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94 全城搜捕
在所有人都等着唐麥的答案的時候,唐麥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轉到了楚漠陽的身上,楚漠陽望着看向自己的唐麥,聲音沉穩而給人一種安全感的開了口,“用擦的吧。”
唐麥不瞭解行情,但楚漠陽清楚,即便用切也不一定會出問題,但無疑在不搶時間的情況下,保險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此事關係到唐麥。
唐麥點了點頭,對甄師傅道,“爺爺,用擦的。”只是這麼大一塊巨無霸擦下去,到了傍晚也不一定能擦完。
唐麥和楚漠陽兩人之間的眼神和互動落在衆人眼看,衆人看向二人的視線越發隱晦不明,即便都關心着『毛』料,但心裡還是對兩人的關係,有些嗤之以鼻。
被人包養的少年,即便再有才能,在天韓國也同樣會被人看不起。
韓斂看着兩人的神態和舉止,心裡也有所猜忌,他很清楚唐麥是名女子,一個女子在外和一名男子表現出如此親密的關係,除了是兄妹,他再也猜測不出其他關係,看唐麥的個子和略顯稚嫩的容貌,他便是想猜測兩人是夫妻,也都會在心裡第一個排除。
甄師傅聽完唐麥的話後,拿出工具,蹲在地上慢慢的擦了起來,『毛』料裡的霧越來越多,慢慢的衆人最期待的綠現了出來,綠一出來,瞧見的人就發出了激烈的驚呼聲和議論聲。
唐麥對於這些激動的聲音,充耳不聞,這塊巨無霸雖然大,但她還是在仔細的研究和觸『摸』中感覺出,甄師傅擦的那地方給她的感覺和『摸』石頭的是一樣的,一般有這感覺的,出了綠,也可能是內部有毀壞的翡翠。
果不其然,甄師傅解着解着,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其他人在看到甄師傅突然停下動作,一個個的都擠破腦袋往前擠,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194
“唐少爺。”甄師傅心疼的看着那一大塊『毛』料道,“這『毛』料十多年前,我就聽說過,據說那時也是被衆人看好的,但解了一半,解出來的雖然都是最少冰種的翡翠,但那些翡翠內部都是有裂痕的。如今和十多年前是一樣的情況,出是出了翡翠,但這內部裂痕大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這怕是真的解不出一塊有價值的翡翠了。”
若這些翡翠內部沒有裂開,這塊『毛』料內部翡翠的價值至少超過一億兩,而如今一文錢,都不會有人要。
“爺爺,繼續解吧。”唐麥剛『摸』到這塊『毛』料的時候,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一種和她血脈相連的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召喚她,接觸的時間越長,那種感覺就越強烈,她相信,裡面是有翡翠的,即便運氣真的那麼不好,解出來的翡翠都是沒有價值的,她也要將它解開。
“哎,好吧。”甄師傅再次開始解,從烈日當空一直到夕陽西下,『毛』料一次次出霧、出綠、但解出來的全都是內部開裂的翡翠,再極品也一文不值。
衆人看從開始的惋惜變成了失望,等到太陽落山時,圍在這兒的人,已經不超過二十個,其中有八個還是韓斂那一夥,那夥人本來等的無聊是想去別的地方的,但看韓斂一言不發,也只能待在這兒等着。
甄師傅到後面失望的,都懶得再擦石,而是用切的,唐麥說切哪兒,他就切哪兒,原本緊張會毀了翡翠的愛惜之心,被打擊的一點兒不剩。
“不看了,解出來的,肯定又是開裂的。”到最後又走了五、六個人,也有人勸唐麥別解了,解出來也只是自己難受,還好是不要銀錢的,否則花大價錢買了這麼塊破石頭,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漸漸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人基本上都‘走’光了,甄師傅也勸唐麥不要再解了,唐麥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塊『毛』料,再次伸手『摸』了上去,那種肌膚之親般的感覺,那樣溫暖親近,隨着『毛』料的減少,強烈了許多,它肯定就在剩下的這些還未解開的『毛』料裡。
“楚少爺,你看這還解嗎?”甄師傅見唐麥執着,將視線轉移到了楚漠陽的身上,嘆了口氣詢問道。
其實一次次的解出開裂的翡翠,莫說別人,就是楚漠陽都在懷疑,裡面是否還有完好無損的翡翠,他擔心唐麥,怕她接受不了這一次又一次連續不斷的打擊和失敗,每出一塊開裂的翡翠,楚漠陽就多一份擔憂。
若是問他,他是不希望甄師傅再解下去,再讓唐麥的希望破滅的。
可當他看到唐麥堅定的眼神,他那句放棄無法說出口,要是連他都不支持她,那還有誰能在這時候給她力量和希望。
解的是『毛』料,可重要的,卻是他的選擇。
楚漠陽終於在唐麥的眼神中看懂了這一點,看到了她對自己無比的信任和依賴,“繼續解吧。”即便到了世界末日,他依舊是她的陽光,哪怕絕望,也要在絕望中陪她走到天荒地老。
聽到楚漠陽的回答,唐麥笑了,笑的很燦爛,沒有任何顧忌的,當着還剩下的幾個人的面,緊緊的抱住了他。?? 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194
甄師傅看着這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繼續不抱任何希望的解下去,一次次的切開,一次次的出開裂的翡翠,直到麻木不仁。
終於,在『毛』料小到最有一個四、五斤的西瓜那麼大時,唐麥喊了停,對甄師傅道,“爺爺,停!就是這裡,用擦的,小心點兒擦。”
唐麥突然的喊停和緊張的模樣,讓甄師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即便失敗了那麼多次,她依舊沒有放棄希望,甄師傅望着唐麥,『露』出了一個讚揚的笑容。
賭石,其實有時候賭的也是心態。
他這個解石解了幾十年的人,反倒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傢伙了。
“韓少,這兒的人都‘走’光了,我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就是啊,莫非還要留下來,看他繼續失敗下去?”
