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21 小獅歸來
若非唐麥爲了保險,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陷,她現在絕對會反脣相譏,這人的嘴巴實在是太毒了。COm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坐在大白獅身上的安月塵,而是將視線集中到了大白獅的身上,對着大白獅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的目的是將小蛇拿回來。
誰知,大白獅實在是不給唐麥面子,再次對着唐麥吼了一聲,拿着鼻子對唐麥出氣。
小獅就不喜歡自己,沒想到這大白獅也用這態度對待自己,唐麥真的有些羨慕哥哥可以和所有的動物溝通了。
主人一開口就是面容清冷的針對自己的缺點,坐騎又是這麼個態度,小蛇又不聽話的不願出來。
安月塵在看到小蛇的那一瞬間,就認出了唐麥,他天生性子冷清高傲,從來都是別人求他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對一個人開口。
而開口的原因,就是,這人是當年帶走小獅的那個人,可他將小獅交給了她,她都對小獅做了些什麼?
“小白,走。”安月塵拍了拍大白獅,收回停留在唐麥身上的視線,再次開口道。
除了嘲諷自己長得不好,他似乎只會說一句,“小白,走。”
小蛇不回來,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眼前的一人一獅離開這裡,她上前就朝大白獅身上小蛇躲藏的地方抓去。
可她的手剛觸碰到大白獅的身體,就被一根銀色細線給打了下去,大白獅更是衝着唐麥張開了血盆大口。
小蛇在大白獅的身上嗅到了小獅身上的味道,這也是它不願離開大白獅的原因,自從被唐柯強行叫回來,它就沒再離開過,也不知道小獅的消息,如今嗅到了它熟悉的氣息,它如何能放棄?
唐麥捂住自己的手倒退了一步,就見安月塵慢條斯理的收回手中的銀線,垂眸見掃了她一眼,“你若再敢靠近,我不介意廢了你的雙手。”
“你——!”唐麥咬牙盯着眼前的人,那個“你”字被她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她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飛快的在地上寫道,“把小蛇還給我!”
“它自願跟我離開,只能說明你……”安月塵的視線在這一剎那變得犀利了起來,“不配作它的主人!”
唐麥在安月塵說出這句話時,從他的口吻中聽到了一絲對自己的厭惡。
她仔細回想這些年認識的人,她可以肯定她不認識他,更沒有見過他,那他爲何會給她這樣的感覺?
她看着眼前的大白獅,再看小蛇的舉動,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小獅,在她撿到小獅之前,這個少年纔是小獅的主人。
而她討厭自己,就因爲她沒有照顧好小獅!
小獅是和果兒在一起的,他這種反應和態度,是否說明,他知道小獅現在的情況,也知道果兒現在何處?
唐麥想到這種可能,突然有些激動,她壓制住想開口的衝動,在地上寫道,“你是不是認識一隻棕色的大獅子,你是不是知道它現在在哪兒?它現在怎麼樣了?”
“你竟還有臉在我面前,提起小獅?”說了好幾句話,都未曾露出任何情緒,彷彿永遠不會動怒,清冷的安月塵,此時的話中卻透露出了一種濃烈的厭惡。
是真的!
他真的知道小獅現在的下落!
“在哪兒?小獅現在在哪兒?”唐麥忍不住對着安月塵大叫了起來,現在還未到戰場,她和這人也不認識,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怎麼?裝了一路了,現在不再繼續裝下去了?”
唐麥聞言,心裡咯噔了一聲,擡頭盯着安月塵道,“你跟蹤我?”
安月塵垂眸一笑,那一剎那,卓然的氣質卓然讓四周景物爲之失色,“本公子跟蹤你?你未免太過擡舉你自己。”
“你到底是何人?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是小獅原來的主人,他知道自己是何人,可這麼多年來,她卻從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是他隱藏的太深,還是她太疏忽。
安月塵沒有回答這話,只是對着大白獅道,“小白,你還在等什麼?”
