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景行弄了熱水,給她擦了一下身體。
他看到她手肘上有一處傷口:“這裡怎麼傷到的?”
宋冉輕撫一下:“我逃過一次,跳到了海里,海底有礁石,撞到上面了。”
顧景行的心跟着一揪,他到底還是沒及時趕到,讓她多受了這麼多傷害,擔了這麼多怕。
他輕輕給她擦拭着身體,發現,除了腿上的槍傷,以及手肘上的擦傷,她全身沒有別的傷痕了。
倒是有些意外,他問道:“那個秦默,他有沒有讓人打你?”
宋冉摸了摸脖子:“身體上的傷害,倒是基本沒有,盡恐嚇我了。”
顧景行輕輕點頭,軍火商,而且是那麼大的軍火商,接觸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秦默會是善類?
不可能的,第一次見面,秦默就是奔着殺小冉去的,畢竟,在秦默眼中,小冉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
那麼,仇人的女兒被他綁到了手,他沒理由不虐待她啊。
何以,盡用言語去威脅恐嚇了呢?
顧景行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或許,小冉也根本沒有染上毒癮吧?
這個想法,是很本能地鑽進腦海裡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卻似乎很篤定。
他給她擦拭好身體,又溫柔地要打橫抱她,宋冉輕輕推他胸口:“別……你背後還有傷呢。”
顧景行輕笑:“傷口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他抱着她將她放進被窩裡,讓她躺平,然後細緻地給她蓋好被子,坐在牀邊,就着她用過的水洗腳。
宋冉摸了摸他的腿:“老夫老妻也不用這樣吧,你就不能再去打一盆水?”
顧景行回頭笑着看她:“你用過的又不髒。”
宋冉輕哼一聲:“真不講究。”
顧景行匆忙洗好腳,端着盆子,匆匆出去,就聽得嘩啦一聲,很快,他又跑了回來。
宋冉手臂攤開在牀上:“你今天睡沙發吧。”
顧景行:“爲什麼?”
宋冉:“我怕我染上了毒癮。”
顧景行哭笑不得:“你以爲毒癮是病毒性感冒嗎?會通過呼吸唾液傳染的嗎?你這傻丫頭。”
說完,撩起被子一角,鑽進了被窩裡,伸手將她攬到懷裡,宋冉微微掙扎:“別碰到你傷口啊。”
“沒事,這點小傷。”
宋冉伸手戳他胸口:“別不當一回事好嗎?你知道你今天傷口爛成什麼樣了嗎?你不知道疼的啊?你不能帶點藥跟紗布出門嗎?抽個五分鐘的時間換個藥清理一下傷口的時間都沒有嗎?”
顧景行緊緊抱着她,脣貼在她耳邊:“沒有,一分鐘,一秒鐘的空閒時間都沒有,這會兒我知道你平安無恙,可那個時候,我提心吊膽,並不知道秦默會怎麼對付你,不知道他會打你還是會殺了你,生怕自己晚去一步,就見不到你了,我輾轉了好幾個地方,一刻不敢停留,一秒鐘都不敢逗留,又怎麼會有五分鐘的時間來換藥?”
宋冉聲音有些哽咽:“你這個傻瓜。”
顧景行親了親她的額頭:“小冉,睡覺吧,在我懷裡,睡個安穩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