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唐姐姐,你在開什麼玩笑啊?秦家怎麼可能是因爲唐家,才和我們尹家熟識?唐姐姐你可真逗!好吧,我現在承認唐姐姐你冷笑話說得不錯,我好像真的心情變好了一點……”
尹長河只當明思是爲了逗她,才故意編造的冷笑話,於是乎笑完還認真的佩服唐明思的機智了。
明思白眼,她說的是真的好嗎?尹長河這個小屁孩,真以爲自己是玩笑話?“二魔,雖然你不會相信,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好嗎?以前的秦家源起北靈冰原,尹家和唐家同在南靈府疆域,要不是有唐家一個傻瓜的牽引,秦尹兩家如何能相識,又如何走到今天這樣親密的地步?”
“北靈冰原?南靈府?唐姐姐你在說什麼啊?聽起來好像很奇怪的樣子……”尹長河疑惑的眨着眼,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腦海裡關於從前的起源的記載,但實在又想不起來關於這兩個詞的片斷。
“算了算了,你這樣的小孩子,不懂也是正常的,別想了……”連明思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說起來她接手唐家的靈室後,也進去細細的翻查過一遍,卻沒有找到關於記載唐家綿延的古藉,想要尋古尋根,似乎得找老爺子詢問一番才行;那麼二魔這個小屁孩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
一聽唐姐姐說自己還是小孩子,尹長河覺得臉上燒得很,“唐姐姐,你可別看不起人!我馬上就要滿十八歲了,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了!還有啊,腦袋裡知道多少東西跟年紀大小,本應該沒什麼多大的關係吧?
我從小就愛看書,連藥草丹書都是因爲這個纔看起來的,我尹家的典藉基本上都翻遍了,有什麼不懂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北靈冰原、南靈府!唐姐姐你就是自個編出來唬我的。”
“唬你做什麼啊?咱們這是在輕鬆的聊天。又不是比笑話哪個好笑!”明思撇嘴,“二魔,雖然你是個愛看書的小朋友,但是唐姐姐也要告訴你啊。人生苦短,是不可能看遍所有書的,所以遇到什麼不知道的事情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你毋須爲此覺得羞愧難過,畢竟你才十七歲對不對?”
“是十八歲,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尹長河強調了一句,“而且,尹家世傳的藉我基本都翻過一遍,對於尹家的來源我更是翻過n遍,根本就是了然於胸了!唐姐姐你別當我是傻瓜!”
“哦。那你說,你家記載尹家是個什麼情況?我唐家是什麼情況?尹秦兩家又是如何在一塊的?”二魔的認真,讓明思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從這個少年嘴裡,她能知道許多?
“據古藉記載。因爲尹秦兩家的某一代法祖是雙修的道侶,所以自那後尹家秦家一直親和,即便是離開天武仙陸到達華夏,兩家依舊守望相助,聯姻不斷。
唐姐姐,還有後來的聯姻事宜你要不要接着聽一下?不過關於唐家的事情,我在古藉上見得很少。只知道你們唐家也是從天武仙陸來到的華夏,哦~,難道你說提北靈冰原、南靈府是指的天武大陸?”
尹長河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忘記了關鍵詞‘天武大陸’!自家的典藉裡關於這個地方的解釋基本爲零,只有他曾經隨口問過族老天武大陸在哪裡,族老卻說他也不清楚。卻是尹家真正的故鄉!
明思的注意力卻壓根不在二魔的問題上,腦袋裡格外冒出‘尹秦兩家的某一代法祖是雙修的道侶’‘雙修的道侶’這樣的句子來,“二魔,你說的那個法祖成爲道侶的事情,是怎麼樣的?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唐姐姐。你真的想聽?你先告訴我,北靈冰原、南靈府是不是你瞎編的?還是真有這樣的地方?”尹長河猶豫了一下,關於那些往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出來。
“難道,你們整個家族裡的典藉,都沒有關於天武大陸的詳細記載嗎?你若真是不知道,看來就真的沒記載了。”明思也不解,爲何當年的世家會從天武大陸來到這華夏大陸,畢竟華夏大陸明顯是靈氣失衡之地。
“沒有記載!但是我看書上說過,尹家的第十一代法祖烈雲老祖同秦家的五代祖沐瑤仙子結爲道侶,在那之後,我們兩家就越走越近,不論世俗與修士都守望相助。”
尹長河還是決定將知道的說出來了,反正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並不算是特大機密,只要想知道,大約到哪都能打聽得到吧?況且這些年代久遠的事情,還會有幾個人真正在意?