“你懂什麼,這小子前日不是還在那兒狂着,要我們給他道歉,要不就送我們去見官嗎?韓少留在這兒,是想看他如何收場,別忘了,他可是把她的命賭給韓少了。”
“誒,那賭局不是不算了嗎?”
“什麼不算?這擺明了就是算的!”
在富家子弟的一羣嘰裡呱啦聲爭論中,終於有一個說了句人話,“韓少,說實話,今日看這小子一次次失敗,都到這份上了,居然還不放棄,即便我看他不爽,都有些佩服他了。給他留點兒面子吧,我想先回去了。”
此人的話剛說完,還未轉身離去,就見甄師傅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放置在地上的『毛』料,在月光下隱隱的散發出一陣濃郁的綠意,那是一種綠的流油,彷彿快要滴出來的綠,而那綠中泛着藍『色』調,卻沒有一點兒偏『色』。
沒有開裂,沒有一點兒開裂的跡象。
甄師傅在跌坐在地上後,“啊——”的一聲抑制不住激動的尖叫了起來,幾十年了,幾十年來,他就不曾這般激動過。
此事,賭石廣場還有大概幾百號人,全都被甄師傅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有些靠得近的,好奇的就跑了過來,想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甄師傅激動的同時,唐麥已經走到只解了一般的『毛』料面前,伸手『摸』上那隻出現一小半的綠『色』翡翠上,一碰上,那種帶着暖意的感覺就涌遍了全身,就是這個,就是它。
在衆人開始圍過來時,楚漠陽也已經看清楚了唐麥觸碰的那塊翡翠,即便是他,在看到出現的翡翠時,心跳都有些『亂』了節奏。
——帝王綠!
天韓國曆史上賭中帝王綠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便是掌控着整個天韓國的天韓國攝政王,而攝政王賭中的,還僅僅是老坑高冰種不到玻璃種的帝王綠,如今唐麥這個,是老坑玻璃種的!
是比攝政王解出的翡翠還強大的存在,這事一旦傳出去,定是一場血雨腥風。
“煦之,這是什麼種的?我找的就是它。”
如今已經是半夜,即便有燭光和月光,視線也不如白天來得那麼清晰,唐麥只知道這是塊好翡翠,但只惡補過兩日知識的她,還是不敢輕易下結論,即便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靠近的人越多,看到那塊翡翠的人越多,現場的尖叫聲也就越多,其中有些激動過度的,當場就暈了過去,暈倒的前一秒,想的居然是,我居然親眼見到帝王綠了!啊啊啊啊!
