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侷促不安地走過去,小心翼翼道:“阿姨,怎麼了?”
宿管阿姨尖聲道:“你還問我怎麼了?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麼陰狠呢?剛到宿舍幾天,就想着要用硫酸毀你舍友的容了?”
晴天一個霹靂,文靜嚇得差點沒站穩,驚恐地盯着宿管:“什……什麼硫酸?我沒有,我沒有。”
宋冉冷聲道:“你敢說你沒有?幸好我不小心將臉盆裡的水灑到了水龍頭上,不然,毀了的就是我這張臉。”
說完,在衆人的注視下,宋冉端起水槽裡的臉盆,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點到水龍頭上,便看到鐵製自來水龍頭在幾秒鐘之後發生了腐蝕反應,表面一層瞬間被腐蝕掉滴下鐵水來。
衆人惶恐地盯着文靜,不知道大學校園裡的女生竟然會有這麼歹毒的。
宿管義憤填膺地盯着文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文靜完全慌了神,大喊:“不是我弄的,跟我沒關係,不是我!”
她慌了,她徹底慌了,她都不知道蘇明娜給她的是硫酸啊,她還以爲只是普通的能讓她過敏幾天的藥,她怎麼能承認下來這樣的罪行?
宋冉拍了拍俞梅花的肩:“你說不是你?可有人看見了你朝我臉盆裡倒硫酸。”
俞梅花鼓足勇氣,小聲道:“我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一推門,就看到了文靜在往宋冉的臉盆裡倒東西,這硫酸,就是他倒進去的。”
文靜臉色慘白一片,只機械地搖頭答道:“不是我……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人證物證都在,哪裡還容她辯駁,宿管阿姨抓着她的手臂就要將她扭送到學校政教處去。
宋冉擡手:“既然你說跟你沒關係,那麼……是誰指使你做的嗎?”
文靜嚇得瑟瑟發抖,她當然不敢在局勢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就將蘇明娜咬出來,到時候沒法替自己洗脫嫌疑,反而將能救自己的人也搭進來,那就徹底完蛋了。
她咬牙,瞪着宋冉,不發一言。
宋冉瞭然,對宿管道:“阿姨,您將她送到政教處去吧,我希望學校能秉公處理這件事。”
文靜便被兩個宿管阿姨給帶走了,留下心有餘悸的一羣學生,硫酸那種東西潑到臉上,那就毀容了,同學之中竟然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人,她們能不害怕嗎?
衆人散去,宋冉拍了拍俞梅花的肩膀:“謝謝你能站出來。”
俞梅花依舊一副寡言的樣子,沒說什麼,往宿舍走去。
兩人回去的時候,苗麗回宿舍了,顯然,苗麗已經從其他同學口中聽說了這件事,一見宋冉回來,便立刻迎了上來。
宋冉以爲她要說什麼關心的話,不料,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宋冉,能不能既往不咎啊,我想,文靜應該也沒有什麼惡意的。”
宋冉詫異地盯着她:“那是硫酸,一不小心,是會毀我容的,你說她沒有惡意?”
苗麗看着她:“你不也沒事嘛,這事鬧得太大,萬一文靜要被學校記過或者開除,那怎麼辦?她也是好不容易纔考進來的,你就放她一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