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要結婚了,是的,陳哥真的要結婚了。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着實驚到了曉曉,捂着小臉想了半天陳哥這幾天到哪裡劃拉來個能和他結婚的媳婦,最後被致軒告知是回家那裡劃拉來的,曉曉無語了,暗暗佩服陳哥有手段。
陳哥晚上的時候打來了電話,把自己打算結婚的消息鄭重告訴了曉曉,畢竟在陳玉琦的眼裡,現在唯一稱得上親人的就是曉曉了,她和她的家人在自己當年困難時幫過自己,並陪伴自己父親走過最後幾年,讓父親生命的最後時刻過得快樂一些。陳玉琦自己也能感覺到曉曉和致軒兩個人是真心待自己的,所以,把自己結婚的事鄭重告知曉曉,並介紹了自己未來媳婦的情況。
曉曉靜靜的聽着,然後說了祝福的話語,並讓陳哥把給新媳婦準備三金的權利留給自己,自認爲自己是個婆家人,陳哥當然是笑着答應了。
曉曉家鄉這邊娶媳婦是要買三金的,這個一般是婆婆出,婆婆不在的就換婆家的親人給買了,這個時候已經比較流行買三金了,後來生活條件更好了要給買五金的。
房子是在那邊新買的,致軒讓小舅舅找人給裝修了,陳哥是要帶媳婦先回農場把自己要娶的妻子帶給父親瞅瞅的,然後纔會回首都舉行婚禮。曉曉和致軒商量了一下,兩人決定等陳哥和將來的嫂子回到這邊之後把東西交給對方,然後再想着兩人送些有紀念意義的禮物,再和他們一起去首都,到時候也只能請幾天假了。
曉曉摸摸臉,覺得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還是有些心虛的,那天牙疼的不行,之後去醫院看過之後竟然說是齲齒,而且是壞到神經的那種,所以纔會那麼疼,並且根冠發炎了,拔牙是要拔的,因爲側面已經比較嚴重了,裡面那一側倒是還看不大出來,可這顆牙已經不能要了,這拔牙也不是馬上就能拔的,得先消炎,去掉炎症後才能拔,曉曉捂着小臉鬱悶的不行。
打了一陣子消炎針,還吃着藥,總算是把炎症消下來了,然後就去醫院拔牙了,醫生一再保證拔牙的時候不疼,致軒也旁邊跟着,說會打麻藥的,拔的時候當然不疼了,然後曉曉發現,他們確實沒騙自己,拔的時候真就不那麼疼,可是打麻藥的時候疼啊,疼的曉曉直掉眼淚,打完了曉曉都想自己不拔牙了乾脆回家算了,可是琢磨一下不拔的話這麻藥不白打了嗎,白遭一回罪啊。
可是心理建設沒兩分鐘呢,曉曉又有點兒怕,和致軒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惜張嘴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嗚嗚啊啊的聲音,曉曉傻掉了,舌頭不好使了,比劃了一陣子致軒剛明白她的意思人醫生就來把曉曉拉到了那個專用的椅子上,然後,曉曉那顆壞掉的牙就跟她拜拜了。
回家後好幾天曉曉都是吃粥度過的,並深切的體會到,醫生確實沒騙人,拔牙的時候是不疼,可是打麻藥和拔掉後要疼好幾天呢,然後就想,這人要是不長牙是不就沒這麼多事了,看來,長牙也是有煩惱的啊!
補牙要等三個月呢,慶幸的是壞掉的是大牙,要是像掉牙一樣先掉前面的曉曉可就鬱悶了。不過偶爾摸摸小臉,覺得應該沒有一小塊凹下去的樣子,心裡也就放心了,其實都是心理作用罷了。
拔牙後沒兩天就開學了,曉曉和致軒去報了到,看了班級,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曉曉肯定是文科一班,致軒肯定是理科一班,兩人就看了下一些熟悉的人都分到了哪個班級,睿睿在文科一班的四十多名,看起來挺玄乎的,彭建濤還是理科一班,不過名次也是快二十的樣子,劉萍被分到了文科三班,彭衍被分到了理科五班,也算是皆大歡喜。
因爲沒分座位,回班級的時候睿睿還是和曉曉坐到了一起,睿睿和曉曉兩人討論着各自暑假的情況,後來睿睿看看班級的桌子,隨後說了句,“不是就五十人嗎,怎麼最後多出來好幾個,聽彭建濤說理科班也是。”
曉曉笑了笑,掃了班級裡的幾人一眼,這種現象普遍的很,誰都知道學校會讓最好、最有經驗的老師來教重點班的學生,那自然有些有門路的人想方設法的把自家的孩子塞進來,一個兩個的你可以拒絕,但是總有幾個連校長都是不敢拒絕的,沒辦法,只能大方向上來個以成績爲準,小方向上來個政策照顧,對外宣稱那幾個人是在這裡借讀的,考試成績不劃入我們學校云云,時間長了連學生自己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是這個時候曉曉不想把這破事說出來當個小道消息靈通的人士,也就笑着另起了一個話頭,把睿睿的注意力帶開了。