那一夜,事後有人形容,說在場的三百人,至少有一百人當場昏厥,有一百人回去之後,不吃不喝,完全像個瘋子似的傻笑,剩下的一百人正常些,但完全屬於吃驚震撼的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至於那些提早回去,無緣見到帝王綠出世的人,有些甚至接受不了現實,選擇了『自殺』。
帝王綠在甄師傅顫抖激動的手中解了出來,一解出來,甄師傅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點兒力氣,再也沒有呼吸下去的勇氣,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唐麥是在無數鬼哭狼嚎的尖叫中,被楚漠陽抱在懷裡,逃出去的。
楚漠陽的武功高到,即便世上第一殺手也未必要得了他的『性』命,這些普通百姓,自然無法追上他。
當晚,一回到家,楚漠陽就將唐麥丟到牀上,自己則衝了出去。
楚漠陽的這一舉動,讓唐麥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反應過來,急忙追了出去,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爲何煦之一回來,就丟下她,跑了。
她跑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握着那塊解出來的,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帝王綠,結果,剛跑出來,就瞧見楚漠陽背對着門的方向,就站在院落內,樹影遮住了他的身影,唐麥清晰的聽到了楚漠陽厚重的呼吸。
見楚漠陽沒有丟下她,唐麥鬆了口氣,使出輕功落在他的身後,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到了他的背上,聲音帶着一絲沉悶的開口道,“煦之,你突然把我丟在那兒,自己跑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楚漠陽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擔心,這帝王綠是福也是禍,帶着這麼一塊翡翠,在這天韓國,明裡是沒人敢爲難他們的,不過有了這塊翡翠,以後的日子怕是無法安逸了。
楚漠陽拉開唐麥的手,轉過身,主動的抱住了她道,“小麥,我們連夜離開這兒。過了今晚,怕是想走也沒那麼容易了。”
“好。”唐麥已經可以肯定,她手裡的這塊就是帝王綠,還是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她也不曾想過,裡面會解出這樣千年難得一遇的翡翠,這風頭出得太過了,真不是件好事兒。
就在唐麥和楚漠陽商量着,連夜離開石京,趕往天韓國都城時,遠處突然傳來了西水的大喊大叫聲,西水即便再不修邊幅,但這樣的情況也是不曾發生過的。
唐麥聽到這大喊聲,心頭一跳,拉着楚漠陽就往西水發生聲音的地方跑去,西水一瞧見唐麥,一張俊美精緻的臉幾乎要哭出來,“夫人,這可如何是好?那『色』狼不見了!屬下只差將石京翻過來找一遍了,可還是找不到他。”
“『色』狼?什麼『色』狼?”唐麥一時間還沒回過神,更不知西水說的是誰,今日發生的事太多,她現在的腦子根本就不夠用。
“夫人,就是你二哥,龍鏡澤!他失蹤了一整日了!”
“什麼?”要是以前,唐麥絕對不會不記得,她昨日答應過龍鏡澤帶他一起去參加賭石大賽的事,可現在,她確實是忘了,完全的忘了,直到這一刻,她纔想起這件事。
“煦之,二哥肯定是去賭石大賽找我了,我昨日答應過他,要帶他一起去的。可我今天根本就不記得了,他肯定是去找我了!我該記得的,二哥那種耐不住寂寞的人,把他成天丟在家裡,也沒人陪他,他肯定坐不住的!”
唐麥聽到龍鏡澤不見了,一下子也急了起來,這要是在天龍國,就算龍鏡澤失蹤個十天半個月,她都不會擔心,反而要替那些不長眼得罪龍鏡澤的擔心,可現在是在天韓國,她二哥人生地不熟,既不會說這兒的話,身上也沒有銀票,都這時候了,還沒回來,他能去哪兒啊?
“小麥,別急,爲夫這就加派人手去找他。石京就這麼大,他只要在這裡,肯定能找到。”楚漠陽安慰着唐麥,立即將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交給西水道,“拿着這個去找石京的雲大人,讓他幫忙找人。”
“屬下這就去。”西水接過楚漠陽的玉佩,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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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麥站在這兒也站不下去了,要是哥哥沒找到,又把二哥給丟了,那她是死的心都有了,“煦之,二哥會跑哪兒去啊,他又不認識去賭石廣場的路,他那脾氣,指不定會和這兒的人吵起來的。”
“別擔心,他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他武功不行,輕功還是過得去的,打不過,他肯定會跑的。”楚漠陽見唐麥如此自責,心裡也不好受,他並未將龍鏡澤的話放在心裡,乃至今早直接帶着唐麥去了賭石廣場,誰能想到,龍鏡澤竟會自己跑出去。
“二哥從小就是被寵大的,在天龍國無法無天慣了,就怕他遇到武功比他高強的,或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還和人起了衝突。”
在天龍國沒人敢惹龍鏡澤,可在天韓國,誰知道龍鏡澤是誰啊。
“煦之,我待不下去了,我想出去找二哥,我越想越心慌。要是跑出去找我是哥哥,我還不擔心,可現在是二哥啊。”
龍鏡澤也就對唐麥好,其他人,惹了他,他動刀的都是事兒小的,他從小囂張紈絝慣了,不是換個地點就能收斂『性』子的。
