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92 賭垮
阻止?爲何要阻止?
楚漠陽不僅不會阻止,反而會親自出手,他伸手放在唐麥的腦袋上,安撫着她的情緒。
兩人相處的模式落在短髮少年的眼中,眸光又深沉了幾分,看向楚漠陽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挑釁,“你便是這場區的負責人?”
唐麥的情緒被楚漠陽的動作安撫了下來,她是很想打人,但不是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毀壞了個什麼東西,還是自己的損失,她要打,也會跑到對面那個短髮少年的地盤上打,更何況現場還有不少客人在挑選『毛』料,她若是出手,給客人留下的印象不好。
“是不是這兒的負責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認輸!瞧你長得人模狗樣的,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還真是虧你長了一張人臉!”
唐麥一旦開罵,那是絕對嘴不饒人的,她的這張嘴說得好聽叫巧舌如簧,說的不好聽就是伶牙俐齒、尖酸刻薄,和她對罵的到最後往往會被她罵的體無完膚。
短髮少年聞言,竟笑了起來,擡了擡手,對身後的人道,“將本公子收藏的那對手鐲拿來。”
突然將話題轉移到手鐲上,唐麥的視線冷了幾分,望向了楚漠陽,像是在詢問他,這人想做什麼。
就見那短髮少年的僕拿出了一個絲綢做成的包裹,打開後,裡面是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一看就是上等貨『色』,盒子打開,是一對在陽光下散發着誘人光澤,晶瑩漂亮的紅『色』手鐲。
“賭可以,本公子若是輸了,這對鐲子歸你。你若輸了,本公子也不稀罕你的命,只需寸步不離的你陪本公子一個月的時間。”
唐麥有很大的機率賭贏,但她很不喜歡這個賭注。
何爲寸步不離的陪他一個月時間?這充滿歧義的一句話,讓她不悅的蹙起了眉宇。
“小麥,回家吧。”就在唐麥蹙眉時,楚漠陽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聲音不大,卻帶着致命的肯定,“爲夫相信你能贏,但這世上再沒有任何東西比你更重要,若拿你當賭注,爲夫寧願放棄這場賭局。”
不是贏不了,而是不屑去賭。
唐麥看了那名短髮少年一眼,沒有再說話,反手握緊楚漠陽的手,『露』出了一抹淺笑,“好,我們回家。”
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那名短髮少年的目標已經從場區轉移到了唐麥的身上,唐麥若是再和這人糾纏下去,倒要中了他的計。
有時候,退一步,不代表輸,而是一種成熟。
不過回家之前,唐麥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給自家的場區打廣告,“西水大哥,麻煩你回去找些人,將今日的事宣傳出去,尤其要突出已經切出老坑冰糯種紅翡一事。另外,讓人大肆宣傳,說我明日要在賭石大賽上,當場將這塊切了一半的『毛』料,切出來!”
“是,小少爺。”西水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唐麥的意思,只要在賭石大賽上,再切出好的翡翠,就算這羣來鬧事的人不道歉,他們也贏了個漂亮。
這場危機在無形中,被唐麥成功的化解爲商機,免費的炒作,不要白不要。
在一羣人的注視下,唐麥隨楚漠陽離開了場區,而那道落在唐麥身上的視線,一直沒散過,若非唐麥沉得住氣,知道時機不對,還真的很想將那雙侵略『性』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唐麥和楚漠陽剛走,那名短髮少年就招手,將他的僕從招上前,冷笑道,“去查查,那兩人是何身份,尤其是那個小個子。”
“是,公子。”
“韓少,你打聽那嘴不饒人的臭小子,莫非是想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韓斂剛吩咐完,他身側的其他富家子弟就各種幸災樂禍的開了口。
韓斂冷眸瞧了那說話的人一眼,並不答話,只有這羣白癡纔會認爲他是沒事找事故意來此鬧事。
唐麥跟着楚漠陽回了家,回屋替他檢查了退暑情況,見已經沒有大礙,才冷下臉道,“你知不知道你還病着呢!這麼大太陽,你是不是又想再中一次暑?還有,是誰告訴你,我在哪兒的?”
