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
若是問秋娘,在這種爲難的時刻,英雄應當如何做,秋娘一定會斬釘截鐵地告訴你,這種情況下,絕對是投降爲上。
只有傻子纔會負隅頑抗,面對這麼多弓箭手,只要他們手指微動,立時三刻,他們便會變爲刺蝟。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秋娘懂,兩個男人自然也懂——依依不捨地望了一眼山頭,長安臉皮一鬆,已是摟過秋娘的肩膀,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尖,道:“我若說,我們夫妻二人就是來替你尋親的,你信麼?”
“你說呢……”齊峰淡淡地笑了笑,一揮手,已是上來一羣人,將刀槍駕於三人頭上。
雖說是重犯,好在齊峰還有些良心,看秋娘大着個肚子,也沒給她上什麼刑具。秋娘的囚車,竟是輛內部十分寬大的馬車,內設古樸裡竟透着股貴氣。秋娘剛剛爬上馬車心裡還在嘀咕,沒想到當階下囚還能當得這麼舒適,也不曉得是不是託了齊嶽這個太子的福。
只是齊峰分明就是擔心她和長安齊嶽又動什麼歪腦筋,竟是將他三人都分開押解。此刻饒是秋娘掀開馬車的簾子,左右兩邊虎背熊腰的官兵瞪了她一眼,大約是看到她是個孕婦,也覺沒什麼威脅,也便隨她去了,自個兒卻是冷哼了一句,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二殿下倒也是個憐香惜玉的。放着好端端的馬車不坐,竟是讓給了一個階下囚。”
秋娘伸長了脖子往外看,這纔看到,這個行軍的隊伍並不長,就在她的前頭,長安就孤單單地坐在囚車裡頭,而在她的後面,便是齊嶽。大約是心有靈犀,她望着長安時,長安正扭回頭來看她,四目相接時,長安還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竟無半分階下囚的惶恐。
秋娘心裡多少有些寬慰,擡頭看了看頭上烈日,心裡不由地罵了一聲娘:他們經過了足足十天,跋山涉水,經過了多少磨難方纔到了雍州地界。可若是按照齊峰的行軍速度,他們不出五天便能回到益州……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真會成了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如今,只能盼張博興早點尋到安老將軍,早點追來……
她正想着,馬車卻是停了一停,不多時,馬車簾子一掀,卻是齊峰掀了簾子進來,見了她也不說話,看見一旁的軟塌,眼睛都直了,倒頭便要睡下。
秋娘嚇了一跳,拿手便要掐他,他卻是睜了眼,一雙黑瞳直愣愣地瞪着她,看了半晌,方纔吐出幾個字來:“我累了。困。”
說完,他真就這麼睡着了。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少,醒時,秋娘卻是睜着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姿勢,見他醒了,第一句話卻是:“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
“不知道,半年。”齊峰又答道。
“怪不得。”秋娘默唸道。這一路過來,她原本也有些累,幾次想睡着,卻是被齊峰驚恐的呢喃喚醒。秋娘聽也不仔細,大約都是什麼“不要”,“別死”,“父皇”,“皇兄”之類的。
“能叫家人叫的跟見了鬼似得,你也真不容易.”秋娘又是自言自語,齊峰一愣,掀開簾子一看,卻是苦笑:夕陽西下,他這一睡,竟是睡了五個時辰。平日他在京城,每每睡過一個時辰便要被噩夢驚醒,如今在這荒山野嶺,身邊坐着個孕婦,他倒是睡地這般長久。
“你就不怕我把你殺了?”秋娘提眉。
“殺?”齊峰挑眉看了看秋娘身邊,“你什麼武器都沒有,就一雙手和一個肚子,你是想掐死我呢,還是想壓死我?”
好嘛,這種毒舌風格,纔像是齊峰,方纔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秋娘幾乎要不認識他的。這下她總算放鬆下來,看着齊峰卻道:“我記得從前你挺可愛的,怎麼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我記得從前你挺漂亮的,怎麼現在胖成這副模樣?”齊峰又是嫌棄地看了兩眼秋娘。
“你……”秋娘語咽,只道毒舌不過人家,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睛一閉,索性換做自個兒休息,等再次醒來時,他們一行人已是進了城。三人的待遇倒是又換了一換,雖是進了官府,倒也沒進監獄,一個人一個客房,外頭有官兵把手,伙食比起前幾日,更是上了一層樓。
想必秋娘住的是什麼官邸,來往間竟還有丫鬟伺候。秋娘用盡了辦法,卻也不能從丫鬟嘴裡撬出半點消息來,這也就罷了,等到了晌午,秋娘竟是又見到一個讓人倒盡胃口的人來。
秦遠衝進門時,秋娘正哄着丫鬟給他備上熱水好好打理打理,外衣方纔脫去,身上已是一涼。
秋娘尖叫一聲慌忙便將衣服穿上,勉強站定,秦遠卻是衝上來,已是一巴掌摔在她的臉上,多日隱忍的憤恨一旦得到發泄,他的臉便有些扭曲,望着秋娘,他幾乎是不陰不陽地笑了笑,咬牙切齒道:“杜秋娘,你總算落到我的手上!”