這個時候了,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爲夫陪你一同去。不過,去之前,我們得先將你二哥的畫像畫出來。”
本來說好要連夜離開石京,避免夜長夢多的,結果硬是因爲龍鏡澤失蹤,而導致一行人留了下來。
當晚,西水找到雲大人,將玉佩拿出來給他看了一眼,他得知是楚漠陽和唐麥的事,立即按照西水的吩咐,拿着西水畫出來的畫像,開始全城尋找龍鏡澤的下落。
雲大人如此積極的幫忙尋找,並非全是因爲楚漠陽,他是這次賭石大賽的主考官,賭石廣場驚現帝王綠的事,他得知的肯定不會晚,如今他這麼賣力,除了想和楚漠陽打好關係,更想通過此事,得到唐麥的青睞。
這人一旦解出帝王綠,還是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那在天韓國,就不僅僅只是一個人了。
龍鏡澤的失蹤,讓唐麥根本來不及高興得了一塊世上最好的翡翠,要真讓她選擇,她寧願不要這塊玉。
前世,就二哥就因爲她而弄得家破人亡,最終只能流亡海外,這輩子,他要再因爲她有個三長兩短,她真的會拿把刀把自己砍了,免得再留在世上禍害人。
唐麥和楚漠陽開始沿着從他們的宅子到賭石廣場的大街小巷尋找龍鏡澤,甚至不惜敲門打擾別人休息的時間。
今晚,因爲唐麥解出了帝王綠,整座城池,還真沒有幾個人是睡得着的,因此在唐麥敲門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還清醒着,還在家裡說着帝王綠的事。
唐麥敲門的時候,百姓們因爲這件事都很激動很開心,因此別人半夜來敲門,他們都沒覺得半點兒不開心,反而跑出來給唐麥開了門。
唐麥見到人,剛想向人行禮表示歉意,再詢問來人是否有瞧見過龍鏡澤,結果她還沒有任何舉動,那開門的人,一看清她的臉,又看了眼站在她身側,戴着面具的楚漠陽,立即衝着她放聲尖叫了起來。
一個男人,還是一箇中年男人,對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尖叫,這震撼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唐麥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驚得心狂跳了兩下,就見中年男人已經跑進屋,沒一會兒就把家裡的七八口人,上到八十歲老母、下到三歲小兒都帶了出來,對着唐麥就跪了下去。
這一跪,比剛纔的尖叫還要讓唐麥吃驚。
“煦之,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唐麥的聲音都染上了一層哭腔,她根本聽不懂這羣人嘰裡呱啦的說的那麼激動的是在說什麼。
她現在正擔心着龍鏡澤,這要是每遇到一個人都這樣對她,她連門都不用出了,更別說尋找龍鏡澤的下落了。
楚漠陽對着跪在地上的人說了幾句,將龍鏡澤的畫像拿了出來,他沒想到這裡有這麼多人認得唐麥,對唐麥的崇拜還炙熱到了如此地步。
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但目前爲止這些人認得唐麥,還如此崇拜唐麥,對尋找龍鏡澤,卻是件大好事。
楚漠陽將畫像拿出來,對着這羣人說了唐麥在尋找畫像上的人的事,讓他們幫忙。
這一家人一聽,翡翠王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立即激動的拍下胸脯,覺也不睡了,每人努力的記下畫像中龍鏡澤的容貌,帶着一家老小的就出門幫唐麥尋找。
這不是第一家,也不會是最後一家,唐麥每遇到一個人,她還未說話,立即就能聽到別人的尖叫,只要有一個人認出她的,那不用她說話,那些人都會主動幫她去尋找。
雲大人那邊的尋找是官府的尋找,難免有漏洞,但唐麥這邊發動的是整個石京的百姓的力量,全城搜捕,只爲幫忙尋找一個人的下落,這樣的盛況,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而在全城搜捕進行時,韓斂那邊也得知了此事,那麼幫唐麥找回龍鏡澤,就成了他的首要大事,若他真的替唐麥找回了她急着想找的人,唐麥再用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待他,甚至連和他說句話都不願意,未免說不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尋找龍鏡澤的時候,此事的主人公龍鏡澤,正渾身是傷的被人五花大綁的丟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
他昨晚因爲激動終於能出門了,而激動的一晚上沒睡好,結果,今早上睡過了頭,等他去找唐麥的時候,唐麥的院落,早已人去樓空。
他在家都窩了三天了,這三天,根本沒人理他,他閒的都會淡出只鳥來,他向來是個膽子大的,問管家拿了一張銀票,就獨自出了門,去賭石廣場,尋找唐麥。
半路遇到一酒樓,本就沒吃早飯的他,想了想就走了進去,連比劃帶動作的向店小二要了碗麪。
他正等着,結果這時候挑釁的人就來了,一衣着華麗的公子帶着一羣人就張揚跋扈的走了進來,若別人只是囂張,龍鏡澤也不會和那些人計較。
可問題是他的面在這時候上來了,可面還沒到他的手裡,就被那公子給攔截了,那位公子哥伸手就去拿筷子,那店小二似乎是在阻止他,哭喪着臉,指了指他,那意思好像是說,面是他的。
那公子哥立即就怒了,奪過面,一腳踹飛店小二,端着面,走到了龍鏡澤的面前,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將整碗滾燙的面,蓋在了龍鏡澤的腦袋上。
燙的龍鏡澤差點兒毀容。
看到那人搶了自己的面,一向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龍鏡澤都和自己說,這是在天韓國,別給丫頭惹麻煩,忍忍就算了,可他根本沒想到,對方竟會惡劣到這種地步。
這根本就不是挑釁,這根本就是不把他當個人!
