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月色籠香,院裡的海棠樹枝葉紋絲不動,四周靜謐安然。
突然,一聲慘叫憑空傳來,緊跟着“咚”的一聲有人破窗而出,“嘩啦啦”脆響後玻璃碎了一地。
靜謐的夜空頓時被撕扯得七零八碎。
阿風跟瓦希德同睡一間屋子,聽得異響,率先爬起來衝到陸致遠的房前,一腳踹開屋門,只見陸致遠腰部插着一把匕首,鮮血直流。
“老闆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
瓦希德和瓦麗娜隨後趕來,驚得目瞪口呆。
陸致遠擺擺手,“追,快追,寶書...寶書被......”
“寶書怎麼了?丟了?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陸致遠呻吟兩聲怒道:“你...快去追,不然..咱們...白來了。”
阿風猶豫不決,瓦希德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
瓦麗娜扶起陸致遠,檢查他的傷勢。
阿風一把推開她,二話不說拔出匕首。
陸致遠痛呼一聲,鮮血如注,瓦麗娜趕緊上前包紮。
阿風見陸致遠瞪着自己,不禁問道:“我們過來尋寶都靠寶書指引,如今被偷該怎麼辦?”
“誰偷走了?”瓦希德喉嚨蠕動出口問道。
“還能有誰?匕首是阿林的,自然是他包藏禍心投靠了傑本人。”阿風看着拔出的匕首道。 щщщ ✿тTk an ✿¢o
陸致遠勃然大怒,推開瓦麗娜指着阿風,“你他麼磨蹭什麼?老子暫時死不了,你快去追寶書,絕不能讓它落到傑本人手上。”
瓦希德搶道:“老闆你先養傷,我去幫你打聽寶書下落。”
說完,他轉身就跑,三兩下跨出院門而去。
阿風急道:“你不去醫院?”
“我沒事,瓦麗娜你把熱水端來清洗,天亮後再討點傷藥回來,你怎麼還不去?”
阿風倔強道:“我等天亮再去,寶書再緊要也沒你重要。”
陸致遠無可奈何,等瓦麗娜出去後,兩人咧嘴而笑。
“老闆你的傷?”
“沒事,我下手自有分寸。”
“其實拿點豬血......”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苦肉計不付出代價怎麼行?”
“他們吃了什麼?睡得跟死豬一樣?”
“價值2000阿尼的藥,兩小時後發作兩小時後醒來,我都算好了的。”
阿風豎起大拇指,“果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頓了頓,“冒牌貨怎麼辦?”
陸致遠淡然道:“我問過後你來處理,反正他不能在高崗出現。”
阿風點頭,“瓦希德會回來嗎?”
“是你你會回來嗎?”
“自然不會,寶書一丟,咱們已成敝履,傑本人將成衆矢之的,這招禍水
東引果然很妙。不過,那女的會不會察覺?”
“我觀察過,她跟冒牌貨互不通氣,理應察覺不了。噓,她來了。哎喲,這王八蛋下手真狠捅得夠深,老子抓住他非千刀萬剮不可。”
瓦麗娜用毛巾給陸致遠清洗傷口後,阿風用布條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此時已近拂曉,外面朦朧可見。
瓦麗娜依舊面紗拂臉,身着“波爾卡”服飾,“你先休息,我去抓藥。”
“謝謝你瓦麗娜,阿風你趕緊找去那個叛徒。沒有寶書,咱們只能打道回府。”
阿風點頭,陪瓦麗娜走出院子。
兩分鐘後,陸致遠起牀關好院門,去柴房拖出人事不省已被五花大綁的“阿林”,用冷水澆醒。
“阿林”醒來,嗚嗚直叫。
陸致遠摘掉他的墨鏡扯出嘴裡的抹布,將匕首抵在胸前狠聲道:“我問你答,錯一字我扎一窟窿。”
“阿林”抖若篩糠,連連點頭。
“真阿林去了哪裡?”
“死...死了,不過...不是我乾的,是...是金太郎下的手。”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陸致遠聞聽噩耗還是頗爲悲痛,“你們圖謀什麼?老實交待。”
“一塊玉璧,其它我一概不知。”
“玉璧?”陸致遠疑惑不解,丘處機費盡心機大做文章爲的只是一塊玉璧?
“對,叫夜光玉璧,是華夏曆代的寶貝。”
陸致遠沉吟一會出口問道:“你這面具哪來的?”
