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旁邊的宮內知洋在情緒上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周防正雄帶來的提醒讓宮內知洋已經搞清楚了,小島智史現在還在林道秋的手上,所以那通打給自己的電話肯定有問題,至於是誰編造出了這個謊言要找出來的話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爲嫌疑人的範圍其實很小。
知道小島智史而且還知道他被綁架的人本來就不多,就只有自己、周防正雄、林道秋、渡邊秀明這四個人,排除掉三個人之後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渡邊秀明,所以這一次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應該就是渡邊秀明指使的,他肯定是懷疑起了自己,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自己,難怪剛纔在得知周防正雄來訪的消息時渡邊秀明會那麼的生氣,恐怕是擔心周防正雄會壞了他的計劃。
把事情都想明白之後宮內知洋心裡的負擔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他現在只需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往下走就行了,至於渡邊秀明會採用什麼樣的方式逼他承認都沒關係,反正到時候宮內知洋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抵死不認,然後表現出自己對渡邊秀明的絕對忠心。
“渡邊管家,已經到了地方,我們下車吧。”
這時候車隊停了下來,這一次野田帶了不少人一起同行,足足有五輛車之多,但在距離接頭的地點,野田打算讓宮內知洋換上一輛準備好的車,他的理由很簡單,太多人出現的話會讓對方感到威脅,所以這一次他打算讓宮內知洋一個人前去交易,他和其他人在外面接應。
對於野田的安排宮內知洋其實一開始是非常反對的,他覺得這樣對他來說很不安全,自己一個人進去之後萬一對方有什麼歹念的話,到時候他身邊什麼保衛的力量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給抓住,要知道他們可是把小島智史給綁的歹徒,把自己綁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野田卻堅持讓宮內知洋獨自一個人前往,而且還反覆強調他就在附近,一有什麼事他會馬上前去接應。
這種很可疑的建議其實從一開始就讓宮內知洋感到懷疑,但結合完他剛纔的猜測之後宮內知洋馬上就明白野田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建議,畢竟裡面的人都是渡邊秀明甚至很有可能是野田的人,所以他並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自然也就不會擔心。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過去了,到時候我一旦給你信號你就要第一時間衝進來知道嗎?”
“請放心渡邊管家,社長已經交代過讓我一定要竭盡所能保護好您的安全,請您相信我的能力。”
此時的宮內知洋要說不相信恐怕也不行了,他只能點了點頭然後下了車接着坐進了野田給他準備好的車子然後直奔交易的地點。
“副組長,渡邊管家真的有問題嗎?”
宮內知洋剛一離開,坐在副駕駛的手下就回過頭看着他問道。
“少說廢話,組長被帶走宮內知洋的嫌疑是最大的,這是社長的意思,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從他的嘴裡撬出實話然後向社長報告,這一次我們的渡邊管家恐怕多多少少得吃點苦頭了。”
野田對於宮內知洋其實很不感冒,特別是他從昨天到現在那種高傲且不配合的態度讓他十分的不爽,如果不是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野田甚至打算自己主動去執行逼供的任務,要知道他的整人的手段可是和小島智史學來的,沒能親自用在宮內知洋的身上這讓野田感到很失望。
沒過多久,宮內知洋就來到了約定好的交易地點,一棟廢棄的郊外大樓,周圍雜草叢生,大樓已經破敗不堪,因爲多年沒有人居住的關係,周圍的牆壁上都已經爬上了不少綠色的植被,光從外面看的話就能感覺到周圍非常的荒涼。
帶着一個手下,宮內知洋來到了廢棄的大樓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地上有一張被石頭蓋住的白紙,把石頭拿開之間上面寫着“請上三樓”,如果可以的話宮內知洋還真不想上樓,就在門口交易即可。
“渡邊管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旁邊的隨從小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按照他們說的去辦吧,畢竟小島先生現在在他們的手上,爲了早點把他贖回來,冒點風險也是應該的。”
宮內知洋說完之後和那名隨從一起上了樓,當來到三樓之後,周圍的視線已經變得十分的陰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溼且發黴的味道,對這種氣味很不適應的宮內知洋先是皺起了眉頭,然後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還真沒辦法順暢的呼吸。
“我已經來了,你們人在哪?”
發現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宮內知洋只好大聲呼喊了起來。
當他喊完之後沒多久,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很快幾個帶着黑色面罩的傢伙就出現在了宮內知洋的面前。
“我是來贖小島智史的,小島先生人在哪?”
宮內知洋並沒有看到小島智史的蹤影,而且也看不清楚這些人的面容,他心裡難免開始擔心了起來。
“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五千萬都在這裡。”
宮內知洋拍了拍旁邊的手提箱,裡面裝着滿滿全是現金,總計五千萬日元。
“把箱子打開。”
“人呢?我要見到小島先生,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裡,而且也把錢帶來了,你好歹也讓我看一看人吧?”
“廢話說,把箱子打開。”
對方並沒有理會宮內知洋看人的要求,而是執意要讓宮內知洋把箱子打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渡邊管家,要不我們就把箱子打開吧,反正人都已經到了這裡,他們看到錢之後肯定會馬上把小島先生給放了,要是這樣繼續僵持下去的話對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旁邊的隨從也在勸宮內知洋把箱子打開讓對方過目,但這時候的宮內知洋突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看了看隨從手上的手提箱,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