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還沒開完呢。”陶寶寶回頭笑了一下:“剛出來一個切面,誰知道里面啥情況?”
這話自然是陶寶寶謙虛,裡面到底什麼景色,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的了。
趙叔叔此刻也冷靜了下來,讚許的看了看陶寶寶,點頭道:“掉下這麼大的餡餅還能穩住,難得啊,沒錯。解石才網剛開始。一個側面說明不了什麼,說句喪氣點的話,下一刀即使擦跌擦垮了,也不是沒可能,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小陶,你要是求穩。現在應該能賣了,這種紫羅蘭可不像綠色和藍色那樣,紫色最容易跑色,最容易進雜質,要想裡面的翡翠也能保持這個面一樣的顏色,幾乎不可能。”
方叔叔贊同道:“跑色確實是個問題,紫羅蘭本身就不容易開。”
吳斌也跟着叫道:“賣了賣了,然後吃大餐去!”
“我出三百萬,讓給我吧?”那邊已經有人出價了。
“三百就想要?我出四百萬!”
“四百五十萬!”
那攤主也不再像方纔那樣板着臉了,笑着道:“讓給我們吧。我給你五百萬,怎麼樣?”
“六百萬,賣不賣?”這回叫價的是個女人,那中年婦女綠油油地盯着地上的黑料,好像喜歡得不得了。也是。喜歡帶翡翠飾品的絕大多數都是女人,綠色雖好,但市場上已經出現太多了,顯不出獨特之處。而且從女人的審美觀考慮,紫色無疑比綠色更吸引人,更漂亮。
陶寶寶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抱歉,我還想再試試。”
中年婦女勸道:“現在還不知道翡翠多大、顏色能不能延伸,風險也不小,而且你也賺了不少錢了。應該把這種風險轉嫁才最合理。”
陶寶寶再次搖了搖頭,撥開人羣,重新拿起來切割器。
見陶寶寶拿定了主意,周圍不少人都失望地嘆了嘆氣,紛紛退開,在一旁觀看着。
王雪興奮地拍拍手:“寶寶!加油”。
陶寶寶笑了笑,做了個深呼吸,一邊固定住石料,一邊打開切割機,這一回,當然不會選之前那個已經切出翡翠的地方,而是把齒輪貼到了那乒乓球大小切面的紫羅蘭翡翠周圍的雜質上,希望再賭一賭這個翡翠切面的大小。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僅僅三分鐘,又一抹紫色跳出了石縫,與方纔那片紫羅蘭融合連接在一起。
在衆人的驚歎聲下,陶寶寶壓抑着心頭的喜悅,繼續打磨,
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似乒乓球大小的紫羅蘭翡翠切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徐擴大着,一毫米。兩毫米,三毫米,到了最後,那個側面竟切出了一個比網球還要大上一圈直徑的紫色翡翠,甚至,新出的紫色也和原先一樣是深紫!
“擦漲了!居然又擦漲了”。
“豈止是漲了,我看是翻了三倍!”
“三倍可不止哦!”
陶寶寶沒說話,看了趙叔叔一眼。他和方叔叔立刻拿着手電筒蹲過來往切面裡照了照。水頭很足,很透。那新出的地方竟也是玻璃種,清澈的翡翠乾乾淨淨,連一絲一毫的雜質都沒有看到。
趙叔叔和方叔叔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吐了口氣,笑着對陶寶寶豎了豎大拇指,意思不言而喻。
那個中年婦女又湊了過來:“姑娘,賣不賣。賣不賣?”
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興奮的女人,陶寶寶不禁好笑,搖了搖頭,歉意的道:“我還想再試一下。”
趙叔叔也不確信地看看陶寶寶:“還想賭個大小?”
陶寶寶點了點頭,對想要出價的幾個翡翠商說了聲抱歉,拿起切割器尋了尋下一刻位置,
最後,在方叔叔的建議下。選擇從黑料上端的另一個沒切開的側面,輕輕落了刀。
吱啦吱啦……
這一刀下的比較深,花了很長時間,直接切掉了一塊接近四毫米厚度的石頭片。然後拿齒輪一下下颳着切割面,
漸漸地,又少掉了一毫米左右的厚度,可石料裡還是沒有出現什麼,
就在陶寶寶有些累了的時候。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間扎進眼球!
“啊!”
“又出了!好像又出了!”
陶寶寶精神一振,一個顆粒大小的茄紫色正安安穩穩地躺在石頭縫裡,顏色與之前的紫羅蘭如出一轍,水頭還看不出來。但應該很足。
看出陶寶寶累了,趙叔叔主動上前接過切割機,定了定神擡起腕子耐心地把紫色小點周圍慢慢刮掉小點越來越大,越來越長,一釐米,五釐米,八釐米,直接延伸到了已經切好的那個側面,五六分鐘以後,兩個面的紫色翡翠漸漸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立體狀。
圍觀的衆人有不少都叫了起來!
“上帝!能出兩對兒多的鐲子了!”
“是啊!五隻手鐲應該跑不了!要是後面還能多上一點!多幾個戒面也不成問題!”
“太漂亮了!”
“呼!我也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翡翠呢!”
兩個側面一連,翡翠的形狀基本確定了下來,價值變化也不會太大了。當然,風險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
趙叔叔在徵詢了陶寶寶的意見後,把剩下的幾個面也分別磨開,去掉雜質,讓整塊紫羅蘭翡翠從黑料中分離出來。
二十分鐘過去,總算大功告成!
這塊紫羅蘭呈不規則的概圓形,分量極足,幾乎跟沒切過的黑料差不多大隻是少了一層不算很厚的外皮而已,它通體晶瑩剔透,那抹幽幽的茄紫色散發着一股別樣的魅力,好像能把人眼神吸進去似的。
“完美!太完美了!”趙叔叔不禁看的有些失神。這塊翡翠不但紫得誘人,甚至全身上下的紫色都分佈的很均勻,很厚重,很通透,
這時,之前那位婦人再次試探地看了看陶寶寶:“你準備賣多少?”
陶寶寶猶豫了一下,道:“還沒想好呢。”
那婦人慾言又止地張張嘴,似乎要開價,可到了也沒好意思說。
王雪看看這邊,瞧瞧那邊,咦了一聲:“奇怪,怎麼沒人喊價?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