“自己做的。”
“你們自己會做?”
“柏原君,是’千面王‘龍村的弟子,什麼面具都能做。”
“短短兩三天就能做好?”
“自然不是,我只知他們早已做好等你們過來。”
陸致遠恨道:“你們武社志在必得啊,這次來了多少人?”
“十三飛鷹,半年前死了一個,上次追捕你們折去四人,如今算我在內只有八人。”
“武社共有多少人,本土由誰坐鎮?”
“共有54人,金太郎出來後,由他叔叔武藏正雄坐鎮。好漢,你饒了我吧,一切都是金太郎搞的鬼。”
“對你的日照大神好好禱告吧。”
陸致遠一個掌刀劈暈他,將抹布塞回嘴裡然後藏好,自回臥室。
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他躺倒牀上想心事。
沒想到這次阿國之行會如此驚險複雜,雪山還沒上去就折損了阿林,往後自己和阿風能全身而退嗎?
要不要就此放棄?
想想後他斷然否決,既來寶山豈能空手而歸?
片刻後,阿風原路返回。
“她有沒有異常舉動?”
阿風搖頭。
陸致遠皺起眉頭,“不對啊,冒牌貨沒她提示怎會找到這裡?寶書被偷,她該急切地跟幕後指使者取得聯繫纔對。”
“或許她知道咱們懷疑她?”
陸致遠搖頭道,“不會,我自認沒有露出馬腳。”頓了頓,“既然這樣,咱們等她回來馬上搬離此地,看金太郎如何追蹤。”
“要是金太郎守着雪山按兵不動呢?”
陸致遠笑道:“不可能,自有人讓他動。”
“八魯門?”
“對,他們會瘋一樣去找傑本人,還有那個成立不久的阿庫薩,金太郎想求片刻安寧都不可能。”
“老闆厲害。”阿風豎起大拇指讚道。
陸致遠不予理會,“咱們還要注意一點。”
“什麼?”
“瓦麗娜說另有一條暗道可去雪山,如果咱們安然抵達雪山,起出寶藏時金太郎出現,該怎麼辦?”
阿風懵懂不知,唯有搖頭以對。
陸致遠沉吟道:“我再仔細想想,你先去把冒牌貨解決掉,再躲出去,別讓瓦麗娜瞧出破綻。”
阿風點頭而去。
陸致遠望着屋頂,苦思對付金太郎三人的良策。
過了一會,他長嘆道:“真是何苦來哉,老子大老遠跑來入坑。也不知香港那邊怎樣了,自己挖的坑有沒有人跳?”
片刻後,阿風過來。
“藏好了?”
阿風點頭道:“柴房後有個地窖。”
陸致遠擺擺手,阿風出去。
瓦麗娜回來時安之若素,依舊不緊不慢。
陸致遠看在眼裡,不禁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不多時阿風回來,陸致遠當着瓦麗娜的面問道:“可有下落?”
阿風搖頭。
“瓦希德呢?”
“消失了。街上一片大亂,好幾夥人在互相追逐。”
陸致遠勉力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馬上搬走,去一個最偏僻的賓館,瓦麗娜你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嗎?”
瓦麗娜攏了攏面紗,“我知道,咱們馬上走。”
三人說走就走,一小時後安頓在高崗東郊一個名叫“天使”的小賓館裡。
陸致遠靠在牀邊望着窗外的雪山,“那條路離這遠嗎?”
瓦麗娜搖頭道:“很近。”頓了頓,“你去雪山找寶藏?”
陸致遠看着她,瓦麗娜攤手道:“你們寶書寶藏的說一通,我不能裝作不知。”
“你說的沒錯,確實有很重要的東西埋在雪山裡。可是沒了寶書指引,我們找不到具體所在。”
“沒記號?”
“沒有。”
“那我們還上去嗎?“
“就這樣空手回去我不甘心。”
“走西側還是東側?”頓了頓,“西側走大道,東側走暗道。”
陸致遠嘆道:“自然是走暗道去東側,沒找到那個東西我也要採朵雪蓮回來,它可以醫治我的病,是嗎?”
瓦麗娜驕傲地說道:“當然,天下沒有雪蓮醫治不了的病。”頓了頓,“不過你的腰傷?”
“你抓的藥很見效,我再躺兩天就會沒事。”
瓦麗娜猶疑地看了看他,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