楚漠陽站在唐麥的身側,但笑不語,乖乖的聽着她罵着,唐麥見楚漠陽根本不理會自己,還在那裡笑,想氣都不知該如何出氣,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楚漠陽見狀,邁開腳步跟了出去,唐麥見狀,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沉聲道,“別跟着我,你給我在屋裡歇着!我只是去你送我的那屋子『毛』料那兒看看。”
就剩半天時間,她話都放出去了,必須在這方面有所造詣纔是,否則明日只憑感覺,別人問她,她總不能說是運氣好。
唐麥走到那屋裡,甄師傅已經在那兒等着她了,再次將和她講過的注意事項和辨別方法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生怕唐麥選到好『毛』料,都給她切垮了。
唐麥一整日都在那屋裡待着,也沒時間再去弄她的增肥『藥』丸,一遍一遍的記,不會不懂的再問,總算了解了賭石的皮『毛』。
另一方面,韓斂派人來查楚漠陽和唐麥的身份,可他的人竟毫無例外的全部失蹤,一天派出五個,五個全部下落不明,不但如此,他們夜間還遭到了蒙面黑衣人的偷襲,韓斂在此次偷襲事件中,身上捱了兩刀,這還是對手留了情。
這一事件發生,讓他對楚漠陽和唐麥的身份更覺好奇,更是下定決心,定要拿下這兩人,爲他所用,而他要兩人爲他所用的方式,簡單明瞭,娶了唐麥。
他並不知楚漠陽和唐麥兩人的關係,但從兩人的親密度來看,他下意識的將兩人當成了兄妹,畢竟唐麥看起來又瘦又小,完全不像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子。
唐麥在屋裡忙了一天,晚上回房,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前,特意囑咐楚漠陽,第二天早點兒叫她起來,她還有幾點不明白的,明日再惡補一下。
這拼命三孃的架勢,讓楚漠陽跟着心疼,但他清楚,唐麥不是那種願意被他養在屋裡的金絲雀,強行困住,她就算願留下,也不會開心。
小時候,唐麥睡眠總是很淺,但自從楚漠陽出現守在她的身邊,她失眠的情況就幾乎沒有出現過,她很放心的將明日起牀的時間交給了楚漠陽,安穩的睡了一覺,準備明日的戰鬥。
翌日,楚漠陽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到了唐麥說的時辰,見她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她,乾脆點了她的睡『穴』,親自動手替她穿衣、梳洗。
唐麥睡了個安穩覺,徹底清醒過來時,就見自己躺在楚漠陽的腿上,而這兒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屋子,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急忙問道,“煦之,什麼時辰了?這是哪兒啊?”
“別急,這是賭石大賽的現場。”楚漠陽說着從身側拿了一份手札出來,“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這是問甄師傅拿的手札,裡面詳細記錄了賭石的各種知識,你可以看看。再不濟,還有爲夫在。”
唐麥聞言,望着眼前的手札,久久不曾說話,這世上除了楚漠陽,怕是再沒人能爲她考慮的如此周到,如此用心了,她突然伸手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人,他的關心和愛護滲透在生活中的每個細節中,多到她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
楚漠陽見唐麥突然撲了過來,有些擔憂道,“怎麼了?”
“不準比我早死,我沒死之前,絕對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先走。”
楚漠陽聞言,抱緊了懷裡的人,“說什麼傻話呢。”
“煦之,我是認真的。”
“好,爲夫答應你。”
唐麥得到答覆,『露』出了笑容,拿過楚漠陽手中的手札,就爭分奪秒的看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考試之前,還拿出考試提綱狂看一般。
唐麥昨日放出話,要在賭石大賽上解石,但她並不知道,原來參加賭石大賽還有筆試和麪試這兩項考基本賭石常識的,所謂筆試就是考賭石的基礎理論,面試就是面『毛』料,在一堆準備好的『毛』料裡,挑五塊,中三塊,至少有一塊冰糯種的翡翠,纔算過關。
昨日唐麥本是打着學點簡單,免得丟人現眼,但聽甄師傅說起的賭石大賽的規則後,她不得不認真,這纔有了今日的事,傳說中的另類科舉名不虛傳。
唐麥不知道她這個抱佛腳的,能不能過了前面兩關,再抱着自己的大石頭上去參賽,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若是不上去,別人肯定以爲她怕了,以爲場區真的沒有好『毛』料,以至於她不敢現身。
唐麥抓緊時間,將手札從頭到尾看了兩遍,這種像是參加高考的感覺,真的是即緊張又激動。
楚漠陽見唐麥拿着手札的手都有些發抖,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小麥,別緊張,過不去也沒事,不參加便是。”
唐麥聞言,瞪了過去,“煦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肯定是知道賭石大賽規則的,可是我昨日讓西水大哥放話出去的時候,你都不阻止我。你現在肯定在想,我過不了前兩關,參加不了賭石大賽。”
楚漠陽被唐麥說的啞口無言,他昨日整個心思都在那覬覦他媳『婦』的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意識到唐麥放出去的話,等他意識過來,事情早就傳了出去,他便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你現在不要吵我,我要認真複習,只是考試而已,又不是沒考過。”
被嫌棄的楚漠陽只好安靜的坐在一邊,按唐麥這架勢,他還真怕她哪日心血來『潮』,女扮男裝的去參加科舉考試,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隨着時間的流逝,馬車外部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大街上越來越熱鬧,直到一聲震天響的鐘聲響起,唐麥纔將頭從手札上擡了起來。
“煦之,你在這兒等我,我一定會順利通過的。”唐麥說着將手札交給楚漠陽,跳下馬車,就朝賭石大賽的入口跑了過去。
楚漠陽掀開車簾看着唐麥消失在人羣中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坐在駕駛座上的西水道,“西水,去主委會打個招呼,無論夫人有沒有通過,都算過。”
西水聞言,詫異擡頭,好一會兒才嘀咕道,“爺,你這樣真的好嗎?”