大白獅聞言,朝唐麥警告的吼了一聲,馱着安月塵,轉身躍進了樹林。
唐麥眼看着一人一獅走了,現在就算不是爲了拿回小蛇,也爲了找回小獅和果兒,她都必須跟着這人。
大白獅跑的速度異常的快,唐麥也不是吃素的,顧不得會在此人面前過度暴露,其實他能認出她,她的那些底細,他定然是清楚幾分的,再藏下去,也沒意思。
前面的大白獅在跑,後面的唐麥在追,在追的過程中,兩人無形中在向戰場靠近,從早上追到了夜幕降臨,大白獅終於停了下來,唐麥也可以歇口氣。
大白獅去抓野兔的時候,唐麥也跟着去抓野兔,甚至想趁機將小蛇給誘騙回來。
可大白獅根本不讓唐麥靠近,唐麥只要在它的三米範圍內,它就會朝唐麥大吼,這樣就算了,唐麥抓野兔的時候,大白獅還會故意大吼,將附近的野兔、野雞,只要是活着的小動物,全部嚇走,隨後噉瑟的搖着尾巴,叼着嘴裡的戰利品,高昂着頭顱朝安月塵那兒走回去。
這德行,要說和小獅不認識,不是一個人養出來的,唐麥都不相信。
抓不到吃的,唐麥也不去抓了,免得走遠了,還被這傲慢驕傲的一人一獅給丟下,她不顧大白獅的咆哮,也不顧安月塵的冷眼,邁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坐下。
安月塵淡淡的瞟了唐麥一眼,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物,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唐麥見狀,也跟着站起身,朝他那邊湊了過去。
安月塵再走,唐麥再湊。
再走,再湊。
直到安月塵停下步伐,轉身望向唐麥,唐麥猛地站定,一臉平靜的望着他。
“本公子倒是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沒臉沒皮的人。”
“沒臉沒皮?我已經有臉了,還要你說的臉皮做什麼?只要你帶我去見小獅,把小蛇還給我,我自然不會再跟着你。”
安月塵突然走到大白獅叼來的野兔那兒,用銀絲捲了一隻,朝唐麥丟了過去,“從這兒往南二十米遠處,有一處泉眼,去將此物處理好。”
唐麥接住安月塵丟過來的野兔,野兔還是血淋淋的,什麼都沒處理好,就剛纔唐麥對安月塵的觀察,他每次移動坐下的時候,都會拿出一塊碧綠色的玉枕,就這種習慣,若非他沒有潔癖,唐麥是不相信的。
她剛還有在想,此人吃野兔如何處理,沒想到,他就將東西丟給她了,而且連用手碰觸一下,都沒有。
“我處理了,你帶我去見小獅,你把小蛇還給我?”
“處理的好,纔有資格和本公子談條件。”
許是見慣了不少對自己態度不好的人,唐麥只當這人是個孩子脾氣,只要能見到小獅,她不和他計較。
“在這兒等我回來,就算你和那隻大白獅跑了,我也會把你們追回來。”說完,她拎着大白獅獵殺回來的兩條野兔,朝安月塵所說的地方走了過去,果然見到了一處泉眼。
從小腿處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將野兔處理乾淨,走了回來,安月塵和大白獅還坐在火堆的旁邊,一人一獅看起來,關係甚是默契,對唐麥的態度,都是無視。
兩隻野兔,從頭到尾都是唐麥在處理,直到烤熟,還要遞給安月塵。
安月塵竟然還嫌棄她拿過的髒,自己起身去撕了一條腿,問都沒問唐麥,就將另一隻野兔,丟給了大白獅。
安月塵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吃下第一口烤野兔時,眼睛才閃了閃,瞧了唐麥一眼。
唐麥已經不想說話,她追着大白獅跑了一天,她很累,她吃了點東西,就找了個乾淨的地方躺了下來。
“我知道我以前對小獅不夠關心,可是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我不知道你爲何會和小獅分開,但是我很抱歉。”
唐麥不是一個擅長和動物交流的人,她要關心,要照顧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些年來,她真的過得很辛苦。
夜空下,只有火把在噼裡啪啦燃燒發出的聲音,安月塵望着唐麥的背影,沒有說話,只是神情有了一絲鬆動。
自從小獅跟着唐麥離開,他每年都會找機會偷偷的去看小獅一兩次,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唐麥。