要這樣還坐的下去,還忍得下去,那龍鏡澤就不是那個狂野霸道、囂張紈絝,讓整個天龍國的官二代、富二代都躲着的沁陽王世子了。
他忍着臉上的燙傷,站起身,在那公子哥又叫囂着罵了他一句什麼,伸手指着他的腦袋,囂張大笑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個公子哥的手指,“咔嚓——”一聲將那公子哥的手指活生生的掰成兩段,拿起身側的凳子,朝着那位公子哥的腦袋,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砸得那公子哥哇哇的大叫了起來。
龍鏡澤一砸完人,轉身就想跑,他是忍不下這口氣,可他的臉還在火辣辣的疼,更何況他現在就一個人,對方是十幾個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跑,不算丟臉。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位公子哥一聲令下,竟能將客棧裡的人全部嚇跑,而就在他跑到大門口的那一瞬間,客棧的門,“嘭——”的一聲被關了上,而他的腦袋上也在此時,重重的捱了一擊,就此昏『迷』了過去。
他被人用冷水潑醒,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足足虐待了一天,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挺狠的,可他沒想到,這裡的人,虐待人的手法比他殘忍了千百倍。
十根手指好像都被掰斷了,痛的都沒有感覺了,眼前血淋淋的一片,說不定會失明,臉上、身上,他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塊肉被烤熟了,他現在餓的甚至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肉香味。
他們對着他叫罵、侮辱了一整天,反正他聽不懂,他也不想聽懂那些狗雜碎的對着他叫罵、嘲笑些什麼。
他這種人,就有個優點也算缺點,那就是骨頭硬。
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絕對讓今天虐待他的人,生不如死!
他肯定是不能死的,他還想着,他要是死了,那丫頭肯定得難過,或許就不該自私跑出來的,現在可好了。
在龍鏡澤渾身是傷,還能自我開玩笑的時候,唐麥正滿世界的找他。
可奇怪的是,幾乎所有人都出動了,但從晚上一直找到天亮,竟沒有一個人有她二哥的消息,哪怕是見過她二哥的人,都沒有。
唐麥不相信龍鏡澤自己會『亂』跑,她一夜沒睡,精神差到了極點,可還是滿大街的到處尋找,一個一個的問過去,這其中,她就有去過昨日龍鏡澤吃麪的那家客棧。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家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在昨日,發生龍鏡澤的事之後,就在昨晚得知唐麥找龍鏡澤的事情之後,被全部換掉。
至於那些人在哪兒?恐怕是早已死無全屍。
解出帝王綠的唐麥,現在在天韓國,那是神一樣的存在,若是得罪了她,那在天韓國就再無立足之地,當得知唐麥在尋找龍鏡澤,那得罪了龍鏡澤,還將龍鏡澤虐待成那樣的人,哪裡還敢『露』出蛛絲馬跡。
而偏偏那人在石京也是有身份有權勢的公子爺,那些昨日在這兒吃麪的,可能有一兩個知道龍鏡澤就是唐麥要找的人的,也不敢將此事說出來。
全城出動,竟找不到一個人。
唐麥實在是不敢相信,但對龍鏡澤的擔心和憂慮也越來越濃,失蹤了一天一夜了,她二哥現在肯定是被什麼人囚禁着,否則,肯定早就回家了,否則,這麼多人找,不會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煦之,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爲什麼,爲什麼會找不到二哥?”唐麥已經『亂』了分寸,一次次的失去,讓她再也不敢去想,如果再有人離她而去,她該怎麼辦。
楚漠陽看着精神處於崩潰狀態的唐麥,不停的往她的體內傳送內力,穩住她的心神,要龍鏡澤真的出事兒,那唐麥體內的副作用極有可能被刺激的達到最大化,導致不可預料的後果。
爲何找不到?
楚漠陽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要龍鏡澤真的是被人抓了,藏了起來,那麼在石京是誰能有這麼通天的本事?