“她開心就好。”
西水不想說話了,但還是說道,“爺,要是早就有此打算,你何必讓夫人廢寢忘食學得如此辛苦?”
“她喜歡,更何況,不一定不過,讓你去打招呼,只是以防萬一。”
西水完全無法理解楚漠陽的思維,要是他,他直接開後門,讓夫人進去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彎。
他不懂,是因爲他不瞭解唐麥的『性』子。
唐麥跟着一羣人領到自己的牌子,走進筆試現場,裡面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交談的聲音,直到主考官走進來,考場才陷入一片安靜中,就聽那主考官站在高臺上,對着下面的人慷慨激昂道,“今日是我們天韓國一年一度的賭石大賽,接下來,全看你們的發揮。”
“筆試合格的,去參加面試。面試合格的,明日帶着你們各自挑選的『毛』料,到比賽大廳。若是『毛』料能切出冰種,我們便是同僚了,各位,今日,就看你們的了!”
“是,大人!”
唐麥沒聽懂上面那主考官的話,但看大夥都這麼激動興奮,該彎腰的說鳥語的,她也跟着彎腰湊了個數。
唯一讓唐麥欣慰的是,考試可以根據國家,選擇自己語言的考卷,否則對着天韓國的考卷,她也不用做了。
填空題,選擇題,簡答題,名詞解釋,綜合論述。
唐麥今日記『性』沒出問題,除了有幾個填空題實在想不起來的,多選題不確定的,簡答題『亂』寫的,名詞解釋空白的,綜合論述努力回想的,其他的都沒問題。
她大概計算了一下,可以及格了,便交了卷子。
卷子是當場批閱的,她等在那批閱的考官的屋外,心撲通撲通的跳,當裡面傳來,她筆試合格的聲音時,她那顆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挑選『毛』料的時候,她蹲在地上看來看去,『摸』了好幾塊,有『摸』到感覺特別好的,據說這裡選中的『毛』料,切出來的翡翠是可以帶回家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她也懂得風頭太過不是好事,因此折中的選了三感覺給她感覺很舒服的『毛』料,兩塊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毛』料,讓跟着她的人,帶去解石。
唐麥交卷不算早,她去解石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考生在解着,有些賭漲了,正興奮的大叫,有些賭垮了,則是直接被請了出去。
這裡面有些人昨日去過場區,見過唐麥的,一時間瞧見唐麥在這兒,就大叫了起來,昨日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不少人都知道唐麥運氣好的挑了塊好『毛』料,可惜的是解垮了,但那塊『毛』料尚未解完,賭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有人大叫,一傳十、十傳百的,都知道了站在那兒身材嬌小的少年就是昨日大出風頭的那位少年,一時間全都好奇的圍了過來,等着看唐麥挑選的『毛』料,是否能解出好東西來。
唐麥沒想到,西水的宣傳效果如此之好,當她被一羣人圍着的時候,簡直措手不及。
她聽不懂那些人的話,但也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好奇、期待、不屑等等的情緒。
“公子,你打算先解哪塊?”那個跟着唐麥,專門負責天龍國考生的解石師詢問道。
“就這個。”唐麥指着那塊讓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毛』料說道。
她昨晚解了好幾塊,事實證明,她的感覺特別的準,凡是感覺舒服的,裡面至少都會出翡翠,要是沒有感覺的,要不是裡面的翡翠開了裂,要不就是根本沒有翡翠。
“好。”
在衆人期待的注視下,唐麥沒等解石師慢吞吞的先擦石,而是繼續昨日狂野的解法,對解石師道,“麻煩你直接從中間切開。”
“從中間?”
