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不無得意,就如剛下蛋咯咯叫的母雞,宣示那枚熱乎乎的雞蛋是它生的。
華奕突然心裡一陣鬱悶,說道:“你告訴他,我謝謝他。那個女人真的如他所說的進了江德市。”
郭秋蘭驚喜地說道:“真的嗎?‘金蜘蛛’沒有留在我們這裡,太好了。我當時真是嚇死了……”
華奕奇怪地問道:“你也知道這事?”
郭秋蘭大聲而得意地說道:“我能不知道嗎?他就是爲了保護我才與‘金蜘蛛’打架的。如果不是他關心我,我現在都不知道被‘金蜘蛛’綁架到哪裡去了。”
聽到郭秋蘭炫耀似的話語,華奕更鬱悶,她沒好聲氣地說道:“就這樣了。我警告你,必須保密,不許說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還有,警方會給他一筆懸賞金。”
也不管郭秋蘭回答不回答,華奕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郭秋蘭根本不在乎對方禮貌不禮貌,掛了電話後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有關“金蜘蛛”的新聞,不但得知了“金蜘蛛”的窮兇極惡和累累血債,還看到了山棲省警方爲抓獲她發出的懸賞令,又驚又怕地關了電腦後就下了樓。
下了幾步樓梯,她忽然得意地笑了。
看到郭秋蘭滿臉春風的得意樣,孟文天很是奇怪,笑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不會是在臥室裡撿了金元寶吧?”
郭秋蘭高興的自然是華奕在自己面前吃癟,但這是一個秘密,不能跟眼前這個傢伙說,而是說道:“剛纔警方打電話過來了,說是‘金蜘蛛’真的進了江德市,他們感謝你。”
孟文天哦了一聲,說道:“那就好。這下你可以放心了。……,明天白天去拜年吧。”
郭秋蘭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他們說會給你一筆懸賞金,是你提供了消息才讓警方發現‘金蜘蛛’蹤跡的。……,我剛纔查了新聞,山棲省警察廳爲了早日抓獲她,懸賞了五萬元,如果由此抓到她,你可能得五萬元。”
孟文天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個後續的好處,開玩笑道:“早知道她這麼重要,當時我就該把她抓住了交給警方。真是失去了好大一筆錢哦。”
郭秋蘭想起剛纔從網上查到的新聞,說道:“什麼錢不錢的,是你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你知道不,僅僅死在她手上的就有三人,還有好幾個死在她手下人的手上。也許還有一些不知道的受害者呢。……,真的,現在想起我都感到害怕,真的多虧了你。……,當時你一直在關心我對不對?要不你怎麼會那麼準時地出現?”
孟文天看着她眼裡的柔情,笑了笑:“又問這些,你就不怕煩嗎?那裡那麼多人,只有你漂亮,我能不多看你?”
郭秋蘭更是神彩飛揚,很想衝進他懷抱親吻他一下,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因爲他坐在桌子邊看書呢。
她靠近他,手扶着他的背,柔聲問道:“有沒有不懂地方?”
孟文天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今天你累了早點睡覺吧,不早了。”
“書本上所有的內容你都能看懂?”郭秋蘭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敢情她希望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纔好。接着,她好奇地問道,“你不關心警察局給你的賞金?”
