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一直以來,給外界的印象就是兄友弟恭,和和睦睦,沒有太大的矛盾,不過根據袁天帆反饋過來的消息,私底下兩兄弟競爭也是相當的厲害。
只不過,兩人的較量都趨向於正面,從沒有暗地裡耍手段,良性競爭,自然也就不爲人所知。
西門·凱瑟克如今出現在這裡,很明顯是被髮配,哦不,也不能說發配,要知道怡和集團還是非常有實力的,西門·凱瑟克如果能夠像前世那樣,繼任怡和董事局主席的職務,那麼以後他在凱瑟克家族內部,也能掌握一定的話語權。
這人一旦有了私心,就很好掌握。
雖然他有心想要吞併怡和,但是以現在兩家僵持的局面來看,即使他最後贏了,也會成爲第二個包船王。
贏了面子,輸了金錢。
這種事情,他也不想做第二個。
再則,接下來一年時間,他期待已久的大抄底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未來任何人想要在香江站穩腳跟,手上如果沒有地產,那麼最後終將會淪爲替他人打工的局面。
吞併怡和必然會與凱瑟克家族一系死磕,中間傷筋動骨免不了,甚至還有可能引起更大的反彈,要知道香江的英資財團,其實力依舊相當的深厚。
一旦徹底撕破臉皮,陷入泥潭,那麼接下來的大抄底,他就別想了。
除了抄底地產,還有港幣貶值,他手上的美元到時候只要放在恆生銀行,一進一出,他躺着就能掙錢,比炒股還來的快。
紐壁堅當初搞的互控戰略,雖然看上去有點傻,但是實際效果確實不錯,只要怡和肯下本錢,怡和洋行和置地兩家控股公司,總能保住一個。
對於怡和洋行,楊辰沒什麼興趣,有恆生銀行在手,即使拿下怡和洋行,對他也沒有多大用處。
他在意的是置地,置地旗下除了地產,還有很多優質公司,比如說之前的香江電燈和電話兩家公司,兩家公司有超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握在置地手裡。
如果他下一步想要將兩家公司私有化,那就不得不將置地所持有的股份拿下。
怡和洋行是一個雞肋,置地纔是他看重的肥肉。
所以,他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從西門·凱瑟克這裡拿下置地,如果可以順利收穫置地,他也沒有再跟怡和繼續死磕。
後世西門·凱瑟克爲了減輕怡和債務問題,展開了一系列清倉大甩賣,妥妥的大家族子弟行事作風,果斷又幹脆。
面對這位仁兄,爲什麼不試試呢?
西門·凱瑟克認真的說道:“楊生,這次我是代表怡和來的,再過不久,我將會接任怡和董事局主席一職,所以這次我來找你,就是想談談之前我們雙方的一些誤會。”
“誤會?”楊辰忍不住笑道:“西門·凱瑟克先生,我想,我需要聲明一點,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誤會,怡和之前在香江的行事作風,你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個大概。”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誤會,我不會這麼大動干戈,費心又費力。”
楊辰一臉不屑的表情及強硬的態度,讓西門·凱瑟克腦門頓時一黑。
他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將事情全部瞭解了一遍,早前怡和對薛氏制業的打壓,在西門·凱瑟克看來這並沒有不妥之處,商業競爭,本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怡和唯一的錯誤,就是在當時沒有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將薛氏制業收購。
如果沒有薛氏制業和薛父在背後,楊辰不可能崛起的那麼快,更不可能借着這次機會,打的怡和措手不及。
碰了個硬釘子,西門·凱瑟克隨即轉移話題,將自己最後的殺手鐗使出來。
“楊生,這次我親自來曼谷,是帶着誠意來的,因爲我們兩家的原因,香江股市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在來這裡之前,我特意拜訪了一下尤德先生,他本人也希望我們能夠儘快化解誤會,穩定香江繁榮局面…”
“摁?”楊辰聞言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西門·凱瑟克一眼,他沒有想到對方會把尤德那位香江總督搬出來。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和查爾斯王子的關係嗎?’
楊辰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如果那位總督真的想插手此事,他恐怕早就接到查爾斯王子的電話了,現在既然沒有,那麼說明對方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香江股市動盪的根源,來自於撒切爾夫人在大會堂摔跤的一幕,來自於英方如意算盤沒有打響,跟他與怡和幹架沒有半毛錢關係。
即便有,也最多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不理西門凱瑟克一臉尷尬,楊辰搖頭道:“很抱歉,西門·凱瑟克先生,我這裡並沒有接到總督大人的電話,我想他現在頭疼的應該不是我們兩家之間的事情。”
西門·凱瑟克雙手一攤,後背往沙發上一靠,露出一副無奈表情,妥協道:“好吧,楊生,你開個價吧!”
“開價?”
“沒錯”
“那好,我要置地”楊辰淡淡道。
“你說什麼?”西門·凱瑟克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楊辰看。
楊辰看也不看瞪着一雙牛眼的西門·凱瑟克,拿起桌上的茶杯,仔細的品了一口,才繼續開口說道:“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要置地,只要你答應,我可以馬上停手,甚至承擔置地之前所欠下的所有債務。”
西門·凱瑟克聽完又是一愣,隨即很快便搖頭苦笑道:“不可能,楊生不如換一個條件。”
置地對怡和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沒有了置地公司,怡和在香江的影響力將會被大大削弱,失去了置地,怡和恐怕連四大洋行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西門·凱瑟克先生,我想你需要認真的考慮一下情況,現在中英談判已經結束,其結果想必你心裡也清楚,接下來一兩年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怡和既然已經有了搬離出香江的準備,那麼留下置地又有什麼用,難道你們還想在承受一次幾十年前的損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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