天亮了,可對龍鏡澤來說,這亮就和沒亮一樣,身體越來越冷,就這樣死在這裡,他還真是不甘心吶,他還沒有娶媳『婦』,還沒有氣死他父王,怎麼能就這樣客死他鄉?
可好像,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龍鏡澤堅持不住的,意識漸漸模糊,可以想到唐麥,他就強撐着恢復了點兒意識,不能死的,死了,丫頭會難過一輩子的。
就在他在掙扎之際,地牢裡傳來了一陣聲響,他努力的睜開眼睛,但除了血紅的一片,他還是什麼都沒瞧見。
他就聽到那個打他的公子哥聲音有些緊張,緊張?爲何緊張?
就龍鏡澤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唐麥和楚漠陽發現他失蹤,派人來找他了,而這個人現在在害怕。
他要是對方,做了這些事,要是害怕事情敗『露』,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我去,他一想到這種可能,心拔涼拔涼的,這次真不是他主動惹事,要這都能要了他的命,他豈不是死的太冤了?
他不能死,絕對不能被殺人滅口。
龍鏡澤的腦子裡閃現無數種辦法,最終選了一種最冒險,但最保險的辦法,裝死!
他是沁陽王世子,還是獨子,小時候要他命的人,不要太多,因此他從小就懂得自保的辦法,比如他最擅長的一種——裝死!
他的嘴巴里面就含着能讓人失去心跳和呼吸的『藥』物,『藥』效是一個時辰。
說最冒險是因爲,他害怕對方會毀屍滅跡,說保險是因爲,若是對方看他死了,把他丟『亂』葬崗,那他就等於撿了一條命。
龍鏡澤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咬破嘴裡藏了將近七年沒再用過的假死『藥』。
一咬破,意識真的就開始模糊了,或許這一模糊,就再也沒有清醒的可能了。
龍鏡澤吃下假死『藥』的時候,那公子哥也帶着他的人走到了地牢前,就見一個打開牢房的門,走上前踹了龍鏡澤一腳,見他沒有任何反應,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把了把脈道,“少爺,他死了。”
今日,這公子哥還真打算讓人把龍鏡澤弄死的,因此才下了那麼重的手,可現在真聽到龍鏡澤死了,他反而緊張了起來,要是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問題是這個人是翡翠王要找的人,這要是死了,被人發現是他弄死的,那他不但這輩子完了,就是他全家都得跟着一起完了。
他來就是來看看龍鏡澤有沒有死的,要是沒死,就弄瞎龍鏡澤的眼睛,反正龍鏡澤瞎了就指認不出是他乾的,這要是死了,死了自然是趕緊把屍體處理了。
可現在,人真的死了,怎麼處理,他卻不知道了。
“少爺,反正他的臉都毀成這樣了,就丟『亂』葬崗去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認出來。”那個剛纔給龍鏡澤把脈的僕從開口道。
公子哥聞言,看了龍鏡澤的臉一眼,確實是被他毀的面目全非了,他現在處於六神無主狀態,自然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因此,龍鏡澤算是勉強的逃過了一劫。
龍鏡澤是怎麼回來的?
龍鏡澤是被韓斂送回來的。
當唐麥確定那個面目全非,渾身都是燙傷,手指全斷,眼睛幾乎瞎了,沒有一點呼吸的龍鏡澤時,大叫的哭昏了過去。
楚漠陽急忙抱住了倒下的唐麥,將人送回了房,就在他再次出現在龍鏡澤的面前時,他竟瞧見龍鏡澤的手指動了一下,這發現,讓楚漠陽一喜,伸手搭上龍鏡澤的脈搏,發現他慢慢恢復了跳動。
人沒死就好,哪怕只有一口氣,他都能將人救回來。
在唐麥以爲龍鏡澤死了的情況下,楚漠陽連夜替龍鏡澤療傷,內傷外傷一起治療,哪怕他因此耗費太多內力,而受內傷,也無所謂。
龍鏡澤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至於送龍鏡澤回來的韓斂,根本就沒有人有時間理會他,就連他是如何找到龍鏡澤,將人送到他們面前的,他們也沒時間知道。
龍鏡澤昏『迷』了兩天兩夜,楚漠陽爲龍鏡澤療傷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唐麥三天沒醒。
龍鏡澤被找到,唐麥和楚漠陽爲此昏『迷』的事,在一日內,傳遍整個天韓國。
此時的唐麥,已不止是在石京人盡皆知,在天韓國的其他地方,都有人得知了唐麥的存在,天韓國的人,給唐麥送了一個尊稱,“翡翠王”。
這個稱號不是國家給的,而是人民給的,其含金量比國家給的還要來的大。
自從發生這事導致“翡翠王”昏『迷』,整個天韓國的人民都憤怒了,要求將那個害得“翡翠王”二哥重傷差點兒死亡的人抓出來,即便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都不爲過!