“來了,來了,又來了。”
見識過昨日唐麥解石方式的人,激動的叫了起來,畢竟敢從中間切的人,要不就是信心十足,要不就是個門外漢,而唐麥此時站在這裡,說明她是過了筆試的,門外漢根本就不可能通過第一關,因此大夥全都激動了起來。
唐麥看着那些莫名激動的人,不明白,他們嘰裡呱啦又在叫些什麼。
這塊石頭她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就是看這裡這麼多人在看着她,想低調點,才決定先解的這塊,這些人,激動些啥?
解石師在萬衆期待下,拿出工具,直接從中間切了開來,這一切,就聽有人大叫道,“出綠了,出綠了。漲了,漲了!”
唐麥沒聽懂,但她看得見,這沒感覺的『毛』料都出了綠,看樣子這綠還吃進去了,說明裡面有翡翠,莫非她的感覺是不準的?
解石師見這一刀下去,沒把裡面的切壞,還出了綠,鬆了口氣,詢問道,“這位公子,接下來,你是打算繼續切還是選擇擦石?”
唐麥上前『摸』了『摸』,指着一個地方道,“繼續切吧,從這裡切。”
還切?
當看到解石師的動作,明白唐麥選擇繼續切的時候,在場的都提心吊膽了起來,不得不佩服唐麥膽子大,這要是切壞了,可也算是賭垮了。
“咔嚓——”又是一刀下去,石頭再次裂成兩半,所有人都看到了裡面眼『色』翠綠的翡翠,但可惜的是,翡翠裡面有裂痕,而有裂痕的翡翠,一文不值。
“看來她昨日解出冰糯種的紅翡也只是運氣好,走了,走了,沒什麼好看的。”
“什麼嘛,還以爲很厲害呢。”
嘰裡咕嚕的聲音在唐麥的耳邊響了起來,但原本圍在這兒的人,走了不少。
還有一些人在這兒等着,覺得唐麥會選出好翡翠。
唐麥見還有這麼多人,又讓解石師解那塊更沒感覺的,還是老樣子,從中間切。
這次切開,裡面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一點綠都沒有,在場的人什麼神情的都有。
五塊裡面必須中三塊,這一下子兩塊都沒東西,所有人都『露』出了或同情或嘲笑的嘴臉,都覺得唐麥肯定是過不了面試這一關。
這下走的唐麥這邊就剩下了五、六個人,唐麥也沒理會這些人,她本來就不希望那麼多人圍着她看,她是來打廣告的,爲自家的場區打廣告,又不是自己來出風頭的。
“師傅,麻煩你解這塊,從這邊慢慢擦。”就在解石師都覺得唐麥沒希望,產生懈怠心理,想一刀切一個,早些去幫下一個的時候,唐麥突然選擇了擦石。
解石師這種工作,是有賞銀拿的,解出來的翡翠越高級,客人給的賞銀也就越多,而且解出了好翡翠,就等於有了好名聲,有人解翡翠都會先想到解出過好翡翠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因此在連垮了兩塊的情況下,解石師在失望下,產生懈怠和不以爲意也在所難免,因此在唐麥說擦石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想動手,而是拿起了切石的工具。
唐麥一看,就蹙起了眉宇,上前就攔住了他,“師傅,這塊要用擦的。”
解石師見狀,不耐煩的道,“擦什麼擦,你根本就賭不漲,一刀切了就得了,別浪費我時間。還有很多人等着我解石呢,原本聽說過的昨日的事,以爲你有兩下子,沒想到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真是晦氣。”
唐麥站在原地,蹙眉盯着那不耐煩的解石師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走便是,我自己解!”
唐麥肯定裡面有翡翠的,而且還是她精心挑選的,要真被解垮了,她肯定是要心疼的,這人看不起她,她也不稀罕用他。
“切,什麼玩意,浪費我時間。”那解石師衝着唐麥就啐了一口,轉身去找其他的活了。
這一鬧,那留下來看的五六個人都走了,原本熱鬧的區域,頓時就剩下了孤零零的唐麥和三塊尚未解開的『毛』料。
唐麥在這裡面,言語不通,也不知道哪些是天龍國的人,甚至連解石的工具都沒有,完全一副被衆人拋棄的樣子。
她乾脆蹲在地上,自己慢慢的擦,正擦着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還未擡頭,就聽到一道邪肆的聲音道,“怎麼?今日就你一個人?被拋棄了?你哥哥沒隨你一同來?”
