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伸手開門,房間裡幽暗一片,牀上被單裡微微隆起,他進了房間,卻不走近,只是站在門邊,看着牀上的‘人’。
“我本來打算十八歲回國的,想着回來繼承我爸的攤子,就在我準備回國的那一年,我爸死了,被你媽殺了,所以,我覺得,殺人償命,這算天經地義,聽說你是個大學生,應該也是明事理的……”
胡明在外聽了一頭霧水,少主怎麼還講起人生大道理起來了?
秦默說了一會兒,發現牀上的‘宋冉’完全沒有反應,便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窗下,牀上,他走近,伸手捏住了被子一角,輕輕一扯,裡頭是軟綿綿的枕頭……
再一看,窗子開着,他趕緊走到窗邊,又喊道:“孫滿……”
門外的胡明趕緊闖進來:“少主,怎麼了?”
“人逃了,叫孫滿趕緊將燈塔打開……”
啪……燈塔開了,宋冉還在海里,周圍亮如白晝,不遠處有探照燈緩緩照過來,她嚇得趕緊悶進海水裡。
孫滿匆匆走來,低聲道:“少主,出動了二十人,地毯式搜索,她跑不了的。”
秦默一聲不吭,上了別墅的頂樓,手中拿着單筒望遠鏡,密切地關注着四周的動靜。
海平面底下的宋冉一直在在海底慢慢地往前走着,負重前行,海水的阻力很大,但擋不住她那一顆逃亡的決心。
必須逃,必須馬不停蹄地逃跑。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隔着海面,她看到了綠意,叢林近了,近了……
早知道一早就在底下慢慢走了,還比游泳快呢。
探照燈燈光又慢慢打過來,待得燈光一過,她立刻浮出了水面,然後不要命地往叢林裡狂奔而去。
別墅樓頂,秦默立刻收起望遠鏡,匆匆往樓下跑去,咬牙切齒道:“她往三點鐘方向的樹林裡跑去了。”
孫滿緊隨其後:“少主,那樹林裡,埋了不少地雷,既然她自尋死路,那咱們就……別管她了。”
秦默匆匆往下跑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孫滿只能認命地跟他一起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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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這麼匆匆地跟着秦默往外衝去。
宋冉已經察覺出有人要來追她了,她顧不上冷,只能頂着一身溼漉漉的衣服往前狂奔而去。
秦默手裡拿着槍,面色陰沉,往森林裡急速前進。
月色挺好,又因爲燈塔上的燈開了,宋冉悶頭往前走去,只想儘快擺脫那些變態。
變態們內心:我們也沒把你怎麼樣啊,怎麼就變態變態地叫我們?很冤枉的好嗎?
空氣中瀰漫着說不上來的氣味,這邊的大樹長得都很茂盛,枝丫橫生,藤蔓纏繞,宋冉手掌心上的傷經由海水泡發,這會兒鑽心的疼,手肘上也是已經血肉模糊了,但她不敢停下來,她只能不要命地往前跑去。
她赤着腳,又渾身是傷,還感覺有點頭暈,不禁懊惱,應該睡個幾個小時之後,儲存一下體力再逃跑的。
磨刀不誤砍柴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