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3:57 本章字數:3719
不過,慕離什麼也沒有說,坐在牀上靠着,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不會說話的,她只是好奇,到最後,宋凌軒究竟會怎麼處置宋清淺,而宋清淺又會說什麼呢?
“妹妹?”宋清淺喃喃重複着這兩個字,剛剛表達心跡的那種急切倒是消散了不少,帶着幾分遲疑,似乎從來沒有意識到,還有這麼一種可能性。
“嗯。”宋凌軒重重的點頭,然後看了慕離一眼,又將目光落到了宋清淺的身上,“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方纔你對阿離所說的,還有一直以來對她所做的,觸碰到了朕的底線。”
宋清淺聽着,突然將眼神狠戾的望向了慕離,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來:“都是她算計好的!”
這個時候,宋清淺是反應過來了,從昨日慕離讓她子時來商議陳思聰的事情的時候,就讓人覺得蹊蹺,她以爲當時是因爲蘇武,而慕離也需要時間去思考,所以才說了今日,沒想到,今日她便算計了一切,宋凌軒肯定也是她引過來的,然後剛剛那些話,分明就是她刺激自己才說的。
雖然,她不知道慕離到底是怎麼做的,但這分明就是早就預計好的算計,而不是無意之中過來的。
“朕要過來,什麼時候過來的,恐怕她也是不知道的。”宋凌軒又開口了,現在對宋清淺有一種失望透頂的冷在裡頭,“所以,不存在她算計你這個說法,你想得太多了。”
“不是,就是她……”
“反倒是朕聽到你不斷的說,你從前是怎麼陷害她,要她的命,即便她千方百計的幫你,爲你冒險,你卻不僅沒有辦法感激,還全都是痛恨。”宋凌軒繼續說道,保持着冷冷的語調,“宋清淺,今日,朕纔算是看清了你,才知道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朕自以爲看人不會走眼,竟被從小看到到的一個人,矇騙了這麼久,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顧念任何感情。”
“皇上,我……”剛剛宋清淺一直挺得筆直的背有些開始佝僂下去,“我只是、只是想要多得到你的關注,只是想讓你對我比對她好一些,不,好一點點就可以了。”
“你爲什麼要與她比?”宋凌軒一雙烏黑的眼看着宋清淺,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種奇特的好聽的線條,“你永遠比不過她的,任何人任何事情只怕都沒有辦法再比過她了。”
宋清淺猛然擡起一雙淚眼,看着宋凌軒,慕離也側過頭去看了宋凌軒的臉,月光中,他表情並不清晰,朦朦朧朧的,只能依稀放佛的看到,他的神色似乎和他說話的聲調一樣的,淡淡的,不帶着任何感情在裡頭。
平靜如此的說出這番話來,反倒更讓人信服,至少慕離是這個感覺,縱然,她一點也不想面對他對她的感情。
“呵呵,永遠比不過她?呵呵呵,哈哈哈,永遠比不過她是嗎?”宋清淺大笑着,“很好,好得很。”
除了宋清淺失控的笑聲,整個房間中也沒有別的聲音,這個笑聲在安靜中顯得陰森而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不過,好在宋凌軒和慕離都是抗壓能力特別好的人,兩個人對於這個聲音都沒有微詞。而且,慕離的心情雖然有些複雜,但這單是她心中所想的比較複雜,卻不是她的情緒,她的情緒是平靜的,不會影響到心臟。
“是不是因爲你聽到我說的,我對她做的事情,所以你厭惡我了?說了我永遠不可能比過她?”宋清淺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又開始有些陷入了喃喃自語的狀態,“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輕易中了她的計,被她算計了,都是她,都怪她。陰險毒辣,心狠手辣的,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的。”
“你還在說這樣的話,宋清淺,你繼續這樣下去,只怕你這條命,朕都不想留着。”宋凌軒皺了眉頭,加重了語氣說道,“本來朕想,廢掉你的武功,然後將你趕走,你卻說這樣的話,讓朕怎麼放過你?”
“皇上,宋凌軒,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眼底只有她?!”宋清淺失控的喊道,慕離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發瘋,是徹底的瘋掉,如同吳氏一樣,太執着於某件事情,太在意某件事情,得之不到的時候,真的會自己把自己給逼瘋的吧。
“你夠了沒有?”
