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3:43 本章字數:3600
慕離站在一邊，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伺候的，宋凌軒和婉嬪兩人恩愛，旁的人看着又能作什麼？
不曉得宋凌軒怎麼想的，在這個時刻，竟然還有心情和婉嬪在一起，要在一起，也是和鄧雪玲在一起，才能探知更多的消息啊。將她慕離吩咐去打探鄧雪玲的情況，他自己和婉嬪在一塊。
不過想歸想，慕離很快就平靜下來，反正按照宋凌軒的吩咐去做就行了，總之他高興就好，這樣她纔好提提關於賀文斐的事情，他畢竟還小，不應該在那個是謀反的圈子之中。
“離姑娘。”慕離正想着，李全順不知道何時站到了她的身邊，小聲說話，而她的周圍也沒有別的丫頭，似乎都被李全順支得遠遠的。
“李公公。”慕離微笑着應道，李全順就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有什麼吩咐嗎？”
“倒也不是吩咐，只是提醒提醒你。”李全順也是微笑，看了看不遠處的宋凌軒和婉嬪，宋凌軒正時不時的將目光往這邊放，也實在是太明顯了，“羅公公跟我說過，說你是個好姑娘，很是希望你有一個好的前途。”
慕離沒有吱聲，只是聽着，羅公公一直待她不錯，她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去跟李全順說過她的好話，也算是有心了，只是她志不在此。
“後丶宮之中佳人無數，哪一款的沒有？而且個個都是想着盼着有皇上的恩寵的。”李全順繼續說道，“你看，婉嬪這樣不問世事，不爭不搶的人，有皇上的恩寵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高興得很。畢竟算是她的夫君呢。”
“公公說的是，只是皇上是我的主子。”慕離說了這麼一句，相信這句話應該將她的意思表達得十分清楚了。
李全順沒有想到慕離會這麼回答，愣了愣，正巧此時，歪歪扭扭的飛到天上的風箏又落了下來，不過宋凌軒好似心不在焉的，也沒有留意到風箏落下來了。
“可正後丶宮之中，即便只是宮女，也是屬於皇上的。”李全順很快就找到了臺詞，“離姑娘，你明白皇上對你的心意，不要糟踐了這份心意，要牢牢把握，畢竟，這是你在這皇宮中的立足之本，如果沒有了，只怕……”
不得不承認，李全順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這幾日宋凌軒寵了婉嬪，單單是這淑德宮中的人，態度就稍有些不同了，沒有之前那樣的客氣，這幾日都是在觀望的。
“你的病，江太醫，甚至是慕家那些沒有追查的餘孽，我想着這些都是離姑娘你在意的，而這些，都全憑皇上一句話。”李全順說得意味深長，“對皇上，你要討他歡心，哄他開心。”
慕離很想脫口而出三個字“做不到”，可句句是事實，她真的沒有辦法去反駁。
好吧，權當做當初在相府那樣，她不是一樣去努力討好慕明德了嗎，現在爲了自己爲了剛剛李全順提到的沒提到的人和事，她也該如此的。
忍，忍耐。
“李公公，除了做皇上的妃嬪，請你告訴我，如何做，才能討皇上歡心？”
“不要看他的表面和具體的吩咐，而是揣度他的想法。”李全順說道，“比如現在，你知道皇上爲何專寵婉嬪嗎？”
“婉嬪性子好，最爲溫婉，皇上說在婉嬪這裡能夠得到安寧。”慕離說道，宋凌軒這麼說了，她就這麼想了，也懶得去深究他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因爲沒有什麼意義。
“你，唉，怎麼就不開竅呢。”李全順嘆口氣，“宮裡的女子，哪一個對皇上沒有耐心的，也只有你了！”
慕離抿着嘴，她已經用了極大的耐心了，可宋凌軒的所作所爲，就像是在挑戰她的極限一樣。如果有合作，那麼好好說，彼此合作，如果有不滿，那麼讓她離開，不要用其他人作威脅，還不讓她離開皇宮，這些做法真的不講理，而且幼稚極了，簡直比當初的賀文斐還幼稚。
“現在，你這樣漠不關心的態度，皇上是不會高興的。”李全順實在沒轍，只能自己說出來了，“你要做的，是表現出難過，痛心，哪怕只有一點點這樣的表情，也是能夠讓皇上很高興的。”
“你是說，表現出吃醋的樣子？”慕離領悟了，有些驚訝，“所以皇上做着一切，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還以爲他愛江山不愛美人了，沒想到愛的也不是美人，而是演戲，並且還是爲了讓她吃醋的戲碼。他是怎麼有這種主意的，他的性子，又怎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至少，從前宋凌軒絕對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他一星半點的時間的。
