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楓毫不留情的喝問,讓青州聯盟的修真者們面紅耳赤,東王張賢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道:“既然蒼雲奪回了靈脈精髓,我南詔爲蒼雲賀。”
“黎宗主,果然好手段!”沉默了許久的七煞宗主此時開口說道,語氣中帶着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雷家一位元嬰族老上前一步,同樣拱手道:“家主擔心靈脈精髓落於賊人之手,這才命我等趕赴蒼雲查清真相,既然黎宗主尋到了靈脈精髓,雷家也就放心了。”
雷家族老說完,與另一位族老退出觀雲臺,迴歸雷家的隊伍,他這一句話就把雷家摘得乾乾淨淨。
靈脈精髓的出現,徹底化解了這場危機,青州聯盟裡一些打着撿便宜的二流宗門更是換上了笑臉,看架勢十分興高采烈,好像爲了蒼雲而歡喜,殊不知片刻之前,這些人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牆倒衆人推,既然這面牆不會倒,也就沒人去推了。
東王張賢看着靈脈精髓,問道:“既然黎宗主奪回了靈脈精髓,不知何時重返棲鳳山?”
“下一屆靈脈之爭開始的時候,靈脈精髓自然會重回棲鳳山。”黎文楓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要將靈脈精髓留在蒼雲宗!”南王劉戊怒聲喝道:“你以爲靈脈精髓是你蒼雲之物不成!”
聽到黎文楓要將靈脈精髓留在蒼雲,青州聯盟一方很多人立刻面色不善了起來,靈脈精髓是整個青州共有的資源。誰也不能獨攬。
文長老莫風搖着羽扇,上前道:“我家宗主說得明明白白。下一屆靈脈之爭開始的時候,靈脈精髓會交給下一屆的勝出者。至於下一屆勝出者是把靈脈精髓留在棲鳳山,還是留在自己手裡,只有人家才說了算,棲鳳山我們不敢去了,還是在宗門裡安全一些。”
南王劉戊瞥了眼莫風,道:“難道文長老的修爲在宗門的時候是元嬰,在棲鳳山就會變成金丹或者築基麼,如此膽小之輩,果然只適合舞文弄墨了。”
對於南王的譏諷。莫風毫不在意,搖了搖羽扇,笑道:“南王說對了,在下本來就不善打鬥,只喜歡畫畫花花草草,你能奈我何呢。”
蒼雲不打算去棲鳳山了,黎文楓在重新得到靈脈精髓之後,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棲鳳山礦洞裡的黑衣人很強,而那個黑衣人的背後又極有可能是神秘的白骨殿。在這種多事之秋,將靈脈精髓留在宗門才最爲安穩,等到下一屆靈脈之爭的時候交出去就好了,如果蒼雲還能獲勝。那麼靈脈精髓就會一直留在蒼雲宗。
“養脈沙,我蒼雲收集了不少,幾年而已。靈脈精髓絕對不會枯萎。”黎文楓看向八王,道:“只要黎某腳下的中階靈脈還在。高階靈脈精髓就不會出現半分的差池,如果諸位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用蒼雲宗的靈脈來溫養高階靈脈精髓!”
以脈養脈,的確是最好的一種溫養方式,棲鳳山這條高階靈脈精髓放在蒼雲宗幾年,不會缺失半分,既然黎文楓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即便南詔八王也無法在反駁什麼。
東王張賢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黎宗主可要小心一些,莫要再讓別人把靈脈精髓奪了去,如果靈脈精髓再丟一次,南詔國主會親臨蒼雲,爲青州討個公道,告辭了!”
身形一動,東王張賢首先離去,其他幾位王爺紛紛踏上飛舟,南詔人來得快,走得也十分利索,近萬大軍在頃刻間離開了蒼雲。
南詔一走,本就退意已生的雷家更是快速的離開,那些二流宗門一見沒什麼好處可撈,紛紛四散而去。
面無表情的馮遠,靜止般的眼珠微微轉了轉,若有若無地看了眼黎文楓的身側,而後帶着七煞門人轉身離去,竟是一句話都沒留。
氣勢洶洶而來的青州聯盟,在此時分崩離析,各自退去,這一場猶如鬧劇般的浩劫,終於徹底結束。
等到蒼雲宗外,再沒有一個修真者的時候,黎文楓這才鬆了一口氣,暗道老祖保佑,靈脈精髓出現得真是太是時候了。
命執法長老守護靈脈精髓,黎文楓帶着徐忠返回瞭望月峰,其他長老還等着宗主說明靈脈精髓的來路,沒成想人家只把徐忠帶走,其餘人一個也沒召見。
既然危機過去了,一衆長老也算鬆了一口氣,莫風搖着羽扇顯得十分開心,周承更如同大馬猴一樣上躥下跳,就差手舞足蹈了,武長老查看了一番靈脈精髓,點了點頭直接返回了扶搖峰,其他長老們互相恭維了一番也相繼離去。
白易的神色至始至終顯得平靜至極,音蛭這種異獸算不得真正的道法,而且是他以鬼道喚來,從音蛭的氣息根本追蹤不到他的身上。
音蛭的出現,應該能讓墨客更加忌憚幾分,這種來自遠古的神秘法門,白易並不認爲一個化神修士就能認得,只要墨客看不出吞掉他靈識的究竟是什麼,心頭就會生出另一根刺,加上靈脈精髓的失而復得,白易能斷定,墨客在近期內絕對不會現身而出,他必然會蟄伏得更深。
觀雲臺上,執法長老守護在靈脈精髓的一旁,上百名刑堂弟子分列觀雲臺四周,沒有宗主的安排,楚久紅不會離開靈脈精髓半步。
其他的長老已然散去,周承圍着靈脈精髓轉了兩圈,嘎嘎一笑,道:“我蒼雲果然氣運不減,青州聯盟的一羣跳樑小醜也想佔我蒼雲的便宜,他們想得太美了!”
興高采烈的周承的確比其他人都高興,這一次如果靈脈精髓沒有出現,那麼老祖恐怕真要出關了,老祖出關,第一個倒黴的絕對是他這位煉器長老。
對着執法長老拱了拱手,周承笑道:“楚長老受累,我可要大醉一場去了。”
楚久紅依舊冷若冰霜,擡手還禮道:“周長老放心就是。”
執法長老本就是一位冰山美人,始終一副冷冰冰的語氣,周承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見白易正要離開,周承立刻大聲招呼:“白長老,今兒你可要陪我一醉方休!”
走出幾步的白易腳步一頓,點頭笑了笑算是答應了周承的酒局,隨後若無其事的望了眼遠處的虛空,那雙笑着的眼眸深處,除了萬古寒潭般的冷意之外,根本看不到半分的笑意。
白易所看的方位,正是七煞宗主馮遠之前停留的方位,而白易所站的地方,也正是馮遠在臨走之前好似隨意望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