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她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小子,你動作真快啊,一個人一天多的時間就把車拆卸得差不多了。……,對不起哦,今天我沒有幫你一點忙?我今天也累壞了,給四個客戶拜了年。不行,我得洗澡去,你可不許上來偷看哦,上次我可是被你看光了。”
看着她嫋嫋的背影,孟文天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是在告誡自己還是在提醒自己上去偷看。見她走遠,他再次拿起了手機,給鮑代飛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孟文天的電話,鮑代飛雖然正在開會,但他立馬從會議室裡走出來,很爽快答應了明天早上派人開一輛不帶警察標誌的地方車過去,什麼時候用完車再讓司機開回來就行。
掛了他的電話,孟文天又打電話給孟志新說了一聲,只是沒有跟千恩萬謝的堂哥說那車是派出所的,怕他多想。
閒下來的孟文天又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做闌尾炎手術的父親,不知道他手術之後傷口恢復得怎麼樣。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懷疑母親的話,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事實上,他擔心也沒有用,因爲父母沒有手機,只能他們利用公用電話打過來,而他打不過去。
正月初四這天,孟文天跟往常一樣凌晨六點就起牀鍛鍊身體,打外公教他打的洪羅拳。等鍛鍊完身體,洗了冷水澡並洗簌好之後,他就開着郭秋蘭的下車出了汽修廠。
開車來到自家樓房下時,時間剛到七點,而他的堂哥孟志新已經站在樓下等他。
看見他,孟志新很是高興,連忙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高興地說道:“這車真是好漂亮。你老闆你的放心把它交給你開?”
不等孟文天回答,他又說道:“我們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你開這臺車去做妝扮。……,對了,你有駕駛證嗎?萬一……萬一遇到交警檢查就是麻煩了。”
“沒事!”孟文天知道春節期間交警不會做這種大煞風景的事,自己的車技也絕對沒說的。再說,這車是郭秋蘭的,她可不想自己的愛車被別人開。他安慰孟志新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警察檢查,我會找人幫忙的。”
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有本事找警察幫忙,絕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孟志新聽了之後,眼睛裡全是星星,對他充滿了崇拜。
看着他的神態,孟文天心道:如果你知道今天會有一臺鮑副所長派來的車,不知道你會怎麼想,呵呵。
孟志新他們前面一家小餐館被孟志新給全包了,所有孟家來的親戚朋友沒有吃早餐的都可以在這裡吃。孟文天進去的時候,看見了自家的不少親戚,如他的堂叔兩口子和他們的兩個孩子,十三歲的小姑娘孟薇薇,八歲的小屁孩孟志華。還有他的小姨兩口子,另外還有幾個周圍的鄰居。
孟文天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
看到孟文天開來的豪車,這些親戚一番熱烈的詢問和討論,孟文天只好又敷衍着回答了幾句,然後逗着孟志華這個小屁孩玩,想以此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不過,孟文天失算了。他事後發現自己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逗這個小屁孩。
開始的時候,這個八歲的小屁孩還一副羞澀的樣子,話也不多,問兩句答一句,特別是問到他的學習成績時,而是惜字如金,問語文成績他就答“就那樣”。問數學成績他回答“跟語文差不多”,問英語成績他回答“一般般”……
孟文天沒想到這小屁話小小年紀就深諳外交之道,心情不由大爽,就開玩笑地問他在班上找女同學談戀愛沒有,這小屁孩先是肯定地回答沒有,很牛叉地說他不喜歡班上任何一個女生,沒有一個漂亮的。
等孟文天嘲笑他吹牛之後,這小東西也很嚴肅地問了孟文天一句:“文天哥,你是不是被你的女老闆包1養了?我媽媽說肯定是的,要不你一個高中生怎麼賺了那麼多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但餐館小小的,除了正忙於下面條的老闆沒有聽見,其他人都聽在耳裡,一個個露出驚愕而好奇的表情。
只不過有人目光躲閃故意不朝孟文天,有的裝着沒事一般繼續吃麪條,但孟志華的母親——也就是孟文天的小堂嬸——急了,快速衝過來一把抱住孟志華,對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吼道:“我叫你瞎說,老孃什麼時候說了這些渾話了?”