“不夠,怎麼能夠?你對我都沒有如對她那樣,怎麼可能夠呢?永遠都不夠的。”宋清淺大叫道,突然站起來,衝到了慕離的牀邊伸手想要去拉她,卻被宋凌軒給攔住了。
“宋清淺,你清醒一點。”宋凌軒的語調始終沒有憤怒,只是輕重緩急的區別而已,“不要將你這麼醜陋的樣子,展現在朕的眼前,朕已經不想再看到了,你是非得逼得朕對你出手嗎?”
“我爲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你爲了一個女子如此說我?!”宋清淺大喊道,努力想要掙脫她的手,“她算是什麼東西,她又爲你做過什麼?”
“沒有她,就沒有朕現在的命,也沒有朕的江山,你說她做過什麼?”宋凌軒冷聲道,“她做過什麼,你難道知道得會少?還有,朕對她如何,都與她無關,你殺了她,她不在這個人世,你同樣也是比不過她的,不用比了。”
宋清淺在這一刻突然陷入了奇特的安靜之中,沒有繼續在掙扎着要撲向慕離了,也沒有大喊大叫,好像整個從那神經病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一樣。
見她沒有掙扎,宋凌軒也鬆開了手,宋清淺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站在原地,形同鬼魅一樣。
“哦,我知道了。”宋清淺突然開口,聲音也幽幽的,放佛靈魂已經被抽空,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子在這裡而已,“知道了,我不該比,我也不該有思想。”
宋凌軒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向慕離,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似乎是想看看她的脈搏,縱然他不是大夫,但也可以勉強聽一聽她的心跳有力有節奏與否,速度正常與否。
慕離沒有抗拒,他的指頭觸碰到她的手腕的時候,心底泛起一些古怪的感覺,然後便浮現了玉笙寒的臉蛋,擺着哀怨的小樣子,不停的說着“我會吃醋的,我很小心眼的”。
“你還好嗎?”宋凌軒輕柔的聲音,“現在還難不難受?要不要朕將江濤叫來?或者,朕再給你服用一粒玄天護心丹。”
“不。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慕離沒有去看宋凌軒的眼睛,從宋清淺的口中知道了從前宋凌軒對她的感情,現在他對自己的,就更不用說了,她不僅沒有辦法再去迴應,甚至,現在還不得不利用,今日的事情,不過是借宋凌軒的手,來解決宋清淺這個麻煩。
其實,到底宋凌軒會如何對待宋清淺,慕離也不知道,不過他是肯定會維護自己的。
這句治標不治本,意思很明顯,陳思聰在宋清淺的手中,她是沒有辦法平靜心情的,而且宋清淺如此態度,隨時隨地都可能威脅慕離,也是一個禍根。
宋凌軒有片刻的沉默,然後便道:“宋清淺,陳思聰在哪兒?”
“陳思聰?呵,不在我手中。”宋清淺冷笑了一聲,似乎她現在也不怕宋凌軒了,反正她所有的感情都被宋凌軒知道了,所有的秘密也都被宋凌軒知道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在你手中?你不是說,在你手中嗎?”宋凌軒也是皺起了眉頭。
“那那隻手是誰的?分明是陳思聰的手。”慕離開口說道,“陳思聰他現在不會已經被你殺了吧?”
“他還活着呢。”宋清淺的眼睛奇特的透亮,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我從皇陵將他帶出來的,不過我將他放到了別的書中,在那個人手中能夠發揮更大的價值。”
“何覺如?”宋凌軒說出了猜測,也是慕離心中所想的猜測。
“我不會說是誰的,哈哈哈。”宋清淺笑了,然後看着慕離說道,“皇上,你說將我當做你妹妹,那麼你現在爲了她要廢了我,要殺了我嗎?”
看來方纔宋清淺雖然癲狂,但是還是將宋凌軒的話都聽得一字不漏的。
“蘇武,帶她去地牢,廢掉武功。”宋凌軒深深的看了宋清淺一樣,然後說道,“如果再如昨日一樣……蘇武,不要讓我失望了。”
門外傳來蘇武的聲音,然後便是蘇武進來,抓住了宋清淺,宋清淺也沒有任何掙扎,只是看着宋凌軒:“你知道嗎?我一直這樣懼怕你,連看都不敢看你,也只有現在,我才這麼昂首挺胸的看你,面對你,也看到你看我的眼神中,多少有了感情,即便是怒火。”
“所以?”宋凌軒問道。
“所以,我覺得我沒有做錯。”宋清淺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微笑,月光從她的背後照過來,真的讓她整個人放佛如同是鬼魅一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要折磨慕離,讓你傷心,即便是我死了,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沒有了癲狂的調子和表情,平靜無比,可說出的內容卻更爲癲狂了。
“帶走。”宋凌軒沉聲道,“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朕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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