楚漠陽甦醒的時候,這件事已經鬧得很大,而等龍鏡澤甦醒的時候,這件事鬧得更大。
楚漠陽守在唐麥的身邊,不停的和她說龍鏡澤醒了,叫她不用再自責,說龍鏡澤也在等着她醒過來。
唐麥這次昏『迷』,夢到了很多事,那些事像是她曾經經歷過的,又像是被人的經歷,最重要的是,她在夢裡見到了哥哥。
但是,卻是兩個哥哥,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
最讓她詫異的是,她的夢裡,竟出現了那塊帝王綠,那塊帝王綠就彷彿一條通道,將她吸往了另一個空間,一個她從未到過的世界。
然後,她又見到了以往好像見過的那道紅衣如血的背影,就在她要走過去時,她聽到了楚漠陽的聲音,她回過頭,那道背影已然不見。
再然後,她醒了過來,對上的是一雙擔憂的眸子。
“煦之。”唐麥聲音嘶啞的叫了一聲,就被楚漠陽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不停的對她說道,“小麥,二哥沒事兒,他還活着,他現在就在屋裡,就等着你醒過來。”
唐麥沒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楚漠陽的話,她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楚漠陽的手,“是真的嗎?煦之,你沒有騙我,對不對?”
“沒騙你,他真的還活着。”
“二哥在哪裡,我要去看他。”唐麥叫着就跳下了牀,想往外跑。
楚漠陽見她鞋子都不穿,怕她跑出去傷了腳,上前拉住了她道,“別急,先把鞋穿上,他要是看到你這樣,肯定會擔心。”
“好好。”只要龍鏡澤還活着,唐麥真是說什麼都是好的。
當唐麥跑到龍鏡澤的屋內,就看到躺在牀上包的和個木乃伊似的龍鏡澤,龍鏡澤此時還在睡覺,眼睛也蒙着紗布。
“二哥,你還活着嗎?你要活着,你就回我一聲。”唐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龍鏡澤的面前,緊張的開了口。
龍鏡澤睡得不深,隱約中聽到了唐麥的聲音,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道,“丫頭,你可算醒了,你差點兒把二哥嚇死,你放心,二哥好着呢,死不了!”
“二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你的話的,我要是帶你一起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別說傻話。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二哥皮癢了,待不住,還害得你擔心,該道歉的是二哥纔對。”龍鏡澤一點兒沒有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的自覺『性』,除了聲音有些沙啞,說起話來,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無所謂的模樣。
要說龍鏡澤唯一的一次認真,恐怕也就是前世和唐麥說出那句最傷她的心的話的時候了。
龍鏡澤越是這樣說,唐麥就越是難受,可她知道,她說的再多都沒有用,現在最要緊的是幫二哥復原。
她是看過那些傷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下得去的手,整個人身上大部分都是被烙鐵烤熟的,沒有深仇大恨,何必下這樣的重手?
唐麥真是恨,恨死了那個將龍鏡澤弄成這樣的人。
這仇,她要是都能忍下去,都不去抱,她也沒臉說是龍鏡澤的妹妹!
“二哥,你好好養傷。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讓你變得和以前一樣的。”
“這話二哥愛聽。丫頭,二哥就等着你替二哥療傷了,你可不準再給二哥昏倒了。哎呦,你都不知道,你昏倒以後,二哥每天對着妹夫,那簡直就比死了還難受。”
唐麥聽到這話,搭配着龍鏡澤那聲音,總算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回頭望了眼楚漠陽,這一看,才發現,楚漠陽的臉『色』極差,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待在家裡,楚漠陽沒有戴面具,倒是讓唐麥看得了個一清二楚。
唐麥一見楚漠陽的臉『色』,心就抽疼了起來,上前抓着楚漠陽的手,抱歉道,“煦之,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便好。”
“二哥的傷交給我吧,你肯定很多天沒休息了,你現在回去休息會兒。”看到楚漠陽的這一瞬間,唐麥突然覺得,她動不動想爲人償命的想法,是對楚漠陽的殘忍。
她沒有那麼多條命,可能虧欠、可能愧疚,可真正能讓她義無反顧的跟着離開這個世界的,只有楚漠陽。
每次醒來,都是因爲知道楚漠陽在叫她,都是因爲她捨不得離開他。
楚漠陽聞言,『露』出了一抹淺笑,伸手『揉』着唐麥的頭髮,安撫着她的情緒的說道,“小麥,我沒什麼事兒。”
“煦之,回去休息,就算我求你了。你不是鐵打的,你又要擔心我,又要擔心二哥,你怎麼可能沒事兒。”
