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宋冉睡午覺的時候,顧景行讓專家醫生給他做了身體檢測,看是否適合給宋冉捐贈眼角膜。
醫生瞥了他一眼:“宋冉今天找我了。”
顧景行眼神閃了閃:“她說什麼了?”
“她說她堅決不會接受你的捐贈。”
顧景行垂了眼簾,聲音低沉:“不用管她,到時候給她打個麻醉,直接手術。”
醫生神色凝重:“她是患者,是接受捐贈方,如果她不同意。”
顧景行聲音堅定:“我是她丈夫,我可以做這個主。”
醫生輕咳一聲:“總之,先檢查你的身體吧,如果條件符合的話,再說吧。”
顧景行點頭:“好。”
待得顧景行檢查好一切,已經是傍晚了,顧景行往病房走去,便看到病房門口站着一個女人,女人穿寶藍色的改良旗袍,身姿挺拔,朝門裡張望着。
顧景行倏然眯了眼,疾步走了過去。
虞瑾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顧景行神色戒備:“是你?”
他認得這個女人,就是在雲貴省繳毒時的毒老大,是她,果然是她!
他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來自首的。”
虞瑾笑笑:“不是,我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顧景行抓住了她的手臂,神色陰沉:“不管你有什麼事要做,先跟我去公安局。”
虞瑾也不掙扎:“你聽我說兩句。”
顧景行按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我沒什麼要和你說的。”
“我是來給她捐獻眼角膜的。”
顧景行冷冷地看着她:“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了,別想在我跟前耍花招。”
虞瑾已經被顧景行押至樓梯口,偶爾有推着小推車經過的護士,她情急之中,不得不道:“我是……她的母親,是宋冉和宋璇的母親。”
顧景行神色大驚,一時之間,無法理解這句話,宋冉的母親……不是早就過世了嗎?
是這個女人在信口雌黃,還是,當中真的另有隱情。
虞瑾呼了口氣:“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我今天一個人過來的,這裡都是你的人,我不會耍任何花招,不然你隨時可以把我送給公安處理,我身上不少案子,販毒殺人就夠我判死刑的了,我來,就真的只是爲了給她捐眼角膜。”
顧景行眉頭深皺:“不需要了,因爲我已經決定爲她捐贈眼角膜了。”
虞瑾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他不是軍人嗎,爲了她的女兒,竟然願意犧牲到這個地步了嗎?
看來她的女兒真的很幸運,竟遇上了這樣願意爲她付出的男人。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真的……很抱歉,之前差點就殺了你。”
如果這個年輕人死了,那她的罪過就真的大了,真的無法彌補了。
顧景行仍然震驚於她剛纔說的話中無法回過神來,他不相信眼前的女人,眼前的女人行事詭譎,狡猾多端,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又是她的什麼鋌而走險,金蟬脫殼之計。
虞瑾笑着看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顧景行冷漠又防備地看她:“對,不相信。”
虞瑾摘掉裹在頭上的絲巾,將整張臉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