唐麥擡頭,就瞧見了昨日那名短髮少年,手臂上綁着繃帶,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只是視線還是那麼帶着侵略『性』,身後還是跟着那七個富家子弟。
一羣人正嘻嘻哈哈的看着她,完全就是一副嘲笑她的模樣。
唐麥收回視線,低頭,繼續擦石。
“昨兒個不是伶牙俐齒的嗎?今兒個怎麼變成啞巴了?”
繼續擦,擦了一陣,看到了一點點的綠意,她眼睛一亮,『露』出了一抹笑容。
唐麥的一舉一動此刻都落在了韓斂的眼中,無疑唐麥不是第一眼美人,但卻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尤其是她眼中的執着和認真,比起其他女子的溫柔似水,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她不笑的時候,看起來不好接近,可笑起來望着一個人的時候,那感覺就彷彿,世間就只有這麼一個人。
韓斂昨日受了傷,本該在家裡歇着,可他知道唐麥今日肯定會來,因此他帶着傷,出現在了這裡。韓斂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是唐麥和場區的那位幕後東家是兄妹,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弄到手。
韓斂見唐麥不理自己,只顧着擦那塊『毛』料,對着身後一位富家子弟道,“去找個解石師來,要最好的。”
唐麥聽到韓斂的話,微微蹙眉,她不想和這些人有牽扯,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人,她抱着石頭就想走,奈何還有三個,她根本抱不走。
“你想去哪兒?”韓斂看出了唐麥躲避的意圖,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若此時是在天龍國境內,唐麥會任由自己的脾氣爆發,但這兒是天韓國,她不想給楚漠陽惹麻煩,她沒有回答,只是重新蹲了下來,繼續擦石。
韓斂見唐麥妥協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湊到了唐麥的面前,輕笑道,“今兒個怎麼還不學聰明,還不記得戴上假喉結?”
唐麥敏感的一下子閃到了幾十米外,蹙眉盯着韓斂,眼中滿是不悅和憤怒。
這速度,讓那些跟在韓斂身後的富家子弟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就連韓斂看唐麥的眼神都多了些什麼。
“別再靠近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唐麥冷聲丟下了一句話,不再繼續解石,而是去找工作人員,幫她將石頭搬到別的地方去。
唐麥正和韓斂對峙着,韓斂找的解石師沒來,甄師傅反而趕了過來,一瞧見唐麥就跑了過來,“這人山人海的,唐少爺,老夫總算找到你了。”
“爺爺,你也在這兒工作嗎?”唐麥見到甄夫人,總算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還不是楚少爺不放心,特地把老夫喊過來幫你?老夫早就到這兒了,但一直沒找到你,差點兒老夫急死了。”
“我就知道煦之不會放心讓我一個人進來。”唐麥想到楚漠陽現在肯定還在外面等着她,急忙道,“爺爺,你快幫我把這三塊解出來。”
“這三塊?”甄師傅看着地上其貌不揚的三塊,還有賭垮掉的兩塊,心裡也爲唐麥捏了把汗。
“恩。爺爺,你相信我,我肯定能給你一個出人意料的驚喜。昨晚我挑出來的,你也看到了,我會通過的。”
“好,老夫這就替你解!要如何解?”
“這塊,用擦的,從這裡。”唐麥整個視線都落在了『毛』料上,站在一旁的韓斂被她徹底的無視成了路人。
唐麥活了這麼多年,她太清楚,就她這長相,沒人會無緣無故的看上她,接近她,人心在她這裡,太複雜,除非是前世有所接觸的,否則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更何況,前世被她信任的人,都有可能包藏着她從不知道的禍心,她的世界很小,她只想守住自己的那點東西,無論是誰,都休想奪走,更別想破壞!
“韓少,你瞧瞧這女子是何態度?她竟敢無視您?虧您還受着傷也要來見她!”其中一個富家子弟憤憤不平道。
“是啊,韓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世上想嫁給您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何必在這兒守着這麼一個無視您的女人?”
在衆位富家子弟的猜測和憤怒情緒中,韓斂只是看着蹲在地上的唐麥,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