一個每次見到,都忙的和個陀螺一樣的人,她似乎沒有休息的時候,處理完家裡的事情,就是商場上的事情。
小獅失蹤的時候,安月塵並不知道,等他知道,再找到小獅的時候,小獅奄奄一息的只剩下了一口氣,若非他及時趕到,小獅現在已經死了。
從那以後,他對唐麥的感覺就變成了討厭,厭惡唐麥沒有照顧好小獅,小獅不在唐麥身邊的時候,他還是有找時間打聽唐麥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只是似乎每年見她一次,成爲了一種習慣。
他今年來天龍國,正好遇到了兩國開戰的時候,也無意中發現,唐麥打算頂替唐柯上戰場的事情,他跟了大部隊一路,就連唐麥幫人逃跑,他都知道。
甚至於,唐麥能發現他,見到他,都是他故意而爲之的。
或許,他只是想知道,這個被他的家族選中的,小獅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是家族爲小獅選中的人,小獅除非是死,否則只能跟着她,幫着她。
唐麥躺在地上睡着之後,安月塵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面前,彎腰點了她身上的穴道,將她抱了起來,對着大白獅叫了一聲,抱着唐麥上了大白獅。
夜色中,火把已經熄滅,遠遠的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線在樹林中劃過。
“吼~!”唐麥是被一道吼聲給吵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瞧見一條巨大的舌頭朝她舔來,她嚇的朝後挪動了兩步,隨即聽到了一道不滿的吼聲。
等她回過神,她才發現,眼前的是一頭棕色的大獅子,這頭大獅子不是別的獅子,正是好幾年未曾相見的小獅。
“小獅,是你嗎?”唐麥驚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小獅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它,“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你還好嗎?你是不是和果兒在一起?果兒現在在哪兒?”
許是這些年,小獅經歷了太多事,脾氣也比以前收斂了些,它任由唐麥抱着,還拿大腦袋蹭了蹭唐麥。
只是,對於唐麥的問題,它無法回答,它跟果兒,跟丟了,還中了別人的陷阱,差點兒就死掉。
唐麥抱着小獅說了一陣話,突然發現,她的身邊只有小獅和小獅背上偷偷的瞧自己的小蛇,而安月塵和大白獅不見了,她此時更不是在樹林裡,而是在一座山的山頂上。
見唐麥在發愣,小獅拿腦袋蹭了蹭唐麥,挪開了爪子,爪子下面壓着一張紙條,“照顧好小獅,再有下次,我不會原諒你!——安月塵”
猶如空竹般龍飛鳳舞的字,映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字如其人,唐麥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在心裡,對那個只見過一面,說話雖然難聽,但絕非壞人的安月塵說聲謝謝。
“小獅,我們再見的地點,似乎有些不合適。”唐麥放眼望去,發現她的視線盡頭,就是邊境唯一的一座城池。
而在邊境城池兩側,到處都是軍營帳篷,不少士兵正在進行訓練,到處都瀰漫着一股硝煙的氣息。
這裡就是距離戰場最近的城池,從這裡到聖月國只有千米的距離,而兩國交戰之地,更是近在咫尺。
“小獅,我知道,我和你說話,你也不能回答我,現在我在戰場上,就算知道果兒的下落,我也不可能分身去找了。”唐麥站直身子摸着小獅的腦袋道,“你回去找哥哥,告訴哥哥,果兒現在的下落,然後帶哥哥去將果兒找回來,好嗎?”
小獅聞言,低聲吼了一聲,巨大的腦袋左右搖了兩下,且不說,它不知道果兒的下落,就是此時,它也絕對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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