如果是大人,也許馬上就會說自己聽錯了,或者說是聽別人說的,然後道一聲歉就此揭過這個尷尬。但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哪裡有這麼多彎彎腸子?更不理解母親的尷尬。
見母親懷疑他的人品,說他說謊,孟志華立馬高聲澄清自己,爭辯道:“媽,你騙人!你就是說了,昨天說了,剛纔文天哥開車進來的時候你也說了。你說如果不是文天哥被女老闆包1養了,這麼好的車怎麼讓他開出來,怎麼可能捨得……”
八歲孩子記性好,重複父母的話很容易。
結果是小屁孩的屁股上又落下兩巴掌,而且是結實的兩巴掌,打得小屁話哇哇大叫起來,再也不敢爲自己辯護,就是一個勁的哭。
小堂嬸一邊抱着兒子離開,一邊嘀咕道:“人家就是有錢,我幹嘛說?犯得着嗎?”
得,這話顯然是在抱怨。
孟文天聽出小堂嬸在抱怨,但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抱怨,心裡有點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堂嬸之所以抱怨,是因爲她不忿孟文天拿了三千元喝今天的喜酒,把她這個當叔叔嬸嬸的給蓋住了。她可不想咬牙拿添加一些錢湊滿到三千元來保自己的面子,只是對孟文天一家不滿。說他們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家裡明明欠着鉅額債務,卻拿這麼多錢喝酒,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她不知道孟文天是真心想幫助堂嬸堂伯家,想還上輩子自家欠他們家的情,是不想年紀大的堂嬸堂伯因爲差錢娶兒媳婦而憂心忡忡。
看到小堂嬸等親戚對自己有股不明不白的怨念,孟文天心裡很是鬱悶。他幾下吃完自己面前的一碗麪,朝衆人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
他以爲親戚是狐疑自己開豪車這件事。
這種事他沒法解釋,而且也解釋不了,越解釋越會引起別人的好奇,畢竟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太過神奇,說出去誰會相信自己是重生的?誰不懷疑自己突然之間掌握了高超的修車技巧,併爲此賺到了錢?
再說,他還不想說呢,這是自己的秘密,就是受盡了酷刑也不會說出來,更何況這些親戚未必有多少惡意,很多隻是因爲不瞭解而產生的瞎猜,他們這種議論又不會少自己一塊肉,有必要辯駁嗎?
這不,他的堂妹孟薇薇就走了過來,歉意地說道:“文天哥,你別放心裡,我爸媽他們都是瞎說的。我相信你不是,你能開車,就說明你有真本事。”
這讓孟文天很是驚訝,有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才十三歲的女孩,笑問道:“志哥他安排你去接親不?”
小女孩也沒有想到孟文天根本不說自己的事,有點慌亂地點頭道:“嗯。我爸安排我去接親,還有妞妞姐。”
她爸是孟文天的堂叔,也是孟志新的親叔叔,是這次婚禮的總管,大小事都由他安排。
薇薇口中的妞妞則是孟文天小姨的女兒,就住在孟文天家的樓上。小姨家也有兩個小孩,不過兩個都是姑娘,大的有二十一歲了,已經結婚成家。而小的才十五歲,比孟薇薇大兩歲,小名叫妞妞。
孟文天笑道:“行,等下你們兩個坐我的車過去。”
這些接親的去時坐小車,回來則只能坐租用的麪包車,小車都得留給女方的高賓們。
孟薇薇畢竟是孩子,看着那輛漂亮的紅色高級小車,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喊妞妞姐下來。”
沒有多久,鮑代飛派來的小車也到了。
接到鮑代飛打來的電話,孟文天按照他說的車牌走過去跟小車司機打了一個招呼。
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副木訥老實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警察。孟文天也沒有多想,就把從孟志新口袋裡掏的一包煙送給了司機,說了謝謝,問了他吃早餐了沒有,就把他介紹給了主人家,由主人家安排他接親的事情。
很快,孟志新就過來讓孟文天把車開到婚慶公司去,他們將對他開的車進行妝扮。
縣城不大,婚慶公司離孟志新家也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這家公司的兩個年輕女員工就過來詢問孟文天的一些問題,主要是詢問車主在裝飾婚車的時候有什麼禁忌,並把他們妝扮婚車的計劃說給孟文天聽。
孟文天聽了她們的計劃,知道不會弄壞郭秋蘭的車,就同意了,讓她們放心進行妝扮。
婚慶公司是一家纔開張不久的小公司,經驗不足、材料不足,妝扮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技巧,就是在車旁掛幾個綵球,在車門把手上貼幾支玫瑰,在擋風玻璃上貼雙喜字,然後是車隊號牌,奢華一點就是在引擎蓋上粘貼花籃、男女布偶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