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別人PK,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規則,就只是唱歌就好了?幸福來的太突然,選手們有點不敢相信。
莫非被他們的表情逗得笑了起來,無奈的解釋道:“今天找你們過來,除了要告訴你們下一輪的比賽規則外,也是想盡快和你們定下要唱的歌,以及後天比賽時的出場順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幾個選手。
“上一輪比賽,我們組晉級的人只有7個。”
心裡默數了一下人數,莫非搖搖頭,忍不住嘆了口氣:“比起其他四組,在人數方面我們並不佔優勢,所以第一個出場的肯定不會是我們組裡的人。”
正式賽的出場順序,是組與組之間輪流交替。
莫非要決定的是他們組由誰先上,之後根據其他組第二輪派出的人來做調整,儘量保證選手不會被其他人的表現影響。
現在的情形,是和他來自同一家經紀公司的樑樂星組裡人數最多,達到了13個。
這一組,是上一輪比賽中淘汰率最低的一組,黑馬蘇冀和林佳妍就是在這個組裡。
其次,是黃軒煜那組,晉級人數爲11個,小鮮肉尹梓齊、同樣是黑馬的楚沫柔、前世的十強選手王青都在這一組。
顧曼組人數不多不少,剛好是10個。
她的組裡,有被安吉視爲最強對手的施柔,以及黑馬樸元勳、十強選手周銘,還有一個恃才傲物卻在蘇冀手下敗北的魯默。
最後一位天王雨澤,組裡人數僅比莫非組多了2個。
但雨澤組沒有人氣高的選手,只有發揮比較穩定的沈芊芊和陸震,這兩人一樣是前世的十強,安吉心裡並沒有因爲他們目前人氣不高就小覷了他們。
“衆所周知,第一個出場有優勢也有劣勢。”
導師的名頭不是白擔的,莫非開始替碩果僅存的7人分析形勢:“好處是不會和別人‘撞歌’,壞處是如果選手表現的不是特別優秀,很難從評委和觀衆手裡拿到高分。因此,不管是哪個組先出人,派出的定然不會是最強的那個。”
錄音棚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吉身上,毫無疑問,她是他們這一組裡最強的。
“不行。”
看出了選手們的心思,莫非笑着搖了搖頭:“安吉不能是我們組第一個出場的,否則後面的人會被她壓制,還會影響到觀衆的評分。”
不是莫非過於看重安吉,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遇強則強的抗壓性的。
這一點在上一輪比賽中就已經得到了證實,要不然就算其他選手比不上她,也不至於落得一個連她的零頭都不如的下場。
想到這一點,另外六人臉色都有些發白,直到現在都還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
“寧勇,”莫非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一個神色較爲鎮定的男選手身上,“我看就由你打頭陣吧。”
“好。”寧勇沒有反駁。
拖安吉的福,他在擂臺賽中都沒機會露面,再加上本來就是7人中人氣不高不低的那個,作爲探路石率先出場倒是個不錯的決定。
反正有其他組的人在前面墊着,只要能正常發揮,應該還是能得個不錯的成績。
“那就這麼決定了。”
莫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其他人暫時不用考慮出場順序的問題,先把你們後天要唱的歌想好,然後待會一個個唱給我聽。”
正式賽的直播時間,還是在晚上7點,距離現在還有2天半。
人少的組有人少的好處。
兩天半平攤到7個人頭上,安吉他們每人至少有3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用來接受莫非的指點,而人最多的樑樂星那組就只能每人給1個小時了。
寧勇給他自己選的歌,是零點樂隊的《愛不愛我》。
聽完一遍後,莫非沉吟了一會兒,透過錄音室和控制室之間的隔音玻璃,通過戴在頭上的耳麥和寧勇說話:“這首歌是樂隊歌曲,一個人唱的話很難唱出原來的感覺,你也許不該一味的模仿原唱,因爲這沒有必要。”
站在錄音室裡的寧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駁:“不模仿那還能怎麼唱?”
像他們這樣沒有背景的草根選手,本來就是從模仿這條路上開始的。
莫非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落到旁邊的安吉身上:“安吉,你來說說看,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其他人的眼光頓時有些異樣。
明明是在指點寧勇,可莫非誰都不問,偏偏就問安吉,這言傳身教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安吉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雖然對莫非表現的如此明顯的青睞有些蛋疼,但她還是乖乖回答:“體會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意境,然後遵從本心、自由發揮。”
她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看着錄音室裡若有所悟的寧勇,莫非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每首歌都有自己的靈魂,這是創作它的人賦予它的,而不是演唱者賦予的。一個合格的歌手,應該自己去體會每一首歌的靈魂,爭取讓自己和它達到共鳴,而不是邯鄲學步的模仿原唱。”
說完這兩句發人深省的話,莫非就不再開口了,而是示意寧勇自己去找感覺,邊練習邊體會他說的這些東西。
角落裡,莫非壓低了聲音,輕聲地問:“想好你要唱的歌了?”
別的選手或是在沉思,或是在觀摩寧勇的練習,一時間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導師在和某人說悄悄話。
安吉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顫了顫:“嗯,想好了。”
“是哪首歌?”
“你的《蒲公英》。”
聽到這首熟悉的歌名,莫非倏地側過頭,一雙讓人心悸的黑眸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直看:“爲什麼唱這首歌?”
作爲翻唱,原唱者就在自己的對面,選手們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大截,唱起來難免有所顧慮。
但這是其他人,並不是她。
安吉抿了抿嘴脣,在他的目光中感覺有些艱難的開口:“誰都知道,在比賽中唱評委的歌難度很高,我想讓別人知道我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