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夜色正濃,寒意頗重,陸致遠緊了緊夾克衫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蒙特利市公園而去。
回到家裡,他意外地看見廚房還亮着燈,於是走進去一看,周雅芝正把熱在鍋裡的飯菜拿出來。
他心下一陣感動,走過去摟住周雅芝的腰肢,“你知道我回來了?”
“門口有車停下,自然是你回來。”周雅芝嫣然一笑,柔聲說道。
“阿香呢?”
“剛剛還在,見你回來就上樓了。”
“這丫頭挺有眼力勁。”
周雅芝一拍他環住自己腰肢的手道:“有這麼夸人的嗎?”
陸致遠早已飢腸轆轆,於是坐下盛飯夾菜狼吞虎嚥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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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事多半用西餐,猜你你不會喜歡,索性給你留點,沒想到你真的沒吃。”
陸致遠臉上一紅,自己哪裡是談事,根本就是在搞事。
“奧斯卡頒獎禮後,我們就回去。”
“這麼快?”
“嗯,電視臺的事已有眉目,需要提前把辦公地址敲定,到時電視臺報社放在一塊便於管理。”
“阿遠,要不……”周雅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說吧。”
“這次回去我媽肯定會知道我辭了空姐的工作,你說我再去找個什麼工作好?”
“你不怕辛苦嗎?在家陪我不挺好?”
“你真把我當情人看嗎?再說了,沒工作你那位會更加看不上我的,我媽也更不會同意。”
“你媽是什麼意見?”
“她想讓我去無線。”
“這個好啊,”陸致遠鼓着雙腮拿筷子點點周雅芝,“你就去無線,好好學學電視節目的錄製,然後專管舊金山電視臺到的節目製作,怎麼樣?”
“那怎麼行?我根本不懂的。”
“我懂啊,我跟你說我肚裡有很多節目企劃案,等你學好後咱們挨個推出來,保準大火。”
周雅芝撅起嘴巴不再作聲。
“怎麼?不樂意?”
“把我趕來舊金山,正好遂了你二人卿卿我我的意,是也不是?”
“你個傻妹子,要你管電視臺節目製作也沒讓你一天到晚往這邊跑啊,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甚至再過幾年……”
“再過幾年怎麼了?”
“沒什麼。”
“說。”
“我覺着吧,再過幾年說不定世界通訊更發達,什麼文件和節目這邊一按,萬里之外就收到了,你說多方便?”
“怎麼可能?”
“那電話怎麼說?”
周雅芝啞口無言,陸致遠暗自好笑。
夜深入睡之前,陸致遠還忍不住在腦海裡浮現伊麗莎白·泰勒那絕世容顏和嫵媚風姿。
單論容貌,陸致遠前世今生見過女子不知凡幾,竟無一人能出其右。
第二日陸致遠打電話給白藍。
“白藍,還好嗎?”
“老闆,我挺好的,有什麼事嗎?”
“都說了私下不要叫我老闆,就叫阿遠。”
“我可不敢,你女朋友不是找過來了嗎?她會誤會的。”
“你怎麼知道她過來了?”
“我們是記者,什麼不知道?好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
陸致遠見她不復往日抑鬱,於是放心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三人一起看房子嗎?南灣那邊好像樓房質量和價格都還可以,你抽時間去看看有沒有五層以上樓房出售。”
“可那邊人氣不旺啊,你準備做什麼?”
“人氣不旺只是暫時的,再過兩年肯定人氣超旺。我準備買棟樓房做爲今後電視臺和報社的集中辦公地。”
“真的?電視臺要創辦了?”
“過幾天我就會來舊金山,把這些事處理完畢後回去香港,以後這邊全靠你了,要沒有你我還真不敢想。”
白藍心裡一陣暖意流過,“放心吧老闆,我會幫你看好這些家當。”
“不是我的家當,是我們大夥共同的家,舊金山電視臺將直面灣區所有華人,今後人人都會識得你白藍,你是我們這個家的代言人。”
白藍感動地說道:“好,我一定看好我們大夥共同的家。”
4月2日上午,卡諾德·加布雷早早送來禮服和牛仔裝,並再三道謝。
陸致遠笑道:“其實就衝舊金山這個名字,我就應該幫你們,所以你不用客氣。”
等卡諾德·加布雷走後,陸致遠試穿了兩套衣裳,正好合身。
下午三點,陸致遠、雪莉和理查德三人出現在萬衆矚目星光璀璨的奧斯卡紅毯儀式上,頓時引來兩邊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陸致遠揮動右手頻頻與兩邊影迷致意,影迷如瘋似狂不停涌動,嚇得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趕緊過來,禮貌地催促陸致遠儘快走過紅毯。
雪莉哈哈大笑,陸致遠只好帶着兩人快步前行。
走到桃樂絲錢德勒音樂廳門口時,記者圍上來問道:“東方陸先生,第一次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你心情如何?”
“東方陸先生,你走上紅毯的時候在想什麼?”
“東方陸先生,你今晚會有快慢舞表演嗎?”
種種問題,不一而足。
雪莉和理查德見狀趕緊溜走,陸致遠擺擺手道:“我今天很高興,謝謝大家關心,今晚會有表演,請大家拭目以待。”
說完他轉身走進桃樂絲錢德勒音樂廳。
裡面已經人頭攢動,陸致遠舉目望去,大腕雲集羣星畢至。
威廉·弗萊德金和喬治·盧卡斯率先走過來招呼,陸致遠恭謹見禮後寒暄幾句後,英格瑪·伯格曼和貝納爾多·貝託魯奇以及羅伯特·雷德福等人又圍過來。
在這些當世影壇大拿面前,陸致遠不敢驕縱,客氣地陪着閒聊一會。
後面大批明星如阿爾·帕西諾、傑克·尼科爾森、芭芭拉·史翠珊等又湊過來。
陸致遠如今不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大家相識也罷不識也好打聲招呼也算多條後路多注香火情,何樂而不爲。
一時間陸致遠竟然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馬龍·白蘭度也過來道歉,陸致遠握着他的手熱情說道:“白蘭度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若是你當日只怕更加火大。”
等身邊清淨後,陸致遠轉頭見伊麗莎白·泰勒在角落處眼神問候,於是笑了笑。
伊麗莎白·泰勒眨眨眼睛,然後朝主席臺努努嘴巴。
陸致遠微微搖頭,伊麗莎白·泰勒登時臉色黯然似欲落淚。
陸致遠我見猶憐只好點頭,伊麗莎白·泰勒燦爛一笑徑自走開。
兩人這番微不可察的勾當竟然無人關注未被識破,也算僥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