號稱好萊塢最有錢有勢的希勒家族,都不見得會比他妻子的家中更加富裕!
這可是一個驚人的消息。
看見弗雷德裡克臉上露出來的表情,莫憂故作難過的哽咽了一下:“我的父親真的非常非常有錢,所以在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病逝後,取代他接手了父親位置的莫非,纔會想要把我置於死地。”
“這又是爲什麼?”弗雷德裡克再次表示無法理解。
在他看來,既然莫非已經得到了家族的繼承權,那他妻子的存在與否,對這位新的繼承人來說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那是因爲在我親弟弟還活着的時候,由於他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所以家裡許多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交給我這個姐姐去做。”
想到過去的生活,莫憂暗自咬了咬牙:“時間一久,我的手中就掌握了一部分權力和人脈,或許我那位異母弟弟認爲,這樣的我會對他現在的位置造成威脅,自然不會想讓我繼續活着。”
“哪怕我逃過他的種種迫害,艱難的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他也不允許我再待在華國的土地上,用強制的手段把我趕到了國外,之後他的做法更是冷血無情,直接凍結了我在華國幾家銀行裡的賬號。”
“幸好,在我親弟弟活着的那些年裡,我的手中除了銀行的那幾個戶頭,還存下了一點數量不少的現金……要不是這樣的話,恐怕當初你在米國遇到的我,就只是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了。”
什麼叫做倒打一耙?
要是安吉和莫非中,有一個人在這裡聽到莫憂的話,一定會告訴弗雷德裡克,他的妻子是一個多麼巧舌如簧、善於顛倒黑白的女人。
狡兔還有三窟呢,難道偌大一個華國,除了莫家的大本營港島之外,其他地方就沒她的棲身之地了?
明明是她自己捨不得手中的權力,不肯在莫非上位主動與他交接,甚至還動了“謀朝篡位”和“逼宮”的念頭,否則她又怎麼會被驅逐出境?
至於凍結她的銀行賬號,那也是因爲這幾個戶頭上的錢,全都是她利用手中的職權,不止一次,從莫家旗下公司撥出的公款中,私自挪用出了一小部分,以此來充實她自己的私人小金庫!
最重要的一點是——
對於莫憂這個心狠手辣的異母姐姐,即使她好幾次都差點要了莫非的命,他也沒有真的對她趕盡殺絕。
要不然,以莫非能架空莫正奇,逼得他提前“退位”的強勢手段,莫憂一個沒了母親和弟弟作爲依靠,又不怎麼得父親重視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有能力脫離他的掌控,跑到海外建立一家完全屬於她自己的公司?
可以這麼說,莫非把莫憂驅逐出華國,就是給了她一條生路。
如果莫憂是一個知道好歹的人,從此就該收斂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安安分分的過她自己嶄新的人生。
偏偏她一點都不懂得知足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不遠處,安吉雖然聽不到莫憂到底說了些什麼,卻默默的將弗雷德裡克的表情變化看在了眼裡。
旁邊,對莫家有些瞭解的紹正陽,嗤笑了一聲道:“別看了,那就是一個蛇蠍女,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就讓莫非那傢伙自己去操心,你有這個精力注意她,還不如多和其他人交流一下。”
別以爲能得獎就萬事大吉了,就算安吉坐穩了一線女歌手的位置,也不可能不和其他同行打交道。
在這一行,藝人的名聲也是非常重要的,尤其作爲一個華裔來說,要讓自己真正融入好萊塢——
不說和周圍不同膚色的人打成一片,至少也要獲得絕大部分人的認可,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成功。
在好萊塢,安吉幾乎就是一個獨行俠,除了莫非和工作中認識的人以外,與她交好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因此,紹正陽的話說得一點都不錯,自家藝人想要獲得真正的成功,真的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好吧。”
在這些和工作有關的事情上,安吉從來不會反駁自己的經紀人,很乾脆的收回了落在莫憂身上的目光。
紹正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側過頭低聲提醒:“看到前面走過來的人了嗎?別看她的外表看起來不怎麼漂亮,卻是好萊塢最受歡迎的詞曲創作人,跟許多大牌歌手的關係都非常好。”
“你好,卡特小姐。”安吉握住了眼前之人的手。
事實上,在紹正陽開口提醒自己之前,她就已經提前發現了這位在好萊塢,可以說是非常有名的中年女性的到來。
“你就是安吉?”麗昂納·卡特稍稍仰起頭,打量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亞裔女性。
聽到這一聲不太友好的質問,安吉臉上露出了一道異常溫和的,不帶一點攻擊性的柔美笑容:“是的,很高興認識你。”
麗昂納很明顯的撇了撇嘴,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我聽說,你是華國最好的詞曲創作人,爲你們國家很多有名的歌手都寫過歌,可我不知道,那些歌裡到底有幾首是你自己寫的。”
來者不善。
麗昂納剛纔所說的這一句話,對於一個以原創聞名的歌手來說,毫無疑問是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
在此之前,好萊塢就曾經有過一個案例:
一位實力非常強勁的原創歌手,同樣遭受到了麗昂納的質疑,這件事在業內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等這位歌手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聲徹底臭掉後,沒過多久便在樂壇徹底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