“烈雲老祖和沐瑤仙子?果真是烈雲老祖和沐瑤仙子嗎?”明思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些話,怎麼可能?怎會如此?尹烈和沐瑤,他們當真……
尹長河點頭,“確定!我還見過烈雲老祖和沐瑤仙子相攜的畫像呢!烈雲老祖穿着踏鳳袍、沐瑤仙子着一身攬月裙,兩人十分相配!可惜那畫像鎖在族裡的書閣中,不然還能拿出來讓唐姐姐你看看呢!”
記起那畫像,長河有些微微的敬仰,畢竟烈雲老祖那可是元嬰修士,能上天入地的大能;書中描述的種種神奇手段都讓他格外羨慕;而他的煉丹念頭,也是受到烈雲老祖喜收集靈藥靈丹的影響,心裡認爲烈雲老祖定也是一邊修煉一邊煉丹,照樣也是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了元嬰嗎?
明思沒有注意到尹長河的這些神情,她的整個心緒都轟亂了,踏鳳袍、攬月裙,如此熟悉的名字,那是當年尹烈專程找方家定製的吉服法袍呢!當年的她,便是穿着攬月仙袍嫁給了尹烈,可是卻沒想到,那仙袍還會穿在第二個女人的身上!此時她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尹烈真的和秦沐瑤在一起了!
可是,尹烈怎麼可以這樣?秦沐瑤又爲何要會這樣對尹烈呢?就算是召集身在局外,明思也記不起曾經沐瑤有過半點覬覦尹烈的情景,在她心目中,沐瑤一直是祝福自己和尹烈的!
記得那年兩人跑到凡人城池裡遊玩,瞧過一場美人拋繡球招親的戲碼後,沐瑤便大談自己的擇婿標準,當時的她明明說的是要尋一個言語幽默、性格跳脫的花樣美男子才行,萬萬不會找尹烈這樣的悶葫蘆!
可如今誰能告訴自己,沐瑤爲何又食言而肥了?還有尹烈,她曾經最愛的男子,爲他傾盡心力去關心愛護,沒想到結果是自己死在了他的烈陽掌下,原因不詳;如今發現此後的他,竟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這樣殘酷的現實,是讓她不得不相信,那個男人確實是背叛了自己!
可是這是爲什麼呢?尹烈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她自認從未與尹烈發生過爭執,所言所行在記憶裡全都是溫馨有愛的片斷,甚至在去仙府探寶之前,阿烈還曾說要帶她去外域遊玩散心!爲何一轉身,阿烈便能對自己揚起死亡之手呢?難道真的是因爲,阿烈已經愛上了沐瑤嗎?
“明思,你怎麼了?”付獨行進來時,正見明思一臉悲慼的怪異樣子,眼神雖是看着前方卻是無神空茫,像是在神遊一般,他忍不住拍了拍明思的肩膀。
“你,回來了!”被獨行一拍,明思迅速的收回了氾濫的情緒,不管前情如何,此刻也不是悲傷的時刻;尹烈和沐瑤的事情,她不可能憑尹長河的幾句話便斷定什麼,至少等她找到唐家的古藉看過之後,才能下結論吧!
尹長河躥了過來,“尹前輩,你有沒有找到白朗哥哥?有沒有看到我哥哥?”
“你連白朗也認了哥哥?”付獨行彎了嘴角,“唉,現在這個世界啊,都是看臉的世界,想想真是讓人絕望!”
“白朗也不在吧?”明思已經猜到了這一點,如果白朗在的話,晚暮肯定會知情,只是這一夥人到底是結伴上哪去了?突然間一個個失了蹤,難道是有計劃的?
“那邊的掌櫃也在收拾東西,說白朗來過又走了,看來真是結伴上哪不成?或者,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呢?”連付獨行都有些詫異起來,“剛纔我上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晚暮掌櫃還有兩個夥計都不見了,東西也沒收拾完啊!”
“你說什麼?”明思皺了眉頭,“她們是不是去後廚收拾東西去了,所以你沒看到?什麼叫不見了?”
“付前輩,你不要嚇我啊!無緣無故的怎麼會不見呢?”尹長河結巴着說道。
“後廚沒有,前邊也沒有!地上是掃到一半的地,還有那個女掌櫃的手帕都擱在櫃檯上……明思,我覺得我們最好先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所見到的實在詭異莫測,獨行也不想說得這樣凝重;只是他在隔壁耽誤一小會的功夫,掌櫃和夥計都不見了,這情形可算是第一回見。
明思頓了頓,突然跑到臨街處將大窗推開來一看,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可怕,“不對!人都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發生了什麼?二魔、獨行你們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