在楚漠陽不願回去,還想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將人拉了回去,將他按倒在了牀上,替他脫了衣物和鞋子道,“好好睡一覺,不準再跟着我出去。”
楚漠陽見唐麥如此堅持,只得躺在牀上,但還是將龍鏡澤的傷勢和注意的地方和唐麥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見唐麥不等到他睡着就不走,只好閉上眼睛。
唐麥一直等到楚漠陽睡着,才走了出去,去龍鏡澤的屋裡,小心謹慎的查看他的傷勢。
在唐麥醒來,龍鏡澤又養了兩天傷之後,管家前來彙報說,“老爺,有位姓韓的公子求見。”
就像韓斂想的,他救回龍鏡澤,雖然唐麥還不知道,他是如何救的,但好歹是有功勞的,唐麥要再像以前那樣對他,未免太過不去,因此,楚漠陽和唐麥商量後,決定見見韓斂,至少把話說清楚。
大堂內,韓斂帶着他的那七個富家子弟正坐在大堂內嘰嘰喳喳的說這話,一羣男人每次聚在一起都能如此多話的,也算是少見了。
韓斂一瞧見唐麥和楚漠陽走出來,立即讓那七個傢伙閉了嘴。
“唐少爺,不知令兄恢復的如何?”韓斂很客氣的詢問道,說着還讓人擡了一箱子的補品上來,說是給龍鏡澤補身子用。
“多謝韓公子關係,家兄已經好多了。”唐麥說着,望向了楚漠陽,見楚漠陽朝她點頭,她望了眼韓斂身邊的那七個富家子弟道,“不知韓公子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韓斂來,無非兩個目的,一是來和唐麥套近乎,二是來告訴唐麥,到底是如何救的龍鏡澤,獲取唐麥的好感。
聽到唐麥這般問,韓斂笑了笑,“唐公子,不知你對傷了令兄的人,是否感興趣?”
唐麥自然感興趣,她現在只是沒空,一旦龍鏡澤恢復過來,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
這件事,她問過龍鏡澤了,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她更是生氣,她還以爲是龍鏡澤得罪了人,才被這兒的人害成這樣,結果,根本就是這兒的人沒事挑釁,把她二哥害成了這樣。
但龍鏡澤也不知對方的身份,就算知道對方的長相,龍鏡澤現在眼睛接近失明狀態,也根本不可能認人,或是將人的畫像畫出來。
就連龍鏡澤說過的那個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唐麥去打聽過,這才得知人全都被換了。
也就是說,這件事若是韓斂不提供線索,唐麥要查,還不知要多少時間。
“韓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唐公子,不瞞你說,在下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以前的事,是在下多有得罪,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唐公子,以前的是,我們是否可以就此一筆勾銷?”
韓斂救了龍鏡澤,唐麥要說不,總說不過去,就因爲欠人情,唐麥現在真的沒辦法把這明顯得寸進尺的人趕出去。
“好。”
唐麥的這個字落在韓斂的耳中格外悅耳,如今的唐麥已經不是幾日前的唐麥,和她搭上關係,比前些時日都要來得有價值的多。
“韓公子,不知你能否告訴我,我二哥是如何被你救回來的?還有到底是何人,竟將我二哥傷到這種程度?”
韓斂聞言並未回答,而是笑道,“既然是朋友,再公子公子的叫,未免太過見外,叫我子謙即可。不知唐兄的字是什麼?”
唐麥望着韓斂帶着笑意的臉,眼神漸漸冷了下去,可是眼前的人是她二哥的救命恩人,便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她都得忍下對這個人的不喜。
“韓公子,你定知道,我並非男兒。”
唐麥突然轉移話題,讓本佔據主導優勢的韓斂瞬間落到了劣勢上,唐麥這話一出,若是韓斂再這般得寸進尺,那便說明他這個人有問題,還是人品上的問題。
韓斂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眼神也變得幽深了許多。
“還有,韓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介紹一下。”唐麥走到楚漠陽的身側,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到韓斂的面前,一字一句道,“這位是我夫君!”
楚漠陽方纔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並非放任韓斂有意接近唐麥,而是等着這一刻。
兩人都知道,韓斂的目的,兩人也都看得懂,韓斂眼神裡的態度。
果不其然,唐麥這話一出,韓斂的臉『色』瞬間從陰沉變成了青綠『色』,盯着唐麥和楚漠陽看了許久,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冰冷的觸感。
就在韓斂身後的那七個富家子弟面面相覷,都以爲韓斂定會動手時,韓斂卻只是望着兩人,『露』出了一抹極淺的微笑,笑着吐出了一句話,“唐兄,何必開此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