“李公公，這主意是你出的吧？”默了片刻，慕離看向了李全順，眼神有些犀利，“以後別叫皇上做這些事情了，這段日子也不太平，他應該花多些心思去穩固他的江山，雖和樑國沒有徵戰，但人心難測，世事難料，不可以荒廢在後丶宮。”
這些話是慕離的肺腑之言，誠懇認真。
李全順有些發怔，看了慕離許久，突然嘆息了一句：“到底你還是關心皇上的，我會轉告皇上的。”
呃，這表達出了她的關心了嗎？慕離想着，也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關心的。從前在一起那麼久，現在，他對自己其實算是好的吧，盡心盡力的。
“離姑娘，不妨你就按照我方纔說的做吧，讓皇上更高興些。”李全順將話題回到了剛剛的問題上去了，“這樣，你即便有求於皇上，那也好說些，對不對？”
“做吃醋嗎？”慕離想着。
“對。”李全順期待的說道，一雙眼看着慕離，“就是表達一下你難受就好了，如果眼底含着淚花就更好了。”
吃醋，可是她不吃醋啊，這讓她如何表現？而且她早就看習慣了宋凌軒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放風箏而已，連他洞房花燭她都聽過好幾次，這……不算什麼了。
早就忘記微酸的感覺是什麼了，也早就不知道那對着紅燭的眼是怎麼流出來的了，且這種程度，也着實刺激不了她，她實在是有心無力。
“快啊，如果你不表現出來，不知道皇上這風箏要放到什麼時候呢，還有一大堆的摺子沒有批閱呢。”李全順還催促道。
她爲什麼要爲宋凌軒的摺子操心？慕離想着，不過看着李全順期望的眼，眼角的皺紋，還有那永遠站不直，總是有些佝僂的身形，突然開始心酸了，這樣忠心耿耿爲了他，到頭來會換來什麼呢？
這就是命嗎？
有的人生來就是小姐公子，譬如何雨霖賀文斐那樣的，錦衣玉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的人卻是卑躬屈膝一輩子，迎合別人，還未必能有善終，同樣是人，就是有這樣的差距，生下來這樣的命運便定好了吧。
慕離嘆口氣，做吧，那就做吧，宋凌軒也確實是該回去批閱奏摺了。
不過，讓她對宋凌軒和婉嬪在一起表達多麼富有感情的痛苦難過，她是表達不出來的，而且，也會顯得有些突兀，讓周圍的宮人看到她這裡吃醋，不曉得背後的話會有多難聽呢，即便她不在意，也不想被人戳脊樑的罵。
嘆口氣，慕離捂住了胸口，開始慢慢的佝下身子，埋着頭，像是十分難受的模樣不是情緒上的難受，而是直接表達了身體上的難受。
李全順見話本來說得好好的，慕離突然彎腰，嚇了一跳，嗓子稍微大了一點點；“你怎麼了？不舒服？”
還不等慕離回答，一直密切關注這邊的宋凌軒已經丟開了風箏，三兩步就過來了，比誰都快：“阿離，你怎麼了？”
“心口有些痛。”慕離低聲說道，“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是毒性又發作了嗎？江濤不是再給你喝藥？這個庸醫，到底有沒有用啊！”宋凌軒的聲音中帶着急切，不少人開始圍過來了，“你們都給朕退開，都退開。”
周圍的人都退開了，只有李全順扶着慕離還站着，此時他是反應過來慕離只是在演戲了，只能對一臉擔心的宋凌軒道：“皇上，該是沒事的，奴才扶着她去休息吧。”
“不要你扶，朕來。”宋凌軒斬釘截鐵的說道，也不等慕離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就打橫將她抱起了，“你去叫江濤給朕過來，帶着藥材。”
“是。”李全順應聲出去，不知道他這是幫了宋凌軒還是給他添麻煩了，只是慕離的行爲，太超過預測了啊。她是難過了，可這個難過，跟他所想的難過，差得有點遠。
至於婉嬪拿着風箏線，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的望着這邊，任憑那風箏落到地上，也沒有理會，甚至沒有上前來給宋凌軒說告退，在自己一個貼身侍婢的陪伴下，以不驚動任何人的姿態，悄悄的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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