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遠伸指點道:“譚勇麟對不對?你們樂隊今年出的細碟《SUN SHINER》很好聽,銷量不錯。”
“謝謝你的關注,我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否答應?”
“說吧,什麼請求?”
“那首《香港香港》我們同唱,可以嗎?對不起,太唐突了。”
顧佳輝待要開口,陸致遠攔住他笑道:“可以,你們有這實力,我該感到榮幸。”
譚勇麟強自忍耐內心喜悅,“真的?你答應了?”
陸致遠點頭道:“當然。”
譚勇麟道謝後喜不自勝地跑回去,溫那其餘成員得知消息後欣喜若狂,把譚勇麟抱起來拋向空中。
顧佳輝在旁嘆道:“他們只是缺少機會,有這次全港關注的演唱會借力,必會青雲直上,阿遠你纔是真正的伯樂啊。”
陸致遠笑道:“同是香港音樂人,顧先生提攜我,我幫他們一把,分屬應當。”
顧佳輝遞過報紙道:“要都這樣自然好,可偏偏有人閒不住。”
陸致遠接過報紙一看,頭版新聞標題爲“欺世盜名江郎才盡”,上面說陸致遠如何剽竊別人的作品據爲己有,如今腹中空空只好退出歌壇;又如何僱傭槍手編寫劇本,挖導演拍電影給自己臉上添金,如今江郎才盡只好退出影壇。
陸致遠笑道:“老新聞了還來炒?沒點技術含量。”
林刻昌問道:“你不急?”
“流言止於智者,我急什麼?”
顧佳輝和林刻昌面面相覷點頭稱是。
“溫那樂隊”的前身是前幾年才成立的“失敗者樂隊”,經三年後離散各自單飛。
去年底,電吉他手彭建新、低音電吉他手葉志強、鼓手陳有和主音兼電子琴鍵手譚勇麟以及鍾震濤重組樂隊後,漸有名氣,有人稱之爲“溫那五虎”。
陸致遠對該樂隊的實力頗爲滿意,管弦樂團的和音及演奏也頗具功底。
排練一個小時後,大夥開始期待陸致遠的新歌新舞會怎樣。
不料他收拾衣物就要走人。
“新歌和新舞呢?不排練麼?”顧佳輝忍不住問道。
衆人紛紛側目。
陸致遠笑道:“還在修改,等月底吧。”
大夥面面相覷,這明顯是秘密武器啊。
此後幾日,陸致遠上午到報社和節目製作中心辦公,下午去大會堂排練,晚上則與衆女耳鬢廝磨,自得其樂。
美中不足的是顧雅瑜和周雅芝均已尚未成婚爲由拒絕留宿陸虎園。
陸致遠只能心下埋怨:“本本呢?不算數嗎?”
當然,這話他不敢明裡說,要照顧自己正人君子的偉岸形象。
“《潛伏》要拍完了?這麼快?”
陸致遠在電視製作中心坐下來沒多久,蕭升就打來電話,說《潛伏》即將殺青,讓他頗爲驚訝。
“劇本寫得細,大夥衆志成城,拍起來進度如飛。”蕭升輕鬆笑道。
“成本控制得怎樣?”
“沒花多少錢,就是租賃片場的花費多。咱們的兩個片場太小,撐不起大場景拍攝,只好借麗的片場拍攝,老闆你明天不過來看看嗎?”
陸致遠搓搓眉頭道:“明天不行,我要去趟西方寺。後天我過來。”
片場的問題已經日益顯著,看來辦公大樓和影視劇拍攝片場的修建勢在必行。
要不要把邵老六後世的將軍澳提前買下自己建?
想想後,陸致遠搖頭否定。
TVB的沒落正是始自將軍澳的搬遷。
TVB最初在九龍塘的時候,由於靠近鬧市,活力十足,再加上無線正值草創之初,一衆職員胸懷理想埋頭苦幹,TVB才得以迅速發展。
搬到清水灣時,清水灣未經充分開發,往來頗有不便,但人心不散,TVB雖然從創業期進入保業期,境內業務也能平穩發展。
及至2003年TVB從清水灣搬到將軍澳,地理位置更偏僻,垃圾滿地臭氣熏天,兼之職員待遇不高,這才使得電視臺大批人才流失,逐步沒落至今。
還是去荃灣看看,那裡不遠夠安靜,發展潛力也大。
要有合適的地皮就買下,可自己的錢夠嗎?
邵老六憑空建一個將軍澳影視城就花費了22億港幣,自己在荃灣圈地自建最少怕也要10億港幣,分期建設的話,首期投入3億港幣少不了。
陸致遠最後決定,11月底去股市看看,有機會就抄把短線賺點快錢。
他這時才真正覺得,錢,確實是不可須臾缺少的好東西。
一日倏忽而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有兩人正在通電話。
“你父親回來了?”
“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劈頭就問我父親,你是何居心?”
“我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心氣對那小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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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失敗了嗎?你還不死心?”
“這就失敗了?你可真不像是加利家族的繼承人,小小挫折就承認失敗。”
“好吧,有話直說,對付他我不需要激將。”
“我認真琢磨過這人,除了運道好外還有能力,關鍵他還不貪心,就守着報社和箱包公司這兩塊業務,像目前熱門的地產、百貨這些他碰都不碰,有時想想真是無從下手。”
“那你找我作甚?閒得無聊?”
“我最後覺得他的箱包公司有機可趁。”
“假冒僞劣免談,抖出去太丟人。”
“搞點小破壞行吧?還有他的報社,我們可以他添點堵,演唱會我已經叫了幾人到時給他助興。”
“這個,可以試試。”
“老實講,有時我捫心自問,老子背靠財團做點大事不好?何苦在這憑白樹敵陰謀詭計害人?”
“最後呢?想通了?”
“當然,但凡成大事之人,無不是心志通達一往無前,路有石頭絆腳,自然要一腳踢開。”
“這個理由不錯,石頭絆了腳,腳自然有想法,但石頭不必知道。“
”對,看他這次怎麼應對。他能挺過去便罷,挺不過去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那麼就這樣做吧,明天你把細節告訴我,我喊人配合你。”
“好的,再見。”
第二日,陸致遠來到西方寺。
站在山門前的路橋上,他揮手對莫南尋和顧雅瑜道:“你們去海盛路那邊看看,有合適的地皮就準備買下來。”
平治車開走後,他對張金標道:“走吧。”
兩人進入寺內拾階而上,兩邊依舊是紅牆黃瓦,雕樑畫棟古色古香。
陸致遠回想歷歷往事,感慨不已。
來到上層,陸致遠推開僧寮進去打聽,才知永星大師竟然不在。
“他去了哪裡?”
一位中年僧人合十答道:“大師遠遊不曾告知去向。”
陸致遠掏出那本手印下冊遞過去,“大師前年授我手印功夫,而今我尋得此書,務請親呈大師,讓其完璧歸趙。”
那僧人接過書冊喜道:“大師這麼多年來親授無數貴人手印功夫,只有您奏凱而歸,可見施主洪福齊天貴不可言啊。”
陸致遠眉頭緊皺,“親授無數貴人?”
“對啊,大師念念掛懷的就是這本手印下冊,爲此結交無數貴人,就是想知道它的下落,卻全都杳無音訊,沒想到施主竟然尋回此書。對敝寺來說,這可是邀天之功。施主不妨留下姓名,大師歸來後肯定會登門致謝。”
陸致遠拱拱手話也未迴轉身就走,又一個精神偶像瞬間坍塌。
世上無神人,神人俱在人心中,從來不曾得見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