班主任是個中年女老師,教語文的,進了班級後首先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然後就來了一大通的考大總結,總之中心思想就是努力學習別扯那些沒用的,考上大學纔是正事。末了拿出一個筆記本子開始分座位了。
曉曉被和另外一個女生分到了三排,這個地方倒是曉曉想來的,也是班級裡比較好的座位了,能分到這裡自然是有曉曉學習好的原因,另外一點嗎,可能和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姑娘有關了。
和曉曉分到一桌的人是個短髮女孩子,有張圓圓的小臉,眼睛也圓圓大大的,睫毛很長而且黑,配上那張粉紅色的小嘴,看起來給人一種洋娃娃的感覺,就是身材長的也偏圓潤,不像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女孩子,因爲長個子都乾瘦乾瘦的,有那長的高的,看起來像竹竿似的,不過還好,倒不能說是胖,只能說是圓潤。
那個小姑娘自己介紹說她叫溫萍,曉曉也笑着說了自己的名字。不用說,這個女孩子的名字曉曉是沒在班級裡的五十人名單上看過的,那麼應該就是受照顧的一小波人羣了,自己是文科班的一名,想來她家應該也是市裡數得着的人家了。倒不是曉曉覺得自己成績好怎麼了不起了,而是感嘆天下父母心,自己當老師的時候,也是有家長因爲孩子的事找自己的,給孩子找個學習好的同桌啦,上課多照顧一下自家孩子,多提問啦什麼的,甚至有的家長會給老師送禮,這都是常見的,爲了孩子好,家長沒什麼不捨得不肯做的,所以,曉曉也並不會因爲知道她可能是因爲關係才分到自己旁邊而不喜歡她,何況她看起來挺可愛,一印象也像她的姓一樣給人一種舒服感。
兩個人課下時聊了兩句,到放學時關係已經很是融洽了。
晚上放學,致軒和曉曉一起走出教學樓時,感覺天陰陰的,不時還來兩個響雷,感覺要下雨的樣子,昨天看天氣預報時說是夜裡有雷陣雨的,曉曉看看天,感覺這雨挺不到夜裡就會下來了。
致軒也擡頭看看天,看看穿着短袖短褲的曉曉,心裡想了想今天是幾號,有些猶豫走不走,怕路上要是下起雨來就不好了,已經夏末了,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曉曉,要不你等我,我回去拿傘再來接你?”
曉曉也看看天,覺得回家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路,就是忽然下起來快跑兩步也就是了,沒得讓致軒折騰個來回,“得了,那你還得走三遍這路,雖然不遠也沒必要折騰,還是一起回去吧,快點走,離家又不遠。”
曉曉拉着致軒快步出了校門,事實證明太自信了還真是不好,老天都看你不順眼,剛出校門天上響了兩個炸雷,然後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了,曉曉看看身後的校門,拉着致軒往家跑,因爲雨太急了,等到回了家兩人都溼透了,曉曉站到玄關上看着自己腳上的涼鞋,因爲是細帶的,早就進了水,這個時候的雨已經很涼了,所以感覺腳上涼涼的一股冷氣順着腳向身上串,不由打了個冷戰,致軒忙進了屋子找了個大浴巾把曉曉包住,待她進了浴室,給她拿了換洗的衣服敲門遞進去,囑咐她洗個熱水澡。自己換下溼衣服,用剛纔的大浴巾擦乾了身體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喝杯熱水也就緩過來了。
曉曉在裡面衝了十多分鐘的熱水澡才感覺好點兒,換了衣服出來,沙發上的致軒不由埋怨她,“都說等我回來拿傘了,看,還是挨澆了吧,這個時候的雨多涼,要是着涼感冒了怎麼辦?”
曉曉皮皮的笑笑,坐到致軒身邊,拿浴巾擦着頭髮,任他在那裡嘀嘀咕咕的絮叨自己,好脾氣的不說話,免得換來更多的嘮叨。
把頭髮擦的半乾,覺得身上還是不大熱乎,就把致軒手裡喝了一半的熱水拿過來喝掉了,致軒又給她倒了一杯拿過來,曉曉小口的喝着,然後放在手裡暖手。
致軒看着曉曉握着杯子,伸手摸了摸曉曉的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怎麼這麼涼,不是感冒了吧?要不先吃點兒感冒藥。”
曉曉搖頭,哪就那麼金貴了,只是淋了幾分鐘雨罷了。致軒坐到沙發上,把曉曉的手放手裡搓着,等暖了,又摸摸她蜷在沙發上的小腳,發現也冰涼冰涼的,不由又把她的腳放懷裡暖着,“看,你手腳都這麼涼,等下還是衝袋板藍根吧,可別真着涼了。”
曉曉點頭,倒不是覺得有多不舒服,就是手腳涼點兒罷了,雨水確實挺涼的,自己穿的少,還穿了個小細帶的涼鞋,也就是一時着點兒涼罷了,喝袋板藍根就把這事扔腦後去了。
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