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老的疑惑,讓幾位元嬰強者各有所思,呂子墨當先開口道:“白骨殿,不知兩位長老可有耳聞。”
“白骨殿?”
文長老莫風皺起眉頭,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應該是一處剛剛崛起的修真勢力,那六個元嬰強者不會都是白骨殿的人吧。”
莫風在聽到白骨殿之後,不由得心頭一驚。
能一次出動六位元嬰的勢力,絕非等閒,而且最讓他吃驚的是,白骨殿這個名字,纔在青州出現了僅僅十幾年。
沒人相信一處剛剛成立的修真勢力,在十餘年間就能發展成如此龐大的規模,除非這處白骨殿早已存世多年,只不過近期纔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而已。
嘭!
年紀最大的紀婆婆忽然一拄龍頭拐,冷喝道:“奇襲寒玉宗的是不是白骨殿暫且不論,老身能斷定,那六個黑衣人裡有一人是七煞之一的火煞,姚琦!”
姚琦是七煞門七煞之一的元嬰強者,擁有元嬰初期的修爲,七煞門的七煞分別以天、地、金、木、水、火、土命名,因爲姚琦精通火系法門,所以被冠以火煞的名號,她也是七煞中唯一的一個女修。
紀婆婆在衆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繼續說道:“老身這幾百年來,至少與那個火煞交手過七八次之多,她姚琦就算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認得出來,那種特殊的氣息波動,青州之上除了她絕無旁人。”
以氣息斷定對方的身份,雖然不太準確,但也相差不多,尤其是紀婆婆這種德高望重的老修士,在兩大宗門的強者面前必然不會胡言亂語。
武長老收回望向天邊的目光,洪聲說道:“如果紀婆婆能斷定火煞便是黑衣人之一,那麼其他五位究竟是何人,諸位應該心裡有數了。”
說着,方巖冷哼了一聲。道:“七煞門的野心看來是不小啊,不知他們何來一統大普修真界的信心!”
武長老沒有文長老那麼沉穩,有一說一,直接點破了那六個黑衣人就是七煞門的六煞。不但如此,他還直言七煞門窺探大普修真界的企圖,這番言論如果放在自家宗門當然沒什麼不妥,可是當着寒玉宗諸位長老的面直接說出來,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武長老這番話一說。明顯是把蒼雲與寒玉綁在了一處。
莫風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不是擔心武長老的直言,而是在思索着那處神秘的白骨殿,與莫風的心思一樣的,還有寒玉宗主呂子墨。
七煞門只是大普三大宗門之一,如果逼得急了,蒼雲宗與寒玉宗聯手之下,七煞門在大普絕對沒有立足之地,可是七煞門的六煞穿着白骨殿的袍服來攻打寒玉宗,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是七煞門想要將攻打寒玉宗之事嫁禍給白骨殿。還是白骨殿已經收服了七煞門?
如果是前者的話,蒼雲與寒玉的強者們還不會太過吃驚,可一旦是後者的話,那麼白骨殿這處修真勢力可就太驚人了。
宗門外不是說話的地方,既然蒼雲強者來援,呂子墨自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她揮手做出的請的手勢,道:“小女子略備薄酒,請諸位蒼雲道友移駕兩極殿。”
“嘿嘿,寒玉宗的靈泉酒可是名震大普。這次老夫要喝個痛快!”
武長老大笑了一聲,當先踏入寒玉宗,文長老尷尬地笑了笑,搖着羽扇也隨後而入。剩下的蒼雲金丹長老則跟在文武兩位長老的身後,他們就沒有文武長老那般灑脫了,在元嬰強者面前,金丹修士自然要矮了一截。
周承也在蒼雲宗的隊伍當中,這次援助寒玉宗他沒躲過去,被宗主派遣而來。好在沒有發生打鬥,周承這纔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喝靈酒他擅長,煉器也湊合,就是拼命他十分不擅長,尤其還是幫着其他宗門去拼命。
煉器長老並不擅長打鬥,當他發現接下來的任務只是喝喝靈酒,立刻渾身都放鬆了下來,走在隊伍的最後,東瞅瞅西看看,寒玉宗他可有年頭沒來了,也不知百年前那個對自己拋過媚眼的女修,如今是金丹大成還是入土爲安了。
正在懷念着當年的風流之際,周承突然間蹦起了老高,眼睛瞪得老大,指點着一個少年修士半晌沒說出話來。
幾步就竄到那位少年的近前,周承圍着對方轉了三圈,還特意打量了一番對方的全身,然後低聲問道:“你還真來寒玉宗啊,沒成太監吧?”
對於煉器長老的玩笑,白易好像沒聽到一樣,也不理周承,直接走向呂子墨,拱手道:“宗主大人之前的承諾,可以兌現了吧,我現在就要去寒水潭。”
嘶!
周承聽到白易這話差點被嚇死,敢在呂子墨面前提出要去寒玉宗的禁地,他認爲白易已經瘋了。
呂子墨停下了腳步,柳眉微蹙,她並非忘記了之前的承諾,而是認爲蒼雲宗文武長老要重要一些,本想過後再兌現自己的承諾,沒成想人家已經等不及了。
沒等呂子墨開口,紀婆婆在一旁冷聲道:“你是何人,膽敢窺探我宗門禁地!”
“蒼雲,白易。”白易看都沒看老婦,冷漠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一聽蒼雲兩字,文武兩位長老不由得望了過來。
“哼,一個蒼雲宗的小輩而已,你認爲寒玉宗的禁地是你說進就能進的,癡心妄想!”紀婆婆臉色一冷,斷喝道。
這位寒玉宗的紀婆婆,就是坐鎮寒水潭的宗門長老,寒水潭這處禁地由她終年看護,別說一個外人,哪怕宗主欽定的人選,她也要檢驗多日纔會允許進入寒水潭。
“我已經答應他了。”呂子墨開口道:“這位小友曾經助我修繕宗門大陣,否則兩天前,宗門大陣就已經被攻破了,六甲青火陣的名頭,諸位應該有所耳聞,那六個元嬰強敵並非無備而來。”
呂子墨這番話一出,不但寒玉宗的蘇海棠與紀婆婆,就連文武長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寒玉宗之前的局面究竟有多麼驚險。
“青玄之炎……”蘇海棠低聲道:“剋制寒冰之力的最佳法門,如果黑風四象陣被破,後果不堪設想。”
紀婆婆也沉默了下來,看向白易的目光卻越發陰沉了起來,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流轉。
“想起來了。”
文長老莫風不知是不是有意,突然開口道:“你是那個在三宗論武之際,以傀儡代替本體,救下了秋雨那丫頭的外門弟子,我記得當時周老頭跳着腳大吼,誰要跟他搶你,他就跟誰拼命來着。”
倪秋雨的師尊就是這位文長老,此時莫風說出的話,彷彿多了一層深意,他是藉機在告訴紀婆婆,這個少年弟子在蒼雲宗可不是默默無聞之輩,而且還是他文長老真傳弟子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