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陳醫生在幫秦默處理脖子裡的傷口。
“少主,你這傷口挺深的。”
秦默面無表情,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着,他有些心煩意亂,但又說不上來煩什麼。
陳醫生繼續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發着高燒的小丫頭片子,居然能將少主傷成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秦默冰冷的眼光掃過來:“你想說什麼?”
陳醫生趕緊笑道:“沒什麼,我沒想說什麼,我就是想讓少主能注意自身安全,這丫頭的玻璃再偏一分,就要傷到你的頸動脈了。”
秦默口吻有些氣急敗壞:“你該知道我不喜歡多話的人。”
陳醫生手頭變得麻利起來,三下五除二給他處理好傷口,鬆鬆貼了一塊紗布在上面,然後收拾好一旁的醫藥箱:“少主,我得上去看看宋冉怎麼樣了。”
“你不用去了,我去就行了。”
他先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將那帶血的白襯衫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轉身去了宋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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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好,窗簾拉着,房間裡有些幽暗,她安靜地躺在牀上。
他緩緩走近,然後坐到牀邊的椅子上,看着牀上的人,臉色好像沒那麼紅了,他探手到她額頭上,還是燙的,但沒有剛纔燙得嚇人了。
大手底下的人輕輕喟嘆了一聲,似乎覺得舒服,她囈語着:“景行……景行……”
是她丈夫,那個叫顧景行的團長。
他想收回手來,卻被她一把抓住,她像貓咪一樣拖着他的手,將他的手抱在懷裡,似乎很依賴他,聲音很弱:“景行,你別走……別走……”
她閉着眼睛,有眼淚涌出來,讓他……停下了動作,就這麼讓她抱着他的手,一動也不動。
好像時間靜止了一半,脆弱的少女就這麼抱着他的手,極度依賴他的模樣,讓他忘記了那些黑暗、殺戮和血腥。
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他好像知道了爲什麼到現在她還活着,爲什麼他沒有殺了她的原因。
從中午到下午三點,她睡得很沉,這一段時間裡,房間裡是靜謐的,婆娑的影子緩緩西移,樹蔭婆娑着,斑駁着,這樣靜謐的美好,不該屬於他的。
牀上的人輕輕動了一下,眉頭微皺,眼皮輕輕掀動着。
他不希望她醒,醒了就是兵荒馬亂,就是人仰馬翻,還是睡着的時候比較可愛,像小動物……
可她終究還是醒了,他便趕緊抽回了手,一把推開了她。
安靜美好在她睜眼看清他的那一刻,消失不見。
彷彿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一般,秦默覺得回味無窮,貪戀那短暫又漫長的三小時和諧共處。
宋冉看清秦默的那一刻,第一反應是慌張恐懼害怕,這些情緒全部寫在她眼睛裡,秦默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他不喜歡她害怕他。
宋冉快速地爬起來,秦默皺眉:“你要幹什麼?”
宋冉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針眼,防備地盯着他:“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能對你做什麼?”
“你是不是給我注射了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