這一下,扇地秋娘有些悶,她隱約覺得自個兒的臉有些腫了,作爲刀俎上的魚肉,忖度了半晌雙方實力,秋娘終於決定,忍。
捂着臉,秋娘無所謂地笑了笑,吐了口唾沫,道:“多日不見秦少爺,怎變得這般暴躁。一來便送上這種大禮,不大好吧。”
“好,怎麼不好。”秦遠顯然沒料到秋娘會這般淡定,笑了笑卻是拉開張凳子,笑道:“杜秋娘,你知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麼。”
“哦。這個我倒是真不知道。”比淡定?秋娘淡淡笑了笑,活過兩世,她杜秋娘還真沒什麼怕得。“不過,我也不大想知道。”
“可我想讓你知道。”秦遠面色一沉,狂暴讓他不能安定,他拉着秋娘便出了院門,一路幾乎是拖着她走到了一座大大的籠子——裡頭養着近十隻狼犬,見有人來,眼睛泛光,讓人不寒而慄。
“這些狗都餓了十天了。”秦遠淡淡笑笑,讓人隨意地拿來一隻母雞,往裡隨意一丟,裡頭的狗一衝而上,在頃刻間,將那母雞吃的連毛都不剩。一片血腥味沖天,秋娘腹內一陣翻滾,秦遠卻是硬生生掰住她的頭,道:“大戲在後頭。”
牆角有一隻受了傷的狗,右腿在滴血,或許是小小一隻母雞完全不能滿足那些健壯狼狗的**,吃完母雞後,那些狼犬被強烈的血腥味吸引,腹內的飢餓喚起他們兇殘的本性,他們紛紛將目光,鎖定在牆角的那隻狗上。
秋娘眼睜睜看着同類相食的全過程……不到一刻鐘,她終於是吐了。
頭皮一緊,秦遠已是拉住她的頭髮,啞聲笑道:“杜秋娘,你不是很喜歡養狗麼?你給我的,我十倍還給你。明天,就明天,我讓你看看你家相公,是如何被這些狗,一口一口啃乾淨的,你說,好不好?”
“你這個畜生。”秋娘吐了口唾沫,全數噴在他的臉上,那一廂,秦遠已是低下頭來,伏在她耳畔,吐氣如絲,“你不是要洗澡麼。洗乾淨些……我什麼女人都試過,就是沒試過孕婦。杜秋娘,我還真想知道,你的下面,比起其他女人,是不是更有滋味呢?得不到你妹妹,我便來嚐嚐你,你說,好是不好?”
“你、去、死,你這個太、監!”秋娘再也忍不住,扭頭一下便將秦遠的耳朵咬住不放。這一咬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到侍衛上前拉開他時,秦遠的耳朵已是血流不止。秦遠吃痛,擡腳便要踹秋娘肚子,眼見便要踢上,卻是齊峰及時出現,見那籠中情形,已是明白大半,拉過秦遠,蹙眉道:“過幾日便要回京,到了京裡,你要殺要寡都成,又何必急在刺客。”
“勞資就是想整死她!”秦遠破口大罵,還要上前,齊峰已是教人拉他下去,一回頭,秋娘卻是一口唾沫星子吐在他的臉上,罵道:“牲口。”
若不是手被人制住,秋娘真想再甩上齊峰兩巴掌解解氣,那日在車上,看着齊峰睡不安穩,時不時蹙眉的模樣,秋娘還隱約覺得,齊峰或許不如想象中那樣壞,可今日看來,她真是瞎了眼,纔會覺得齊峰可能是好人。
被強制拉回房間,秋娘越想越氣憤。可想到秦遠又覺不安。此刻她在他手上,若是他真要動起手來,她還真拿他沒有半絲辦法。
正愁眉不展時,那白日伺候她的丫鬟卻又進來,前幾回她擱下飯碗便會走開,今日卻不似平日,放下碗筷,竟還敲了敲桌子。
秋娘起初還不在意,那丫鬟又是敲了兩下,秋娘這才擡了頭看她,一時間,眼睛大亮,喜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道此人是誰?可不就是重操舊業又扮女裝的張博興麼?
往後的許多許多年,每當秋娘跟孩子們說起張博興,那形容詞真是用不完,大體上總結爲:美觀、大方、實用。
更爲重要的優點,便是善於總結。想來是張博興上次的丫鬟經歷讓他被人吃盡了豆腐,此番再扮丫鬟,他已是將面色塗黑,髮髻變作最爲草包的雙髻丫鬟頭,臉上還可恥地多了一顆美人痣,這相貌,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於,還有些讓人作嘔的醜。
饒是如此,秋娘還是認出他來,一時間,激動之前,何以言表?
“表哥……”秋娘極力壓低聲音,喚了一聲。張博興做了個噓的動作,正巧外頭的侍衛換班,有些喧鬧,張博興抓住機會,一手將手頭東西交給秋娘,一邊低聲道:“兵符已經交給肖將軍,安老將軍已經領兵趕往益州,金寶和銅寶也搬了救兵往這裡趕,你且忍着點。長安和太子殿下都很好,只要過了今晚,我們一定能救你出去!”
“好。”秋娘穩住聲音,這一消息真如大旱甘霖,叫人身心舒暢。張博興臨走還不忘看兩眼秋娘的肚子,對着秋娘的肚子道:“兩兔崽子給老子爭氣些,等老子救你們娘出去!”
這老子娘,關係太亂。可秋娘禁不住還是暗自笑了笑。
侍衛交接班時間極短,剛交接完,張博興又是低□子,裝作丫鬟模樣,退了出去。
等待的過程讓人心焦。秋娘一心等着張博興,眼見到了夜裡,她的房門卻突然受了重重一踹,秋娘驚訝回頭,卻見秦遠滿身酒氣,眼裡充滿**,一步步向她靠近……
誰是英雄,救我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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