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滿被她砸得腦袋都開了花,他咬牙切齒,心道,這他孃的當保姆還當出罪來了。
孫滿捂着腦袋起身:“你再敢這麼爲非作歹,好賴不分……”
“好賴不分?你一個販賣軍火的,你綁架良家婦女,你們害的我廢了一條腿,我好賴不分?你是好人?你們他媽的以爲自己是好人啊?你是不是瘋了啊?”
孫滿咬牙,氣得甩手離去。
客廳裡,陳醫生在給孫滿處理傷口,孫滿小心翼翼地瞥一眼秦默:“少主,您……您打算怎麼處置那丫頭?”
秦默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怎麼?我有什麼打算需要都跟你彙報一遍嗎?”
孫滿這夾板氣受的,他趕緊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那丫頭,真的很鬧騰,剛纔喂藥,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這會兒她還癱在地上呢……”
秦默擺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處理好傷口的孫滿便趕緊回房間了。
凌晨四點,宋冉躺在地上,窗外有星星,她就這麼睜着一雙眼睛,盯着窗外。
腿上的疼痛好像漸漸消失了,她意識有些渙散,眼睛也漸漸模糊了。
身邊還有一堆碎玻璃渣,只要她一翻身,手臂就很容易壓到碎玻璃渣上。
她已經懶得去弄了,懶得去清理了。
壓到就壓到吧。
她不知道那些人給她吃了什麼藥,她只知道,她有些撐不住了,眼皮一直在打架。
她不敢睡,一點都不敢睡,不知道一閉上眼,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這會兒的她,是任人魚肉,半點不由她做主。
凌晨四點半,她終究還是睡着了。
早晨,杜軍和許彪一起趕到了這邊的別墅,秦默在院子裡吃早餐,杜軍匆忙走過去,低聲道:“少主,虞瑾這回是真的死了。”
秦默沒有擡頭,只輕輕掀了掀眼簾:“因爲你開的那一槍?”
“是的。”
“沒有搞錯嗎?”
畢竟那個唐慶儒謊報過虞瑾的死,他不得不謹慎。
“沒有搞錯,我派人監視了那傢俬人醫院,確實看到了虞瑾的屍體,那個唐慶儒,悲傷得走路都走不穩了,此後送去了殯儀館,悄悄地火化了,今天應該就下葬了。”
秦默點頭:“知道了。”
他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杜軍又道:“既然這樣,那海城的人……”
“全都撤回。”
“是,少主。”
爲什麼大仇得報,他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好像還是憂心忡忡?
窗外,有蟲鳴鳥叫聲,宋冉覺得頭疼得厲害,腿上的疼痛又一陣一陣地襲來。
她緩緩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她是什麼時候爬上牀的?
她只覺得頭很重,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嗓子好像着了火,她強撐着一口氣,坐了起來,然後呆呆地盯着窗外。
門被打開,有醫生模樣的人走進來,手上拎着醫藥箱,後頭跟着的是孫滿,手裡端着兩個碗。
孫滿頭上貼着紗布,瞥了一眼牀上的人:“換完藥,自己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