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這場年慶,安吉只在宴會上待了一個小時。
和她一起出席的莫非也不例外,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離開的宴會廳。
而比他們更加大牌的兩位影帝和一位天后,則是在開場舞結束後的半個小時,就率先離開了這個熱鬧的地方。
能在年慶上先走,這也代表了藝人在公司的地位,這樣的情景換在以前,安吉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四年前的那一次年慶,她可是足足待到了宴會結束,纔在半夜三更從公司回到家裡的。
回到自己的房裡,安吉卸完妝、換上一身舒適的全棉睡衣,就開始和蕭瀟一起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來港島的目的就是爲了頒獎典禮和年慶,現在這兩件事都已經結束了,安吉自然是要回到京都去的。
這不只是因爲她要開始爲出國做準備,也是因爲華國最重要的傳統節日,大年夜馬上就要來臨了。
在這樣一個適合闔家團圓的日子裡,安吉特意讓紹正陽幫自己推掉了所有工作安排,爲的就是希望可以回到京都,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度過一個團團圓圓的新年。
畢竟,她現在已經越來越紅,這樣的日子以後恐怕不會多了。
整理完所有行李,安吉直起身體捶了捶自己的腰,正要讓同樣疲憊的蕭瀟回去睡覺,卻突然改變了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
“好像有人在敲門?”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不明白這麼晚還會有誰來找自己,哪怕是自己的經紀人,也不大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敲門。
“我出去看看是誰,”蕭瀟看了一眼自家偶像身上的睡衣,異常霸氣的將她按坐在牀沿上,“你乖乖在房間裡待着哦。”
開玩笑,要是敲門的不是自己人,那她家安安這副模樣可就要被別人看去了,這怎麼可以!
安吉眼睜睜的看着小助理帶上了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蕭瀟才又一臉便秘之色的走進來,神情異常不爽的說道:“是喻博,他非說有事找你,而且還說你要是不肯見他,他就在門口跪到你肯見他爲止。”
這個人腦子絕壁是有坑的,坑了她家安安一次還不夠,竟然還從宴會廳追到這一層樓,那麼有耐心的把整層樓的房門一扇一扇的敲了過來!
忠心的小助理滿臉不愉。
“沒事,那我們就去見見他吧,”安吉安撫的揉了揉蕭瀟的腦袋,感覺到手心裡傳來的軟軟的微癢觸感,似乎有點了解紹正陽爲什麼那麼喜歡摸自己的腦袋了,“客廳裡有陽哥安排的保鏢在,他不可能對我做什麼的。”
她也很好奇,喻博這麼晚來找自己,並且還花了那麼多力氣,到底是所爲何事。
蕭瀟仍然板着一張臉。
但是見到自家偶像沒把自己撇下,她惡劣的心情總算還沒有壞到極點,於是主動給安吉找來了一套寬鬆的運動裝,將她從頭到腳包的都包的嚴嚴實實的,才提着一顆心跟她一起走出房間。
大晚上的進來一個男人,四個在客廳安家的保鏢全都警醒無比,不但分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喻博身邊,還有兩個也直接站在了他的身後——四雙眼睛牢牢的盯着他,一副只要他敢有一點小動作就立刻拿下的架勢。
看到安吉從房間裡出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喻博“唰”的起身,在四個保鏢以及蕭瀟警惕的目光中,相當出人意料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客廳裡鋪着的地毯上。
“安姐!”
在所有人瞪大了的眼睛中,喻博在安吉面前跪下了不說,還直接對着她所站的位置磕起了頭,求饒的話不要錢似的從口中蹦了出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言語粗鄙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但是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高擡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放一個屁一樣放了我吧!”
噗嗤。
明白了眼前的人是真的沒有惡意,再看到他這樣丟份的表現,蕭瀟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瞪了自己的小助理一眼,安吉有些頭疼的對站在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跟提溜小雞仔似的將跪在地上的人拎了起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喻博做出瞭如此低姿態的道歉行爲,安吉也沒有徹底放下戒心,直接走過去伸手扶他。
被保鏢牢牢的挾持着,喻博這下就是想跪也跪不下去了,只能哭喪着一張臉道:“小姑奶奶,我在圈子裡混了這麼久也不容易,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嗚嗚,你能不能和莫少求求情,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在你們面前出現了,而且還可以免費附贈給你一個消息。”
“莫少?消息?”
沒想到會從這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安吉有些意外:“你要告訴我什麼消息暫且不談,但是既然要找你麻煩的是莫非,你跑來我這裡跟我求饒又有什麼用?”
雖說莫非是爲了幫自己出頭,纔要出手對付眼前這位“前輩”,可是她並沒有權力對他指手畫腳。
再說,這也是出自於莫非的好意,她要是爲了這個人去求情,那豈不是辜負了他這一番維護自己的心意?
有哪個傻子會在自己被人欺負後,還爲了這個欺負自己的人,而和保護自己的人對着幹的事的?
“安姐,別人去說情也許是沒有用,但是你不一樣……”
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會被安吉拒絕,喻博狠狠的咬了咬牙,拒絕去深思當初莫非刻意壓低了聲音警告自己的初衷。
爲了自己的後半生能過得順遂,這個老油條相當乾脆的出賣了莫非,在安吉面前暴露了那個被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莫少肯定會聽你的話的。”
“你也說了,他是莫家的少爺。”
感覺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安吉條件反射的反駁道:“不說他本身在圈子裡的地位就比我高,哪怕只憑着莫家人這個身份,也不是我一個小新人能指使的動的,這樣的他憑什麼要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