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也不插話,他就不信,韓副司令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總司令的面,睜眼說瞎話,就只爲了袒護他那不成器的女兒。
韓勁鬆看了一眼坐着的韓月,知道,只要這紗布一拆開,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來她腿上受的到底是什麼傷了,再一盤查,便能知道,她的槍是從哪裡來的了。
韓月的槍,是她的三叔給她弄的,她三叔自然也是仗着自己大哥在北部軍區是副司令所以爲所欲爲。
這事真要查,肯定是會查到他頭上去,所以……如果隱瞞,這事自然是滾雪球,越滾越大,還落得一個在總司令跟前狡辯的罪名。
韓勁鬆咬了咬牙,道:“韓月她……私自佩戴了槍支出行。”
另外一樁事,目前應該還沒有證據,他不可能什麼罪名都往自己女兒身上拉的。
只是,私自佩戴槍支一事,就夠韓月喝一壺的了。
傅總司令皺起了眉頭:“私帶槍支出北部軍區,所以……韓勁鬆,你們北部軍區,對於槍支的管理,很鬆嗎?”
韓勁鬆額頭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汗珠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韓月嚇得快要暈倒了,總軍區傅總司令,她當然是認得的,她怎麼也沒料到,傅總司令居然會親臨這裡,居然會在她父親就要帶走她的時候,截住了他們。
所以,是顧景行通知的總司令讓他過來的嗎?
顧景行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讓總司令來他就來嗎?
她惶恐,惶恐到了極點,隱約覺得自己真的要栽在顧景行手上。
韓勁鬆低垂着頭,聲音低沉,似帶着愧欠道:“是我管教無方,讓她做出這樣目無軍紀的事情來。”
傅總司令不動聲色地看他:“所以,是韓月自己和槍支管理的士兵要的槍嗎?”
韓月不敢說話,韓勁鬆正要回答,傅總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韓月的事,那就讓她自己說。”
韓月的猖狂,這會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剩下的,只有惶恐和瑟縮。
她先是瞥了一眼她父親,韓勁鬆神色冷漠,寒光從眼中閃過,她抖着牙齒,囁嚅道:“回……回首長的話……是……是我和管槍支的中士要的槍。”
“中士是得了誰的許可給你的槍?”
顯然,這件事,必須得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爲此付出代價。
不是韓勁鬆,就是韓月的三叔。
韓月惶恐,韓勁鬆垂了眼簾,呈默認狀態。
韓月便破釜沉舟道:“是我三叔下的命令。”
傅總司令舒展了一下眉毛,聲音威嚴道:“韓副司令,你該知道,私自佩戴槍支,且……看她那腿,應該是濫用槍支,傷到了自己吧,這樣的事,我們軍方,決不姑息。”
韓勁鬆抹了抹頭上的汗,趕緊點頭:“是,總司令,我知道,這事是韓月做錯了,您下達處罰吧。”
韓月絕望地看着她父親,剛要說話,韓勁鬆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韓月便立刻嚇得三緘其口。
傅總司令居高臨下地看了韓月一眼,冷冷道:“既然這麼目無軍紀,不顧及父親的名聲,私自佩戴槍支,還差點打傷別人,那麼就……開除軍籍,永不錄用,關於北部軍區參謀長韓勁磊,連降兩級,即刻下達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