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夏裳走到停車場,準備驅車回去,薛深緊隨其後。
她開了車門,卻被薛深一把拉住:“我來開車。”
夏裳回頭瞪了他一眼:“給我放開!”
薛深卻堅持,拉着她的手將她拽到副駕駛,給她開了車門,強行將她塞進了車裡:“我得帶你去檢查一下。”
夏裳冷哼一聲聲:“你以爲我已經弱不禁風到這個地步了嗎?”
“那也要檢查一下。”
嘭地一聲,車門被關上,他迅速折回駕駛座,關上車門,車子緩緩離開了北山。
一路無言,薛深收起了一貫不羈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事關夏裳的身體,他不敢兒戲。
一路疾馳去了醫院,找到了夏裳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醫生給拍了片子,然後拿到辦公室給薛深看了一下。
“沒什麼大礙,但要記着,不能搬運重物,那樣會傷到脊柱神經,她的脊柱神經很脆弱。”
夏裳低垂着頭,看不出來在想什麼,薛深只覺得心口刺痛了一下。
“知道了醫生。”
夏裳突然站了起來:“好了,我先走了。”
薛深本來還想跟醫生多瞭解一點情況,卻只能匆忙趕上夏裳的步伐。
樓道里,夏裳步伐匆匆,她不喜歡醫院,這樣會讓她想起那段難熬的時光,她想逃離開這一切。
可薛深偏偏要帶她來這裡,讓她想起從前的種種黑暗。
他永遠都是這麼的自以爲是!
她走得很急,薛深小跑着趕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咬牙切齒地回頭:“給我放手!”
他卻沉着臉拉緊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安全出口。
樓道口,薛深將她按在牆上,咬着牙道:“剛纔想給我過肩摔是嗎?你有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萬一弄傷了你怎麼辦?”
夏裳仰臉看他:“我自有分寸,你不是我的什麼人,管不到我頭上,哪怕我殘廢了,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薛深皺眉:“你怎麼這麼倔?你他媽怎麼那麼倔?”
“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沒讓你負責,你可以滾了。”
薛深臉色越發陰沉:“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夏裳,你說吧,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爲什麼不讓我在你身邊照顧你?”
夏裳面無表情:“我一個人挺好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我。”
薛深簡直氣到失去了理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和你一起去出那一次的任務,可夏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是會選擇救那些人質,穿着軍裝,我就不能愧對自己身上的軍裝。”
說完,他轉身就走。
夏裳看着他的背影,垂下了手。
他連哄她開心都做不到。
她只是想聽他說他後悔了,她只想聽他說如果重來一次,他可以不顧全世界,但不能不顧她。
說說而已,他都不願意。
他心裡有一杆秤,她在他心裡的分量不重要,要排名的話,不知道要排到哪裡去了。
他看似玩世不恭,卻是最有責任感,最有正義感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