孟文天笑道:“這玩意又不能跟警方討價還價,他們願意給就給,願意給多少我也只能被動接受。……,我倒是希望他們能早點給我。現在我可是一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窮人。”
……
直到凌晨兩點的時候,警方纔找到那輛被“金蜘蛛”搶走的摩托車。它被“金蜘蛛”扔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裡,旁邊還有那個蛇皮袋以及她當時化妝成老太太的一些衣服。
警方從蛇皮袋端口處以及摩托車的把手上採集到了她手掌分泌的汗腺,省裡來的技偵專家立馬對採樣進行分析,以比對山棲省警察廳帶過來的DNA樣本,從而來確定這個化妝成老太太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金蜘蛛”。
……
正月初六,晴天。
孟文天吃完早飯後照例安排了工人們的工作,然後自己和從省城回來的徐三帆、姜師傅一起維修嶽夢潔的灃田馳威F車。
事實上,這輛車那些破損的部分都已經拆卸下來,剩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將新買來的零部件裝配上去。
孟文天倒也沒有真的包攬這臺車的維修,只是行使大師傅的職責,工作量自然很小,主要工作都是姜師傅和徐師傅以及他們帶的徒弟在做。只有他們遇到困難,或者他自己覺得某些地方應該加以注意的時候,他才走上前指導一下。
因爲不是包攬整車維修,孟文天從這輛車取得的收入也只有大師傅應該有的提成,而不是與老闆郭秋蘭各自一半的收入。
不要一半的收入是他主動提出的,因爲他覺得自己佔郭秋蘭汽修廠的便宜佔的太多了,而且郭秋蘭對自己幾乎都是有求必應,要還錢就還錢,要提款就提款,還主動幫自己溫習功課,再瓜分她一半收入實在有點過分。
而且現在全廠的維修收入他以大師傅的名義都從中提取百分之五,估計除了郭秋蘭,沒有其他汽修廠老闆會這麼幹,要知道他連初級技師資格證都沒有。
除了指導徐師傅和姜師傅維修嶽夢潔的車,他還要出面接收新進來的故障車,跟車主談判有關維修費用的問題,或者送那些前來結賬取車的車主離開。
他這個大師傅還是很忙的,只不過事情再多他也得心應手,有條不紊。
雖然年還沒有過完,但現在的天華汽修廠就已經表現出紅紅火火的態勢了,其繁忙程度已經超過了過去高峰的時候,孟文天估計這裡的業務量已經佔全縣城的一半以上。
“孟大師傅,你來跟黃老闆談一下。”孟文天剛送走一個提車的司機,郭秋蘭就帶着一個帶眼鏡的青年走了過來。
那個青年看着年輕的孟文天,不相信地問郭秋蘭:“他是你們天華汽修廠的大師傅?”
郭秋蘭微笑道:“是的。不信,你問問其他師傅。”
孟文天對郭秋蘭問道:“談什麼?”
青年代替她回答道:“我是天恆汽車銷售公司的,我想把我們公司的保養和售後服務維修打包給你們。你們能接下嗎?”
孟文天不解地看了郭秋蘭一眼,因爲他記得昨天自己和她討論過這件事,當時說好拒絕這家汽車銷售公司的。
但郭秋蘭沒有應答他的目光,而是繼續笑呵呵地看着他。
孟文天只好對這個姓黃的年輕人說道:“黃老闆,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們廠的業務很多,恐怕沒有空暇的時間接下你們公司的業務。”
青年連忙說道:“我剛纔跟你老闆說了,保養和維修的價格就按市面上的來,這可是拿批發的優勢換你零售的價格,我們銷售公司有足夠的誠意吧?”
孟文天看了他一眼,這才知道郭秋蘭爲什麼“出爾反爾”,這不相當於定點維修嗎?確實是美事一件,擱哪個汽修廠老闆也不會拒絕。
他對姓黃的青年問道:“既然按市面價格來,那你還找我們幹什麼,隨便一家汽修廠肯定都會答應吧?”
青年說道:“我還不是看中你們廠的技術和規模嗎?……,另外,我們也希望跟你們籤一個協議,就是你們必須優先給我們的用戶進行維修和保養,必須保證只要是我們賣出去的車,你們接到後就必須立即開始,維修時間最長的不能超過三天。”
孟文天點了點頭,這個條件確實比較苛刻,郭秋蘭一時還真不敢答應:只要他們的車一進來,技師們就得丟下其他的車來處理他們的車,這讓其他正在維修的那些車的車主怎麼想?弄不好會出現相罵打架的事來,會影響天華汽修廠的信譽。
孟文天說道:“這個協議也不是不能答應,我們這邊專門指定一到兩名技師優先負責你們的車就是。但問題是你們能銷售多少車,能不能提交一筆押金給我們。”
姓黃的青年一愣,隨即不滿地說道:“小夥子,你有沒有搞錯?我是給業務給你們做,我沒有要你們給我們押金,你反倒要我們給你們押金,哪有這個道理?”
孟文天不急不慢地說道:“道理很簡單。第一,你讓我們做售後方面的後盾,目的無非是讓你們的客戶無後顧之憂,擴大你們的銷量,你們給我們業務並不是施捨我們,得好處最多的還是你們。”
說了第一,孟文天理直氣壯地說出了其他理由:“第二,你們的業務量肯定不大,南嶺縣又不是什麼大縣更不是經濟發達的強縣,現在有幾個會買私家車?可我們得聘請專門的技師等待你們上門,還得提前採購你們車輛所需的零部件,這些都需要錢都勢必造成我們資金積壓。說句不好聽的話,哪一天你們不想經營了,或者你把這個業務送給了別人,我們積壓的那些零部件怎麼辦?技師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